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

(杂文)

  网的概念很好理解,用绳线等结成的捕鱼、捉鸟的器具;当然,蜘蛛网另当别论。网做为实物就是用来捕捉,有时还用来围困和约束,如铁丝网、电网(监狱用)、发网、网兜等。 

  人们还约定俗成地把类似网状的人造工程称为“网”,如铁路网、高速公路网、灌溉网、输电网等。不过这种“网”不是用来“捕捉”、“围困和约束”,仅仅是从地图上看起来像网。这类“网”往往意味着输送、流动等作用。 

  另一类被形容为“网”的概念并不是指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如关系网、间谍网、互联网、情报网、法网等;对了,还有情网。这是用“网”这个词使某些不具形体的概念形像化。形容法律系统的健全、严密和公正,犯罪分子就是就是隐名埋姓,跑到天涯海角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这时我们往往就义正词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犯罪分子,你跑不了,公正的法律如天罗地网(又用到了“网”字),早晚将你缉拿归案,接受法律的制裁。现在我们在中国大陆似乎总听到这句话。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贪官,卷着腐败得来的钱跑到了国外逍遥法外呢?那是资本主义制度太腐朽(可总垂而不死),苍蝇专门往厕所里飞,要不然这些犯罪分子总往国外跑?是嘛!怪不得呢。唉……这话听起来怎么特像挖苦人呀?哎哟,那咱们就别往下说了。那么……那么,“他说……他说世界革命万岁(当年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中的台词)。” 

  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哈,这是形容果敢、坚定的决心。形像,被捕捞到网里的鱼凶猛地往外冲,撞破鱼网就能得生存,得自由。那网开一面呢?祈求时常这样讲,“请网开一面”。查查词典有没有更确切的解释?没有。有网开三面,比喻用宽大的态度来对待。一网打尽,比喻全部捉获,彻底肃清。几十年前中国老农民报怨“粮食是个网,一网打尽”(毛泽东当时说“粮食是个纲,纲举目张”)。哎呀,好像又说风凉话啦?网罗呢?是捕鱼的网和捕鸟的罗的意思。人们用到这个词形容从各方面搜寻招致,网罗人才。坠入情网,形容人为了爱不能自拔。我这前半生没有死去活来的爱。不知道在“情网”里面的感觉。痛苦?痴迷?甜蜜?反正是神魂颠倒,深深地陷入就对了。 

  以上说到的“网”都是鱼网的作用。但另一些网,如关系网、间谍网、互联网等就不一样了。这些网和以上说到的铁路网、高速公路网、灌溉网、输电网等相似……嗯,好像还不太一样。就拿间谍网来讲,说起来像个网络,可以比喻成蜘蛛网,然而如果做为这个网络中一分子,恐怕您很难脱离这个“网”了。谁想后悔,洗手不干,怕不得好死呀。间谍就是潜伏在敌对方内部搞情报,成功的间谍网破坏力极大,这对敌对方来说是多么要命,一定要想方设法“一网打尽”而后快。您这一下变了主意,谁知道会不会向敌人出卖其他同行呢?如此说来,你的同行会首先干掉你。所以照我说,间谍网有双重的作用,“进去就别想出来”的意思一定是有的。 

  互联网没这么可怕吧?无数的网站轻而易举地连接在一起,您通过电脑上了互联网,那就纵横驰骋吧。在各个论坛上想怎么侃就怎么侃,跟谁掐都不怵,辩不过咱还可以破口大骂,生殖器和牲口都用上,然后“掘祖坟”。痛快够了咱也“文人”一把,吟诗作赋,写点“民主文章”,骂骂独裁。懒得写了就各个网站浏览,兴许玩点儿“网恋”什么的。累了咱就“歇菜”,往床上一倒,蒙头就睡,谁也没把互联网当饭吃。说得好!不过这上网对很多人来讲往往有瘾,甚至比毒品的瘾有过之而无不及,上去就下不来,特别是年轻人。很多小中学生们离了互联网好像就没魂了似的,一上网就精神亢奋。咱哪,也用不着在“上网瘾”上逗咳嗽了。如今谁不对互联网一大堆感慨?尤其是家长们,认为互联网是精神鸦片大有人在。看看,这“网”和间谍网有相似之处--“进去就别想出来”。有“互联网瘾”的孩子们可怎么办? 

  关系网怎么样?在中国大陆这从来就不是个好词,尤其是现在,因为“关系网”往往意味着结党营私,官官相护,层层腐败。老百姓痛恨,统治者上层担忧。但中共自从夺取政权后就大张旗鼓地反腐败,现在则更是轰轰烈烈,吵得人血压都高,可贪官还是“层出不穷”,可见关系网确实有诱人之处。那这网和上面说的间谍网和互联网相比是大巫和小巫之分--具有网络的功能,更是“进去就别想出来”。上互联网有瘾的人要追求一种精神上的快感,钻进关系网中的人是贪欲的趋势。您说他们完全为了物质利益也不确,应该是得到尽可能多的物质利益时,他们精神上的快感越强烈。那种感觉是: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网络功能自然是形成“葡萄胎体系”的利益集团。这二年“反腐”也曾整治过些“葡萄胎”。黑龙江马爵卖官案一挖,上上下下一、二百党政官员落马。过去他们在利益均沾的基础上相互利用,无法无天,鱼肉民众。在这个“关系网”中,人性贪婪的那一面让个人的私欲无止境地膨胀。罪行一但搂馅儿就相互包庇,定攻守同盟。您说这“网”钻进去还出得来吗?差不多都是“自投罗网”,怎么舍得出去?或许您说说,大陆中共政府,从中央到地方到处都体现着“关系网”。马爵的那个“网”玩儿完是该着他们倒霉,是苍蝇拍能打到的苍蝇,绝大多数“苍蝇”还是满天飞。我承认这一点。不过这里强调的是,一旦您进了“关系网”,就甭打算出来了。 

  有人会问,朋友圈子算不算“关系网”?您还真问住我了。这世道上哪儿有绝对的事情呢?不过古训云:君子不党,君子之交淡如水。真正的朋友圈子里,人们能为了个人利益相互利用吗?那还叫什么友情?鉴于此,我是把“关系网”作为一个贬义词的。古人云:“君子不党,小人无朋。”所以我上面说了,“关系网”“从来就不是好词儿”。那共产党呢?共产党里没君子?你…你别跟我这抬扛怎么样?套出点儿话来,到时候打个“小汇报”,说我“反党”。世界上党多了,美国有民主党、共和党和绿党;欧洲各国……“那些党和中共不一样!”您要是非跟我这么较真呀,那……那今天咱们不聊这个。还是聊“网”怎么样? 

  唉,告诉您,现在觉得自己就在一个无形的网中挣扎,不然我怎么自我感觉这么孤独呢?这个网中就我一个人,想出去,却老体会着一种无望。您会说:这是作茧自缚吧。不太相同,作茧自缚是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而我现在的总变着法儿地想摆脱寂寞。 

  我原来认为自己的情况特殊,一把年纪来到美国,语言不通,专业是“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在美国成为谋生能力很差的家伙,所以孤独、苦闷。但后来发现,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很多都和我有类似的感觉,都觉得自己在一个人的“网”里。可他们都是正八经的白领阶层呀。由此我再次说到互联网,这个“网”让孤独者们有了精神寄托,特别是青少年们,他们渴望不断扩展自己的精神世界,可一个个陷入自身无形的网中倍感孤独,那只能在互联网上寻求精神生活了。我特别爱上网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个,咱哪,也别死钻牛角尖,研究为什么“物质社会与发达,人的精神世界越欠缺”是社会学家们忙活的事儿。我所需要的就是摆脱孤独--不断调整心态,破除那束缚自己的无形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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