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Diary 595 --- 旅游散记:最厦门的第173页

写日记的另一层妙用,就是一天辛苦下来,夜深人静,借境调心,景与心会。有了这种时时静悟的简静心态, 才有了对生活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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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散记:最厦门的第173 

 

[前记] 在高崎机场临分手得那一刻,朋友说:回去写日记吗。我随口答到:应该吧,在《最厦门》那本书里我想留下一页。其实,这样的念头从落地的那一刻就有了。想想离开这以后的十多年,异国他乡漂泊闯荡,世上的许多门总时不时得对我关着,只有故乡的门和父母的家对我是永远敞开着的。

这次回来,厦门显然是欢喜的。傍晚的那一阵中雨洗掉了多日的酷暑,接下来的行程也就遐意了几分。头天夜晚,深一脚浅一脚得在厦大墙外的那片海滩上漫无目的得走着,鞋子挂在腰上,听任凉凉的海水在月光的引力下,一浪一波的掠过左右脚面和心中的往事。略略抬起头,那条如同用夜明珠串起来的环岛路上,黄色的车灯忽闪忽闪得扑面而来,让人觉得红尘既远又近。脑海里闪过的画面是暮色沉沉之时,燕辉、芳芳、童峰和我在鹭大后面的海鲜大排档上,头也不回的大喊一声:老板再来一盘卤面。 

岁月确实如梭。如今,吃的越来越精致了,可三两穷学生听海临风的快乐却只有在记忆中搜刮了。 

离开白城海滩的时候,听从了一对年轻情侣的建议,招手拦下了的士,我大声说,奔海湾公园。一头扎进了这家名叫THE KEY的酒吧,精神嗖的为之一振。也许是因为拇指和食指里的那杯Prefect Martini, 也许更多是因为那位全情投入名叫小静的女歌手。她浑身散发着光芒四射的明星气质,无论是中文老歌,还是港台情歌,或是英文舞曲都极具感染力,让人完全沉浸于她撩人心扉的嗓音和热情奔放的舞姿。我则随意窝在一个远离吧台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现场众生百态。 

这里除了音乐,没有香港的浮躁嘈杂,没有股市的横流物欲,没有投行的乏味迎合,有的是音乐人的信仰和音乐本身的关怀。 

第二天,大雨滂沱了一个上午。不待完全雨过天晴,就渡海来到鼓浪屿。信步走在这似曾熟悉的石板小路上,穿过细长狭窄的巷道,路边是一片老旧的宅子。不费劲就能看见院里的三角梅在天空的蓝里开出略紫的红和淡淡的黄,繁茂的藤蔓和缤纷的花枝探出院墙、屋檐和窗棂,在风里招摇着。这些别墅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门扇平时紧闭着,已经不见主人当年的真容了。它们像一个个世外桃源,高高的红墙挡住了城市的喧嚣,没由得让人有种恍生隔世之感。 

大雨过后的海边的太阳还是余威尚存,走着走着,有点热,有点渴。迈进褚家园茶馆的第一眼,我看到的是一只黄色的虎皮猫懒洋洋得趴在院子中央一张没人的桌面上打盹。屋内冷气宜人,让我暑气和俗气顿消。黑而瘦得的老板扎着马尾辫,戴副黑框眼镜,忙东忙西。质朴的木质座椅、陈旧的老式挂盘、复古的陈年海报,仿佛可以窥见当年的温馨壁炉、摇曳烛光、银质餐具以及酒杯上的红唇和伴着钢琴声的探戈舞步。我心中一动,感觉这栋老屋虽然已不是风花雪月的花样年华,但仍旧像风韵犹存的盛装贵妇,衣香鬓影,环佩叮当,骨子里透出的一股高雅气质。 

在这样的地方,一个人安静的翻翻书,嘬着冰镇柠檬茶,心里慢慢的生出稳妥和安然。我不尤得想,拥有如花美眷是人生幸事,可似水流年的回忆却也是幸福。 

二〇〇九年七月五日 

写于镇海路海景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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