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强暴,也没有想象中的抵抗,娴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站在面前,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咖啡店里光线黯淡,娴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到一张紧闭的嘴唇,棱角间流露出几分刚毅。
“我要你替我寄封信,”声音很低沉,忧郁中带着一份男性的魅力。
原来如此,娴静总算舒了口气,她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信封。
戴墨镜的客人掏出一张钱,轻轻地放在账台上面,然后转身走出了咖啡店。吱溜一声,客人驾车离开了停车场。
小店里笼罩着一片黑暗,音乐依然在空气中回旋,“爱,象蓝天上的一片白云”。不知为什么,娴静的心中泛起一股失望的浪花,事情就这么完了,这么简单?这么的风平浪静?咖啡店依然没有顾客,三十九岁的她依然孤单一人,娴静突然失落得掉眼泪了。
不知过了多久,娴静用纸巾擦干了眼角。她打开照明灯,准备打烊回家了。雪白的灯光明晃晃的,照得她睁不开眼睛,一瞬间,她的头脑变成一片空白。也许,也许这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戴墨镜的客人,什么虎背熊腰的大汉,一切不过是她的想象而已。娴静太寂寞了,寂寞了大半辈子,现在工作又闲了下来,不是一个人胡思乱想才怪呢。娴静自嘲地笑笑,正要提包回家,意识到手上还拿着个信封,牛皮纸的黄信封。天哪!这一切居然不是她的白日做梦,娴静的心头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一位古怪的戴墨镜客人,他们曾经那么近地互相对视,彼此都可以感觉对方的呼吸。娴静突然有了强烈的愿望,她想读一读手中的信,读一读那颗神秘的男性心灵。
娴静双手颤抖着撕开信封,她这样做并不算什么大错,他怎么说来着?我要你替我寄封信,寄信啦,并没有说寄给谁呀,也许他不过是找个借口,倒是真的想让娴静读一读呢!动动脑筋,信封上虽然说是Laura收,却并没有贴上邮票。没有邮票的信怎么寄,难道要她贡献邮票不成?既然要她出这份邮资,读一读也不算太过分吧。
娴静哆嗦着取出信纸,信不长,只有几行字,她不免有些失望。
“亲爱的Laura,
我很后悔,没有你的人生变得毫无意义。
我不该这么贪心,将我们买房子结婚的钱,在期货交易中通通输光了。
我身上还剩下最后的十元钱,我想去《爱,象蓝天上的一片白云》喝一杯,因为我们曾经在那里约会,并且你在那里接受了我的求婚。
我不能原谅自己的过失,只有死才是一种公平的解脱。
还记得胡佛湖吗?我会在我们爱过的地方,洗净我满身的罪孽。
永别了,Laura。
永远爱你的国平。”
自杀?!娴静全身激烈地颤抖起来,为了钱财问题自杀?太不值得了,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脆弱?怪不得天下男人稀少得无处可揽呢!不能死,国平!Laura不要你,还有别的女人,她们不在乎你有没有钱,不能死啊,国平!
娴静脸色扉红,她决计拯救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