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青山(11)

在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中成长。“豆渣包子”稚眼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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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沿着小溪默默地走着,翠珠弄不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出约翰很难过,大概这与桑蒂单独与杰克去玩有关。

翠珠劝着他:“约翰先生,中国有句谚语,小两口没有隔夜仇,你们会好起来的。”

“我们不是小两口。”

“不是小两口?翠珠感到奇怪:“那你们又……那么随便。”

“……”约翰痛苦的摇头。

翠珠感叹一声:“你们外国人不可理解。”

约翰沉默了,他们两人默默地走着,跨过简易的小桥,桥下溪水幽幽。穿过了杉木林,又是一个天地,眼前出现两座拔地而起的山峰。

“翠珠小姐,这是什么地方?”看着奇特的山峰,约翰问。

“这边的峰象个思念的少女,叫望郎峰。那边的叫夫妻崖。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青年去当兵了。他的新婚妻子在这里送他,后来,她丈夫战死了,妻子还在这里痴痴地望着,望着他回来,天天望,年年望,望了一千年,就变成了这座山峰。”随着翠珠的叙述,飘来古老的民歌:

鸽子树儿搭灯台,

望郎望穿百丈崖。

十年不回等十载。

不逢春雨花不开,

约翰听着,放声地哭了起来。

“约翰先生,你怎么啦?”

“你们中国姑娘对爱情的真诚,西方是找不到的啊!”

约翰仰望着这神奇的望郎峰,夕阳给抹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晚霞是那么美丽。

“约翰先生,天不早了,回去吧!”翠珠催着他,可约翰痴痴地望着望郎峰,象没有听到翠珠的话。翠珠又催:“回去吧,回去吧!”

约翰生气了:“小姐,请不要限制我的自由。”

“但是你妨碍了我们的自由。”翠珠也正色地说。

约翰不解地望着她。

翠珠解释着:“因为你不回去,我们导游不能随便离开,小梅也在等着你开餐,你自由了,我们自由却没有了。”

约翰抱歉地:“对不起,小姐,我请求您回去,请求小梅小姐别等我,我……”

翠珠为他的真挚打动了,“你打算怎么办?”

约翰指着望郎峰:“他在这儿守了一千年,难道我不能在这里守一夜?”

翠珠劝不动约翰,她只好回到“野人居”桑蒂的帐篷里,又劝桑蒂:“桑蒂小姐,约翰是那么难过,你该去劝劝他。我想他是会听你的。”

“翠珠小姐请原谅,我不能去劝他。”

“为什么?”

“灰都冷了,火还能复燃吗?”

“可是,你们昨晚……”

“那是我的失误。”桑蒂说:“一时的冲动是不能有最佳的选择的,今天,我决定跟他分手了。”

翠珠吃了一惊:“你们男人女人就那么随便,象买件衣服一样,一试不合身就把他扔了?”

“哈哈 ,你也许可以这样理解吧!”桑蒂毫不在乎地说:“这在我们来说是选择。同居并不等于归宿,经过同居,过得来就合,过不来就散。”

就不怕别人说长道短?”

长舌妇哪儿都是有的。可这不能阻挡我们追求幸福的自由。

“啊!”翠珠说:“你们婚姻别人不干涉?”

“这不关别人的事,干涉什么呢?”

“比方说同事、上级、组织?”

“哈哈,哪有那么多管闲事的人。”

“父亲、母亲呢?”翠珠探问道。

“可以征求他们的意见,可是同意不同意,这无伤大雅。”

翠珠叹息一声。

“翠珠小姐,难道你也有心事?”桑蒂奇异地望着她。

“我?……没有。”翠珠掩饰着。

“那么说,你的选择得到了自由?”

“我?我们这儿跟你们那儿不一样。”

“那么,你也受干涉了?”

翠珠不做声了,轻轻地舒了口气。

“请原谅我问你的私生活。”桑蒂说:“那是谁干涉你的自由?”

“不是干涉,是好意,是爱护,出自爱护的干涉更难摆脱。”翠珠意味深长的说。

“有这样不尊重青年人的选择的好意与爱护?”桑蒂摇摇头,表示不可思议。

“翠珠小姐,这是我们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幸福可以选择一次,两次……可别人一次也不能代替你选择,这不关别人的事,甚至最心爱的爸爸!”

翠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小梅急匆匆找到朱海山:“场长场长又坏了!”

“又出了什么事。”朱海山问。

“他们又换了个对。”小梅说。

“谁换了个对?”

“约翰又换了杰克,桑蒂钻到杰克有帐篷里去了。”

“这些外国佬!”朱海山跺着脚。

“怎么办?”小梅问。

“随他去!”朱海山恼怒地说着要走。

“可是约翰又出事了。”小梅拉住朱海山。

“出什么事?”朱海山停步问。

“他呆在夫妻崖不回来,怕是要跳崖了。”小梅十分焦灼。

“哎呀,要出人命就麻烦了。这些外国佬真难对付!”朱海山感到事态严重,边说边匆匆忙忙朝外走去。

他急急忙忙赶到夫妻崖底下的小溪边,看见约翰在哭泣。

“约翰先生别难过,是破鞋丢了,没什么可惜的。”朱海山劝着他。约翰不懂:“破鞋?破鞋是什么?”

朱海山指指脚上的鞋子:“就是这个。”

“鞋子是破的?”约翰说:“鞋子没破,你的、我的、她的鞋都没破。”

“哎,跟你说不清楚。”朱海山叹息着:“总之要想开些,回去吧先生。”

“回去可以,我有一个请求。”约翰突然提问。

朱海山说:“请求什么?”

“我申请到这儿定居。”约翰虔诚地说。

朱海山太意外了:“这就怪了,我们有许多人想出国,你倒是申请到这儿,我不懂你的意思。”

约翰说:“场长先生,你不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象小学生欢迎外宾似地,朱海山说:“不过,你提的问题太大,不是我这一级干部能回答的。”

约翰说:“咦,场长先生,你太谦虚了,难道你这么一点权力都没有吗?”

“谁说我没权力?”朱海山自尊地说:“对于本地的居民,我说了算,对于你们外国人,我可管不了。约翰先生,你们外国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地到这儿来定居?”

约翰说:“这儿山好,水好,人更好!”

朱海山笑着:“您过奖了。”

约翰诚实地说:“一点也不,你们中国的女人,对爱情海枯石烂不变心;可是在西方,这样的女人一个也找不着。我要到这儿来寻找有真情实意的姑娘。”

“啊?弄了半天是为了这个。”朱海山来了个火力侦察:“那么,你想象的真心实意的姑娘地哪里呢?”

“哪里?”约翰顿了一下,说:“这很难说,比方象翠珠小姐那样。”

朱海山一听打翠珠的主意,火气就上来了,可是他按住了怒气,冷冷地说:“约翰先生,你没有了解清楚,翠珠有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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