我佩服的女人---缺乏逻辑思维的傻墩儿

我佩服的女人---傻墩儿


润涛阎

2-22-09


（一）聪明的蜜蜂与冒傻气的苍蝇

蜜蜂是可以驯化的，据说最早驯化蜜蜂的是意大利人。蜜蜂好驯化盖因蜜蜂是很聪明的昆虫。

（1）驯化蜜蜂用于战争。下面引用美国新闻的报道：“为对付恐怖活动，美国军方研究人员正在开发一种新的秘密武器——蜜蜂侦探。训练蜜蜂能够发现或跟踪微量爆炸物的痕迹，然后侦察人员以蜜蜂为向导到达爆炸物存放现场排除险情。研究人员在实验中用糖水作奖赏，训练蜜蜂寻找特定物品。他们发现，蜜蜂很聪明，很快就能学会识别不同物品的气味，其敏感程度与警犬不相上下。一只经过训练的蜜蜂，还能在数小时内教会其他蜜蜂寻找新气味，从而使整个蜂巢的蜜蜂都成为勤奋的探寻者。为检验蜜蜂的侦探能力，研究人员在温室中进行了一项实验：他们将混有微量爆炸物的泥土放在一个容器中，然后让蜜蜂去寻找。结果，经过训练的蜜蜂很快就找到了。蜜蜂经过训练后，可以忽略鲜花和其他气味的诱惑，专注于特定爆炸物的气味。它们能发现隐藏在90米外的爆炸物，其探寻爆炸物的成功率可达99％。”

然而，用同样的方法驯化苍蝇就不能成功。苍蝇的智商在蜜蜂之下，不是缺乏对味道的鉴别能力，而是缺乏逻辑思维能力。

那么，如果把蜜蜂和苍蝇放到新的环境，二者的生存本领该是如何呢？


（2）苍蝇的处事方式与蜜蜂的处事方式。

让我们看看生物学家的试验：把蜜蜂放入一个透明的玻璃杯中，然后把杯子放倒，杯子的底部朝向有光的方向；打开杯子的盖子，开口朝向阴暗一方。结果：蜜蜂只在朝向光的杯子底部来回游荡，直到饿死为止。

不论这个杯子里放入几只蜜蜂，结果都是一样的。表明这并非只是某个蜜蜂的行为。

同样的杯子，同样的做法，把苍蝇放入其中。一开始，同样具有趋光性的苍蝇也是朝有光的杯子底部冲刺，但几分钟后，苍蝇就朝黑暗的方向飞去，很快逃离囚室。在同一个杯子里不论放几个苍蝇，结果都是一样。

这个试验被著名社会心理学家维克先生引用到了他的著作《Social Psychology of Organizations》中。因为这个试验表明：聪明的有逻辑思维能力的蜜蜂认为：这个透明的玻璃肯定是一层云雾，而云雾是能穿过去的；而黑暗的对面是地狱一样的死亡陷阱。没有逻辑思维能力的苍蝇呢，只会四处乱窜，哪怕是黑暗的远离光明的地方也可试试，用我们的话说就是“冒冒傻气”。

结论：到了未知的世界，没有逻辑思维能力、冒傻气的苍蝇比聪明的蜜蜂更具有生存能力。


（二）我们的玩伴---傻墩儿

她的绰号叫胖墩，其实她并不真的胖，只是在那个大饥荒刚刚过去的年代，没饿死的也都皮包骨头。她稍微有点肉，就被崇拜为胖墩。后来大家发现她傻，就改叫她傻墩儿了。“胖”代表着社会主义优越性，几千人里都挑不出来一个胖的，说啥也不能把这么个好词送给傻子吧？知道了她傻后，胖墩的美名就被傻墩儿取代了。这个符合我们的常识与逻辑，墩儿也不在乎啥称谓。


（1）5字就可以倒着写！

这位傻墩缺乏大家与生俱来的逻辑思维能力，但她是有思维能力的，只是思维方式与众不同。学数字的时候她总是把5写倒了。大家笑她她还不服：5为何有正和倒？又不是6！6不能倒写，那就是9了。5不管正写倒写，都是5！等到学加法的时候，她闹不明白10+1为何等于1加1。你告诉她那不是1加1，而是11，她就问你这是谁的规定。你告诉她说那是阿拉伯人的规定，她眨巴眨巴眼后反问你：我们为何要听那个叫“阿拉伯的人”的规定？

村里人都知道润涛阎是算术100分的代表，傻墩儿是0分的代表。所以，大家都认为我肯定最瞧不起她。而事实上，傻墩儿的傻字是我给她去掉的，因为我最佩服的不是老师，更不是其他学习不错的同学，而是这位永远搞不懂数学为何物的墩儿。我跟所有的人讲傻墩根本不傻！当她父母问她人家得100分，你得鸭蛋丢不丢人时，她会毫无害羞的反问：100分能换钱吗？家长说当然能换钱！到时候人家考上了大学你考不上，人家就比你挣钱多。墩儿听后发愣了很久，然后百思不得其解似的自言自语：大学招生的人怎么这么浑？又不是人人都当会计，我长大了当县委书记，知道数理化干嘛呢？

得知自己只能上到初小毕业，上高小要到公社办的几所中心小学而不在本村，墩儿哭了，哭得很伤心。平心而论，墩儿的语文很不错的，念报纸念得很快很快，写作文总让人笑个不停。盖因她的思路非常离奇。正在准备考高小的时刻，轰轰烈烈的文革来到了。高小不招生了，可给墩儿一个好台阶。后来小学改成5年制，没有了高小，墩儿也没再打听读书的事儿。


（2）傻墩儿让历史反革命分子坐下

文革文斗开始不久，武斗就来了。由于政治运动太残酷，大家都时刻瞄准着斗争大方向，弄不好自己就是阶级敌人了。

一天，斗争历史反革命分子的大会在大队部门前举行。按照惯例，工作队队长宣布大会开始，紧接着造反司令宣布：“勒令！勒令！把历史反革命分子揪出来示众！”此时两位造反派一人拧着反革命分子的一只胳膊，把他压到大会主席台前边。

我们小学生坐在最前边，墩儿坐在我的右侧。当社员们纷纷上台揭露批判历史反革命分子的时刻，似乎这位孙老头跟全村所有的人都结下了梁子似的，简直像是一位“万人恨”的坏人。批判会上，人人怒目圆睁，大家都要跟这个阶级敌人划清界限，语言之恶毒、用心之狠辣、栽赃陷害手段之残忍当真是史无前例。这位孙老头面如土灰，恐惧到了极点，尤其是喊口号时群情激昂震天动地，他似乎有被大家活扒皮的预感。

“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一位女造反派铿锵有力地念着稿子。听到这里，孙老头的两条腿颤颤悠悠，已经站不稳了。孙老头喝过墨水，听得懂这些语言。

突然间，“呛蹦呛，启呛启！嚓嚓嚓，咣！”锣鼓喧天，原来邻村敲锣打鼓游行队伍开过来了。锣鼓喧天后面就是喊声震天的口号。这一通大闹，可把我们的斗争大会给压住了。本来大队部房檐下有一对麻雀在谈恋爱，嘴巴在互相亲着。麻雀和我们一样，对斗争大会早已习以为常了。此时我们小朋友们把眼光都放在屋檐下那对麻雀上了，考虑散会后怎么捉到它们。

这对麻雀突然间听到锣鼓震天，吓得魂不附体。

“怎么得了？哎哟~，我要飞跃！”

小朋友们立刻发问：

“借问君去何方？”

雀儿答道：

“有仙山琼阁。”

我们立刻扭着头追随着麻雀要去的“仙山琼阁”所在地。突然间，墩儿站起来了，她走到被斗争的历史反革命分子身边，和气地、认认真真地告诉他：“孙大爷，你站时间太长了，他们都坐着，坐烦了就站起来批判你，这样一个个轮番折腾你，你受得了吗？你坐到我的那里去，我替你站会儿。”

大家本来还以为是老师安排的让她发言批判历史反革命分子呢！这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孙老头先是一愣，然后，想到这个孩子有点傻，也不敢回复一句。但心里一定想：这年头，只有这傻子还有点人味！

是的，按照人与生俱来的逻辑思维和后天的经验判断，给反革命分子落井下石就是走向光明，而傻墩儿的做法就是走向黑暗。别说人了，就是蜜蜂都是宁肯饿死在走向光明的杯子里，也不会朝黑暗的开口逃命。

工作队愣了。造反司令愣了。大家都愣了。只是墩儿的父母立刻认识到了这孩子的祸惹大了，跑到前边就去暴打女儿。墩儿不怕父母，她一边绕着主席台上的桌子转，一边质问父母：“孙大爷那么老实的人怎么会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谁家盖房的时候他没出力？谁家死人了他不去帮忙发葬？干嘛人人都骂他？骂就骂吧，还让他站着撅着屁股？我受不了了！”

傻墩的话多多少少唤起了社员们的良心，那些跟孙老头打交道的往事必然来到各自的眼前。造反司令一看大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冲天怒气，取而代之的是犹豫、自责、无奈、甚至痛苦，便宣布斗争大会到此结束。


（3）偷西瓜不挨打

电影镜头还得往前翻。我们上学前商量去偷瓜，因为一上了学，就不能干偷瓜摸枣的坏事了。男孩女孩加在一起8人，浩浩荡荡地朝村西边生产队的瓜地跑去。到了瓜地一看，瓜把式正在瓜铺上睡觉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大家便在傻墩儿的带领下进入瓜地。可瓜地里的瓜还不大，估计时间还早了点。但不能白来一趟啊，就找找看有没有大的瓜。

瓜把式醒了，坐起来一看，瓜地里竟然有一帮孩子偷瓜！他立刻飞跑过来。我们看到后撒丫子就跑。往哪个方向跑？往家里跑就该往正东跑，可瓜把式是从正南跑过来的，虽然我们还不懂得三角和直线的关系，但天然的逻辑思维能力告诉我们，要往正北跑，这样，瓜把式追的路程最长。往东跑，那就是三角形，瓜把式斜着追过去就抄近路了。

大家都知道瓜把式不可能把8个人都逮住，所以，谁在最后谁挨揍。大家都往正北跑，互相看着，尽量别让同伙超过自己。学龄前小孩子肯定跑不过大人，但跑到最前边的最安全。

其实，有一人没跑，这个人就是傻墩儿。当瓜把式跑到她跟前的时候，就停下来开始脱鞋。看到自己要挨鞋底子，她面带笑容镇定自若地说：“大叔，我没摘你的瓜。”听到这句话，再看看她的脸色，瓜把式立刻又把鞋穿上了，再次朝北跑去。我们7人一个个被他先后按倒，每人一鞋底子。但那只是象征意义的打，根本就不痛。要是轮圆了打，我们的小白嫩屁股肯定受不了。但他有他的打法：越是最后追上的，打的力气越大。跑得最快的那位，屁股痛了好几天。

后来我们好奇，问傻墩儿怎么那么大的胆子不跑。她对我们的问题感觉很奇怪，反问我们：“你们跑什么呢？”我们立刻问她是怎么跟瓜把式讲的。她说就一句话，我没摘瓜，他凭什么打我？

我们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猫腻：瓜把式听到傻墩儿说她没摘瓜，以为她没进瓜地，由于远他看不清是否都进瓜地了。所以，他没打她。按常理判断，只要进了瓜地，那就是“偷瓜未遂”小偷没偷到东西被抓获，照样是小偷。而傻墩儿告诉我们说：“只要我没摘瓜就不能打我，我到瓜地看看瓜是怎么长大的不行吗？”

从这件事以后，我佩服傻墩儿远远超过他人。从此以后，谁说她傻我跟谁急。


（4）傻墩儿进男厕所

一天老师说去开会，让大家回家看书。考虑到回家要打猪菜，有人就建议先玩会再回家。这样，就剩下了我们男女6人。大家商量捉迷藏。因为不论什么游戏，谁跟傻墩儿在一拨谁赢。所以，大家都争先恐后跟傻墩儿一拨。傻墩儿说：“润涛你不服气，你今天就得输！”她这么一将，我立刻就来精神气了。我们教室里有一大挂钟，是没收地主的，我提议，5分钟的时间限制。到点了3人中只要有一人没找出来，就算输。不能有漏洞让傻墩儿钻。

结果，我们三人还是输了。另外两个很快就找到了，只是找不到傻墩儿，原来她藏到男厕所去了。她事前安排那两个男孩在最容易找到的地方呆着，而她呢，她不告诉同伙她自己去哪里。我们三人中的女的不可能去男厕所去找，男的按照常识判断傻墩儿是个女的，不可能去男厕所。眼看着时间快到了，我们三人的眼光全部落在那两个男孩的眼睛上，按照惯例，看看他们的反应基本上可知道傻墩儿的藏身之处。可是他俩也不知道傻墩儿去哪儿了。看着傻墩儿从男厕所跑出来，我们5人都惊愕万分。

从这件事以后，我认为傻墩儿特聪明，虽然她搞不懂基本的加减乘除。


（5）傻墩儿比邓小平还邓小平

一晃儿我高中毕业了，傻墩儿早就参加生产队劳动了。一天，队长抱怨说他还有一个月就期满了，在过去的11个月的小队长任职内，他算是尽心尽力了，可是大家还是吃不饱，也没钱买棉裤过冬，因为大家没有做到尽力而为，有偷懒现象。所以，一年期满，就让大家改选队长，自己不参加角逐了。

小队长的话音刚落，傻墩儿说话了：“你别抱怨大家没尽力！好不好，在领导，这话没错。如果是我当队长，肯定让大家吃饱了肚子，冬天有钱买棉裤。”

傻墩儿的话一出口，大家鸦雀无声，惊愕地都晕了。傻墩儿19岁了，按照选举惯例，她到了可以参选小队长的年龄了，可她傻乎乎的，连加减乘除都搞不懂，能当队长？

愣了一会，傻墩儿的妈妈骂她胡说八道，大家别在意傻子的话。

小队长猛然惊醒似的，他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大腿，大有击案称奇的味道。还没等他说话，大家立刻都站立起来，用真诚信任渴望的眼光看着傻墩儿。此时，小队长急中生智，立刻说：“我的任期提前结束，今天就改选。我提议墩儿当小队长。同意的举手。”

唰！一下子全都把手举到了头顶，除了墩儿的父母外，无一人反对。

大家都知道，这么多年了，凡是自认为聪明的，或有想法的，都当过小队长，可谁也没有让大家吃饱肚子。聪明人不行，那就让傻子试试！反正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墩儿当选为小队长的消息立刻轰动了全村。其它小队的人也议论纷纷：这傻孩子能当队长？可也有看好的。大队党支部书记听说后一开始以为是开玩笑，后来得知是真的，也觉得无能为力。同意吧，这傻孩子要是乱搞一气，大家挨饿更厉害了咋办？要是不同意吧，这可是传统了，小队长历来都是本队社员自己选举的。有一次老书记不同意自己不喜欢的人当小队长，就另外重新选了。可到挨饿的时候，大家都到老支书家里要吃的！谁让你不同意那位我们信得过的人当小队长呢？想到这里，书记只好同意傻墩儿干了，反正她即使犯了政治错误，那她毕竟是个傻子呀，上边追查起来也不能跟傻子一般见识。

傻墩儿当小队长发了三条命令：

第一，让大瓦匠连带小工组成包工队到县城去干瓦工活（那时县里在盖电容厂，就是找不到瓦工，因为各村的大队党支部书记不肯放人，怕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错误）。挣的钱一半归自己，一半交给生产队买工分。

第二，生产队里的地一半分给大家，按人头丈量。另一半留给生产队，用于交公粮，还有生产队的猪饲料、牛马牲口饲料，剩下的按工分分给大家。自己的口粮基本上靠那一半自留地。挨饿别找我傻墩儿。

第三，大家有时间就去倒小买卖，生产队的马车牛车都可以借。挣的钱归自己。但农忙时不能干。农忙时不跟我请假就跑买卖的，生产队的马车牛车永远不借给你了。我傻墩儿说话算数。

这事儿一闹，其它生产队的社员们不干了，凭什么人家可以分地，我们不行？公社书记也去了，傻墩儿告诉公社书记，县人大主任都夸她了，说她给县里的瓦工队帮了大忙，她一带头，其它不少村子也组成了包工队，县里组成了建筑公司。公社书记听后，也调查了一番，告诉那些告状的：傻墩儿的生产队交的公粮全公社最多，你们要是也有一个傻墩儿那样的读了四年书，算术考试都是鸭蛋，我也同意她当队长，跟傻墩儿一样这么干也行，只要县人大主任夸奖，我这个公社书记没话说。

几年后，我在北京读研究生放假回老家探亲，村里的一位老兄找我，他说：“润涛啊，我越活越糊涂了！现在邓小平给所有的戴帽的坏分子都统统平反了，这说明当初给人家戴帽是搞错了，现在才平反。可那时候傻墩儿就站在历史反革命分子一边。这事儿闹的！当初怎么聪明人都错了，就是傻子对了呢？再说这分地吧，说是经济体制改革、伟大战略部署，可傻墩儿早就干了呀？还有这做买卖，现在当官的都在倒，人家傻墩儿早就干了。你润涛可能会说那些当官的都是打仗出身，没什么知识，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不服！论证亩产万斤的是科学泰斗钱学森啊。傻墩儿都不信的事儿，怎么聪明人都信了呢？”

我告诉他，你的问题我润涛阎答复不了，这不仅仅是聪明人受奴性文化的熏陶而跟着有权人摇旗呐喊，变成了疯子造成的（疯子比傻子糟糕万倍），可能还有逻辑思维本身的问题。我的逻辑思维能力强以至于败给傻墩儿，这很说明问题。我酷爱数学，这本身可能就限制了我的才能。美国是科学强国，但美国历史上都没有一位逻辑思维能力超强的数学家当选为总统。个中原因，等我以后有机会去美国留学，我会仔细研究的。到时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要是逻辑思维能解决社会问题，每个总统都应该是数学家，因为美国人从小学开始都要学数学，而数学完全是靠逻辑思维。没有比数学家更精通逻辑思维的。

从来到美国至今20多年来，我一直思考逻辑思维的局限性。社会的未来发展，如同装在玻璃杯子里的昆虫，那个透明的东西似乎见过，又似乎没见过，到底是按照逻辑思维和根据常识判断的蜜蜂做得对，还是冒傻气、不怕面对黑暗前程的苍蝇做得对，数学家给不出答案。即使面对准确答案，很多人也会狡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