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粗壮汉子对面的人说:“操,立哥今天吃鳖精了吧,咋火成这样?坐几屉了?”
几个人嘴里嘟囔着把几张百元的票子甩了过来,力哥数也没数,抓起来就塞到桌子旁的一个小抽屉子里。四人把麻将推到桌子中间的一个开口处,按了一个按钮,桌子里发出轻微的哄哄洗牌声,在这副麻将洗牌的同时,另一副已经洗好牌的麻将立刻在四个玩家面前慢慢弹出来。
力哥哈哈笑着,说我还联庄啊。随按了桌子中间玻璃罩旁的一个红色按键,骰子在里面自动地转了起来。。。
就在这时,放在床上的一部手机“嘟嘟”叫了两声,接着又是“嘟嘟”两声。有一个站在桌旁观战的人把手机拿过来递给力哥。力哥一边开始起牌,一边看着手机里的短信息。
手机上显示:“海鱼,鲜”
力哥看罢,立刻朝一人说:“三德子,你去罩一下!"
叫三德子的人一声不吭地点了一下头,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一个人迎面走来,这个人身后几米远的一间包房门口,一个年轻女人正倚在门框上像这边张望,看见三德子出来,女人就用手撸了两下头发,三德子会意,便朝迎面走来这人紧看了几眼。
次人正是吴廉。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三德子在走廊里绕了个圈,转身回来,对力哥说:“像是个读书人。”
“操,还是个海外读书的雏啊?清汤寡水啊”力哥嘟囔了一句。随手把电话递给三德子,说:“告诉梅子,先养着。”三德子接过电话开始发信息。
“力哥,最近鱼都小,而且好像水也腥,我们要不先停船?”一个打牌的男人问力哥。
“主要还是先看一下风再说吧。哎,说风就抓来一个,南风。”力哥把手中刚抓上来的南风打出来。
吴廉在星期六一早就跟老丁几个人骑车朝科密湖进发。一辆皮卡跟着他们,里面装着水,食物,衣服等等给养。吴廉心说这真是开了眼了,操,说是锻炼吧,也跟旅游差不多了。还有车跟着的。这国内的有钱人是真能想出办法来折腾。
差不多有3个小时,一行人才到了科密湖。吴廉的车子是老丁临时从朋友那给抓来的,他一个是多年不骑车了,而且车子座椅高矮不太适合自己,骑起来还不太顺手。所以等到达科密湖时给吴廉累的够呛。即便这样,吴廉对山水风光还是有点兴趣,本来想在湖边转转,那几个人却急着要找地方吃饭。吴廉心说,这帮人确实是对吃吃喝喝更在行。
午餐在一个农家院吃的,几个人挑了一只家养的小鸡。农家女主人当着几个人的面把鸡杀了。老丁对吴廉说:“这的土鸡味道非常好。自己家养的,不用饲料的,只喂粮食。你们美国能吃到这个不?”
吴廉说:“我们有的,叫organic的,味道也不错。”
“操,什么熬泔水的?听着就恶心。”
“有机食品,你懂不懂?"
"哎哟,你小海龟还瞅不起我土鳖咋地。”老丁开始挑笑吴廉。
因为有别人,吴廉不好和老丁继续贫下去。只是跟老丁又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炖的土鸡上来,吴廉夹起一块放进嘴里,觉得比起美国的有机鸡肉来讲,味道确实是好。随意识到可能不仅仅是鸡的问题,和炖鸡的佐料也有关系的。美国虽然什么中国内地的佐料都有,但往往家里做时就保不齐缺这少那的。更何况家里面做,怎比得了餐馆的呢。
吴廉一边点头,一边感慨地说:“哎哟,在美国确实是吃不着这口儿的!”
老丁拍着吴廉的肩膀说:“吴总,你回来算对了。祖国的鸡是不缺的,你吃也吃不完,玩也玩不够的。啊。。。呵呵呵。”众人随着大笑。
因为要骑车,他们倒是滴酒都没沾。
几个人吃完后,稍微休息了一下,随起身沿湖边骑行。皮卡还是慢慢地跟着。约么有1小时的时间,他们沿湖骑行了一圈。几个人找了个地方休息。吴廉和老丁坐在一块草地上,老丁看其他人都不在身前,低声问吴廉:“怎么样,和。。JENNY?”老丁压重了JENNY这个名字。
“你啥意思,老丁?咋又开始扯淡了?"
"唉!哥哥知道你是没这份心啊。但那头儿可不是这样的。”
“操,你就扯吧。”
“老廉,你是对国内呼啦女不了解啊!”老丁低声说。
“什么是呼啦女?”吴廉不懂。
“虎狼女吗!三四十岁的熟女啊。”
“操,真有你的。你了解,那我就接受接受教育。”
“呐,听哥哥我给你分析分析啊。。。国内现在什么形势?是物欲横流的形势。你不要脸没人笑话你,可你没钱那就是个漏勺,没人鸟你。"
"漏勺又是什么意思?”吴廉不解地问。
“操,你还从美国回来地呢?漏勺,loser吗!英语都不懂!”
吴廉笑说,操,你们这英语就是纯美国人都没法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现在这国内的小姑娘,我跟你说,真吓人。你有权有势,你就玩吧,什么样的都有。一年365天不带重样的。”老丁不理他,继续神侃。
“有权有势有钱的,都是些什么人呐?”老丁好像问着。
“都是你这样的。”
“错!我的廉啊,我也就还算有俩辛苦挣来的糟钱,跟权势无缘啊。。。苦命的孩子。。。”
“你别贫了,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你小子,听课还骂老师。。。你想想这些四五十岁的老爷们整天在外面应酬风流,这老婆在家他还能用吗?”
“。。。哎。。。明白了!”看吴廉点头,老丁接着说。
“可这老婆也是人不是,又是呼啦的年龄。。。啊?。。。骚动啊。。。啊。。。明白了?。。。所以说,别看。。。”老丁说到此,停下来四处张望,看没人,才压低了声音含混地说:“别看这Jenny工作起来一本正经的,衣服下面是有一颗躁动的心的。。。啊。。。呵呵呵”说完,自己先淫秽地笑了。
“她跟她老公关系不好?”吴廉问。
“哎,这儿我可没说啊!但对你有点意思,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操,你别乱扯啊。我可绝没有邪念。”
“哥哥唉,我知道你看不上,嫌人长的一般,四环素牙。是不是?”
老丁这话说的有点对,吴廉是觉的她长的不耐看,而且牙齿也不好。
“我可跟你讲,老廉,你可不能小看了这事,处理不好,项目的事都得搭里面。。。你想,你如果跟她有点什么,要被他老公要知道了,嚎嘛【注:天津味道】。。。中国现在这男人是真不可救药到了极点,自己在外面怎么花都有道理,但还得让老婆为自己守身如玉。。。操。。。有权有势咋的,骨子里就是典型的农民啊,俗称毛农啊。”
吴廉一皱眉:“啥又是毛农?你这都什么词啊?”
“老毛嘛!他是什么个情况你应该了解啊。”
喝口水,老丁接着说:“回过头来说,如果你没意思,可她对你有意思,要被你严词拒绝了,这以后的事儿。。。和项目有多大关系不用再说了吧。。。所以,老廉,哥哥劝你,凡事一定要慎之又慎。。。操,国内就这样,蜘蛛网的关系,弄不好,自己就能被沾上面。唉。”
最后这几句,老丁的确是肺腑之言。
吴廉看老丁感慨的样子说:“我看你过的如鱼得水的。”
“操,老廉,大浪淘沙啊,我是被淘出来的。那孔子咋说来的,我思故我在嘛!”【注:此话原为法国数学家和哲学家迪卡儿所说,是哲学命题】
吴廉说:“操,那是孔子说的吗?"
“甭管谁说的吧。老廉,得有个怀疑一切但就是不怀疑自己的正确人生观,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呀。”老丁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