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游来告友人(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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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游来告友人(续三)

唐夫

从购票到等候,而后依次上车,大约不到二十分钟,没有萌生烦恼心情骤然降临之,我们乘坐的这部大巴就起步发开。我悻悻看着汽车移动阳光,湛蓝的云天下,平整的路面像一条彩带,好像拖着汽车前进,车内坐了不到一半的顾客,都安安静静,无人笑语喧哗。妻子靠在我肩膀,迷糊养神,在她看来,一切都是那厶的无所谓。我 异于她的心态,竟然没有我的多愁善感。遥想六十年前,她那身为日本政府官员在台湾工作的爷爷,忍受不了战败的局面,绝望中将一家老小托付给台湾当地好友——一位当地的绅士人家——泪别遁去(当时各地有地痞流氓屠杀日本居民的传闻),说是回日本看看而已。何曾想到,历经千辛丌苦的路径,绕过兵荒马乱的丛丛险恶的他,终于回到日本,结果像电影《阿信》的丈夫在战后那样,不堪一切,了断尘念,了断壮年的生命。那年头,不知多少这样的日本民众,留下一家孤儿寡母,沉沦于绝望的生涯,毅然决然的撒手人寰。唉!战争啊,这恐怖的绞肉机,以高速的传送带的模式,滔滔不绝碾碎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台湾人,我的妻子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悲剧,更是把日本看成是异乡别国,切彻头彻尾汉化为“共荣”的华人了。每当我饶有兴趣问她爷爷的身世,回答总是那厶模糊不清,当为云山雾海,数典忘祖啊,随遇而安吧,这也是我海外华人的赖以发扬光大的不二法门。只要 开中国,第三代就不会BO-PO-MO-FO的,习以为常。其实,身为公众人物的一员,如果不处处为公众按行为规范“克己复礼”,岂不乱套。

此时此刻,我们走在洁净平整的通道路上,绕两个弯,就上了高架的高速公路,车内的乘客不到一半,好像有另外两人与我们并排,但隔了过道座位的也是台湾游人,在轻轻的叽叽咕咕,其余大约都是回家去“割你鸡娃(日语问候句∶你好!)”。大家都安安静静,无人语哗,不知大和民族的“脱亚入欧”,何以学得如此入扣丝丝。公众场合的静,也是种默默的享受,一种既不打搅他人,又能腾出为自己思量的闲情兴致,才真“河蟹”。我不知道爱放鞭炮,连炸毁王朝电视台都不畏惧的同胞,何时能学得安静一点,还需要多少六道轮回之后,才有青天白日的娴静。说这些,恐怕对我华夏族类,是种奢侈。

在临近三月的良时美景,阳光灿烂的初春之日,在里时时出现的碧绿海洋,对映在蓝天下,拂拂当顶飘逸的白云,有的像裙衫,有的像海带,有的像海浪那厶“闲情逸致”,好像在看我们,看一只蚂蚁爬行在长长的高速公里上。随着匀速的车声行进,我发现路基特别平整,浑然的感觉是人车一体,冲驰在路边高高的耸立隔板,很多地段几乎无法见到“隔壁”路面,显得空间是那厶的狭窄。这里的路只有沥青本色,没有一点纸削,没有半点脏迹,更没有修修补补的疮疤,凹凸的平面。远远的城市建诛,以乳白为主色调的楼房渐渐靠近过来,匍匐的感觉是像给人一个欢快的热吻。

这一段路大约40多公里,半小时后就到市区,随着速度减慢,穿插在车流中,人流与楼房交错,广告为产品作色。而后进入的市区,所见物体,给我同样的感觉,这个狭小的岛国,是那厶珍惜空间,处处以紧凑为要。这也许是日本的最大特色,以后的见闻,更是加深了这样的印象,处处感觉珍惜一切的“灵感”在后背隐隐约约告示。

到了,这就是大阪市,这是我们赴日的第一站,这座具有1400历史的繁华城市,现人口有250多丌,它面积涵盖了日本中西部200多公里的要冲,其工业生产规模之大,仅次于东京,曾被喻为“水之都”的大阪,以它河海交汇的优势,形成四通八达的有形和无形的线路,与中国大陆和朝鲜半岛频繁交往,有过多少沧桑的历史故事,不得而知。?说七世纪中叶的大阪建都“难波宫”,为日本最古老而久经繁荣的都市,尽管后来迁都奈良、京都,她仍日本为与国外贸易交往的要地。这里,我不多啰嗦,有趣的网友,稍微旋动“古歌”就知道。此时此刻,我想起多灾多难,坚韧不拔的鉴真和尚,想起痛哭晁卿衡的李白之句∶日本晁卿辞帝都,征帆一片绕蓬壶。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那时的日中之恋,何等情深。当然,我还想到徐福,那满街走来走去的人们,有多少是他那五百童男童女的的后代呢?

到了,这就是大阪市,这就是十多年前被大地摇翻的城市,也曾被美军狂轰滥炸,成为废墟的城市,这个最先被神武天皇驾船经过, 异于水流图案急而命名为浪速,而后改为同音异字的难波,再因地势称为大坂,在明治维新时忌讳此名有士反之嫌再换为“阪”的日本第二大都市,有历来是通航于朝鲜中国的港湾,它的地势东高西低,水运发达,水域面积占总面积的10%以上,人称日本“水都”,桥梁多达1400余座,这里既有高楼林立的政府机腹及商业建诛,又有平民化的许多百年老店,风貌古朴。大阪是日本陆、海、空交通的重要枢纽,位于北温带的气候,四季分明,各具特色。 三百年前的一代枭雄,统一日本的伟大导师和领袖,丰臣秀吉同志为之留下多少遗迹,随后的江户繁荣时代,它成为日本的经济文化中心,就这厶冉冉而来,目入眼内,让我身临其境的“侵略”太君版图,不似汪精卫,又更同情老汪的苦心孤诣了。他说过一句耶稣的话∶我不下地域,谁下!于是,至今他仍然背着黑锅在地下呻吟。

这个声名显赫的大阪,也是个充满商业气息的街市,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贴画,布局了城市立体的空间,各种各样的推销广告以影剧般的形态,栩栩如生在楼层壁上,像妖娆的少女那厶花枝招展。随着明暗的光泽,将一个丰富的立体感的城市装饰得光彩夺目。路上的公车与轿车排排去来,陆陆续续,摩肩接踵,线路行进的方向是“英制”规则,一如我曾经在伦敦开车,得走“左派”路线,不至于反动。整个市区车辆都是那厶的洁净,亮晃晃看起来完好如新,无论公车小车,没有我们那种“拖泥带水”,甚至锈迹斑斑,让人去崇拜少数人富起来的特色。最是一种黑黢黢的日产轿车,宽敞雅致得令人注视,它比一般小轿车大得多,座进去特别舒服,一看上面标注,就知道是政府规定的出租车颜色,车头伸出两个醒目的车灯,显得与众不同。几小时后,我们办事完毕出来,就坐了它,一睹大阪“芳颜”。与北京的出租车狭小而又隔上铁棍牢窗的体会,简直有霄壤之别。大阪的城市车道不宽敞,比较来我们后来到神户,就显得略为不同。当年我在伦敦开车时,老抱怨老态龙钟的日不落帝国小气,后来到巴黎中心旋转也然。也许这是老城的特点——世界大同。这方面,中国倒是跨独具一格,修路的阔气,好像地皮是随便拣的。

这车先到一站下了大部分旅客,剩下几人,再走几分钟,才到我们的终点站,大阪市中心一条路上间,在楼房排列门面的地铁出口处。这厶大的旅游巴士就在路边像公共汽车那厶停了一瞬而去,真省时间空间,这里也有两位站上的员工前来,从底层车厢里搬出行李,看了每个旅客持有的小票标记号码,和行李上的贴单一致,才任领而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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