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之神谴》81 -- 85(ZT)

天神右翼神谴 第81

    洗完澡,路西法跟我裹着浴衣,晃悠到寝宫。天使最郁闷的就是这一点,稍微没休息好,羽毛跟掉头发似的哗哗落,一路走一路掉,弄得道旁的天使斜眼看我好几次,估计他们都以为我是一脱毛鸡。

    到寝宫门口的时候,路西法说叫我等等,先行离开。进入寝宫,一眼望去,地面就像一片无波无澜的湖泊,明明净净。走进去,仿佛走上了冰面,宫内却温暖宜人。顶着周围天使的目光,我有些不自在地走进去,停在长方型的宏大窗口前。俯瞰下空宽大平整的大道,一座座细密排列的建筑,空中似云追风的马车。迷幻苍莽的帝都盛景,霎时被踩在脚下。

    身后有人在轻轻说:“喜欢这里?”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这里很美。可每次来到这里,都觉得自己身处梦境。

    但觉得不对。的3c

    我飞速转过头,看见站在身后的小天使。金帛发,碧蓝眼,钻石一般精致的袖珍鼻梁。我一兴奋,扑过去抱住他:“小屁头!”然后猛捶他的脑袋,捶得咚咚咚咚响。

    有个四翼天使气愤地站出来,另一名拉住他,面有难色。

    路西斐尔说:“我有事想要告诉你。”

    我激动地说:“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路西斐尔微笑:“你先。”

    我使劲揉他的小脑袋:“我和路西法殿,不,路西法在一起了!他给我说那三个字了,小屁头~~我太高兴了……咦?咦?慢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想对我说什么?还有,你的羽毛为什么会变成这种颜色……”

    汗,莫非是我眼拙了?路西斐尔的翅膀一下变成路西法的缩小版,光亮四射……

    我摸摸他小小的羽翼,他立刻停止那一支翅膀的飞行。我捏捏,再搓搓,再揉揉,虽然小,虽然软,虽然我依然很想烤来吃,可是,没有错。

    我抬头看着他,估计脸色大变:“你……难道你是……”

    路西斐尔小声说:“是。”

    我往后退一步,一下撞在窗栏上:“不可能!你不要吓我!”路西斐尔慢慢飞到我面前:“我不想骗你的,可是我想说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使劲摇头,摇了半天,最后皱眉道:“算了……我能理解。”路西斐尔抖抖小翅膀,飞过来抱住我:“不要生我气。”我说:“你先告诉我,你母亲和他还在一起没?还是说,你是他生的?”路西斐尔一愣:“什么意思?”我说:“你不是他儿子吗?那你母亲和他分手了吧?”

    路西斐尔映蓝般的眼睛忽然睁大:“你……”他长叹一口气,轻声说,“伊撒尔,你真的,真的……好笨。”

    汗,笨就笨吧,也不用加两个副词吧。

    路西斐尔伸出小手,盖住我的眼睛,万丈光芒顿时被遮掩,我从指缝间看到那双亮晶晶的蓝眼。那双眼睛闭上,靠近,松松软软的两片唇靠在我的唇上。熟悉的触感让我脑中猛地一荡,心跳开始紊乱。然后他放下手,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撑在身后的窗台上。

    越来越觉得不对。

    小屁头的手那么短,怎么可以单手就把我腰环住?

    不知不觉间,我抬起头。

    我睁开眼,面前的人已比我高出一截。金色的留海丝丝分明,落下来擦着皮肤,有些痒。他的鼻梁变高,轻轻顶在我的脸上。

    然后他放开我。

    成人美男版路西斐尔赫然站在我的面前。

    我的思维已经彻底乱套。

    我抓抓脑袋:“哈,小,小屁头,你,你长大的样子还不是一般的漂亮,不是一般的,高贵,有,有气质,就像,就像……路西法殿下……一样。”

    妈妈的,我已经变成第二个尚达奉了。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能解释这种现象的可能性只有四种:一,路西斐尔长大和路西法一个样。二,路西法变成路西斐尔来骗我。三,路西斐尔变成路西法来骗我。四,……我不敢想。

    他捧起我的脸,又吻了一下:“傻瓜伊撒尔,你真的好笨。”

    同样一句话,同样的语调,出自同一人之口。可是,感觉完全不同。前面那个稚嫩清澈,后面那个,十足的感性和纵容。

    我回头看着外面金灿灿的天空。

    老天啊,快降雷把我劈晕吧!

    一朵浮云飘过。

    两朵浮云飘过。

    N朵浮云飘过。的f

    劈啊,怎么不劈!平时我不求你劈你都要劈,这会求你劈你就不劈了!

    我颤颤巍巍地说:“你究竟是小屁头……还是我老婆?”他捏住我的脸,晃了晃:“我是你老公。”

    我说:“老婆。”

    他说:“老公。”

    我说:“老婆。”

    他说:“老公。”

    我说:“老婆。”

    他说:“老婆。”

    我说:“老公。”

    他笑了笑,再吻我一下:“老婆好乖。”

    汗,我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没营养的话。我说:“嘿,炽天使可以变成别人的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路西法笑道:“路西法,他喜欢莉莉丝,他喜欢莉莉丝,我是个火球,要爆炸了,啊,他喜欢莉莉丝,怒,我已经爆炸了,你看到没有,我在燃烧……”

    他在说“啊”是时候,声音还特轻灵特动听,跟唱歌似的。

    幻觉,幻觉,我听到的是幻觉。

    路西法把我抱住,就像在抱枕头:“小屁头,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才一天我就喜欢上路西法殿下了,你要笑就笑吧。”

    我转过身,摇摇脑袋,想把他的话摇出去。

    路西法从背后抱住我的腰,轻轻摇晃:“我也想把他打一顿,可是就仗着个原因我没法:第一,他比我厉害,我打不过他。”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不稳定:“第二,他没对我说过爱我……第三……我下不了手。”

    站在这里往外面看,光辉无限,如坠梦境。

    我抿了抿唇,阳光刺得人有些想流泪。

    “我爱你。”路西法抱紧我,“以后每天我都会对你说……说到你烦为止。”

    我吸吸鼻子,回头,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不响,但是动作很夸张,周围的天使都在抽气。路西法捂住脸,轻声叹道:“我就知道是这种结果。”

    “偷听别人说话还好意思炫耀,你别忘了你曾经被我倒提着抖,被我暴打,被我当马骑!”我朝他做了个鬼脸,还特别幼稚地吐舌头呼噜呼噜叫,拔腿就跑。

 

天神右翼神谴 第82

    因为圣浮里亚没有黑夜,而我又习惯在黑漆漆的环境里睡觉,路西法叫人把窗帘拉上,寝宫便似被深青浓雾包围,加上我不认为是床的悬空浮云床一飘,那感觉就跟飘在鄂霍次克海似的。

    睡觉的时候,路西法自动变回小屁头爬我旁边,当然不会忘了他的标志粮食,牛奶一杯。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一变小,习惯动作也会变幼稚,路西斐尔的明显要比他成人状态时可爱得多,天真得多。趴在软绵绵的云雾中,俩只脚丫子往天上翘,身旁放了厚厚一叠纸,边喝牛奶边看。我凑过去说:“看什麽呢。”他说:“这几天下面送上的文书一点都没看。”我点点头,睡下。路西法说:“伊撒尔,你对魔族怎麽看的?”我说:“外表最丑陋,内心最单纯,遭遇最无辜的一个种族。”路西法良久未语,最後收好东西堆一边,坐直身子喝一口牛奶,喝得满嘴都是,还一本正经地把杯子递到我的面前:“要不要喝?”我摇头,原来喝这玩意早就伤了。不过一看到他,忍不住抱他起来,舔去他唇边的牛奶。他把头埋进我的怀中,轻声说:“这几天一直得维持这种模样,呼。”

    我说:“对了,你为什麽会变成小孩模样?”路西法说:“从造人开始,到伊甸园稳定,都会损耗大量体力,有那麽几天会变成孩童的模样。”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立刻反应过来:“那麽几天?”他说:“嗯,有点困了。”然後翻过去睡觉。

    话说当我知道这俩人是同一人以後,我就成了一纸老虎,撑死一牛皮纸。纸老虎的功能就是吓人,我立即飞腾起来,猛虎落地式扑倒,差点把他压扁:“今天你要不给我解释清楚,你就别想睡!”

    他说:“是这样,天界很少有小孩和老人,你应该发现了。”我点点头。他说:“而且天使的寿命是与等级成正比的。一个一般天使的寿命,大概是在一千岁左右,高一级多一倍,高两级多两倍,高三级多四倍,高四级多八倍,以此类推。但是炽天使和大天使例外,若非意外或自杀,他们的寿命基本没有限制。所有天使的童年时期大概都只占本身寿命的百分之一,少年,青年,中年时期占百分之八十七以上,其中青年时期最长。老年时期基本是一晃就过去,表现就是头发变成银白,面无表情。”我继续点头。他说:“大部分炽天使都是由神直接创造,我也一样。但是我的道路似乎没有别人那麽平坦。据说我诞生时对神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同一时期诞生的天使基本都对我有敌意。”

    我点点头。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就说不出来。他说:“所有炽天使都只有一千年的童年,而童年时间太长的天使要不短命,要不有先天缺陷。非常不幸的,在大家都长大的时候,我仍是孩童模样,加上我的翅膀是这种奇怪的颜色,所有高等天使之间就有了谣言。”我摸摸他的脑袋,抱紧。路西法笑了笑,声音轻飘飘的:“孩童时期的力量只有成长後的千分之一。正如你当初跟那一群四翼天使所说,当初我的确什麽都不行,在神法待了很久很久都没毕业。”

    一想到小屁头顶著一张纯洁可爱的小脸,被一堆天使欺负,我那小心肝跟坐过山车似的,想了想说:“也就是说,圣光六翼原本并不是高阶级的一种。”路西法说:“没错,那是神赐予我的无上荣耀。”我说:“现在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呢,肯定被你弄下去了吧。”路西法说:“没有,他们都死了。”

    我倒抽一口气:“你别告诉我是你杀的。”路西法笑笑没有说话。我一想起他曾对我说的一些话,更汗颜。路西法说:“耶稣是整个天界唯一能看见未来的人,他甚至知道自己哪一天死。所以,他比谁都像他的父亲耶和华。”

    汗,他这是什麽逻辑思维,一下又扯到耶稣了。我依然点头。路西法说:“後来我成了最强的天使,可是依然被很多人憎恨。他们最喜欢说的话题,就是我的翅膀。我怒道:“鸟他们作甚,他们那叫嫉妒,没话找话,你的翅膀很漂亮,很漂亮,非常漂亮。”虽然有时候看到小型的翅膀,有烤来吃的冲动。

    路西法大大的蓝眼睛眨了眨,有些动容:“嗯。天界里没第二个人能超过我,是麽。”我讥笑:“你自我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他把我推倒,伏到我身上,星眸明亮:“所以,你不会看上别人,对不对。”我正色道:“这个问题,值得商榷。”

    路西法笑道:“你不用回答,我知道。”语毕垂下头,吻了我一下:“孩童的身躯没有情欲,所以今晚这样是最好的。如果你身上没有伤,我现在或许会邀你做爱。”

    我怒啊,这个自私的东西洗~~~他没有情欲难道我也没有?

    他卷了一层似纱非纱似布非布的东西,将两个人裹在里面,翻身睡了。

    隔了很久,我才想起一件事,跳起来吼:“喂,喂,刚我问你的问题,你究竟准不准备回答?!”

    一只小胳膊往我腰上一挂,一只小腿儿往我腿上一搭,小屁头在睡梦中咂咂嘴,睡得无限酣畅。

 

天神右翼神谴 第83

    在光耀殿这待这么一小会,我就遇到了一堆麻烦。窗帘拉开,远处的古钟指着九点钟,我被人拍起来。似乎是那一堆雕塑中的一员,她飞在半空中,用根棍子捅我一下:“你怎么没走?”

    我正睡得HAPPY,梦里的大波波美人正跟我说要我扔了路西法和她,我还在踌躇,一给捅,人也傻了,坐起来看着她发呆。我直接怀疑面前这人不是女人,看到我的裸体居然不躲开。莫非是因为……

    我揉揉眼睛:“因为我还没睡够。”估计这女的也给我气傻了,老半天没说话。等我差些又睡着的时候,她又捅了我一下:“任何人侍寝,都必须在完成任务后离开,你竟然睡到现在,殿下回来你就死了,快走啊。”

    晕,这也太没人权了,路西法他还一大清皇帝呢。

    弄弄枕头,我把头埋进被褥,缩成一团。

    那女的操起东西想抽我,我打了个滚,滚到旁边继续睡。她连续抽抽抽,我连续滚滚滚,最后终于在一声惨叫中结束了赖床生涯,跟TM高潮似的。

    我从云雾中翻了翻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披上,拍拍翅膀飞下去,没见小屁头的影儿,最后又拍拍翅膀飞上去,给那女的又打下来。她跳下来拦在我面前:“不要上来了,殿下平时温和,责罚起人来很恐怖的。给我下去给我下去。”我说:“我是他老公,他舍不得打我的。让我上去让我上去。”那女的又一震,看看左右的人,一个劲把我往外推,推到一半不动了,连退回去缩着,母老虎变成了小老鼠。

    我顿时大感不妙,连忙往上爬,手腕却给人拉住。

    “再说一遍,我没听到。”风琴一般的声音在后脑勺上方响起。我回头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今天的阳光真是很灿烂~~”他轻轻拍拍我的翅膀:“这里的太阳每天都这么灿烂。”我说:“不不,今天特别灿烂。”他说:“梅丹佐送了些魔界的食物,要不要去尝尝?”

    刚一点头,我就想起梅丹佐仨字,心着实抽了一下,这会儿非毁约不可,出去解释解释也好。

    我闭眼咬牙提气,一口气杀到大厅,老远老远看到一个黑点,又一口气冲过去,见梅丹佐正站在大理石桌旁,对我一个劲阴笑。红色的手套中放了个小黑球,煤炭似的,又比煤炭亮。梅丹佐说:“小伊撒尔,看你精神很好啊,好得可以用鼻子吃面条了,啊哈。”

    我回头看看路西法,他还在慢挪,身上的丝绢飘啊飘,一字步迈得猫看了都会自卑。

    汗,他居然真记得这句话~~~

    梅丹佐从桌上拿了个小银碗,用手背敲了敲,敲得咚咚响:“我也不要你吃多少,这么一碗就够了。”说完,他轻弹一下黑球,黑球中央裂开一条平滑的缝,一个拇指长的物体掉进去,滚烫的液体落出来。物体接触上液体,砰一声轻响爆开,升起袅袅烟雾,几乎是瞬间的事,碗里装满了根根分明的熟面条。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地狱特产梅师傅方便面,啊哈。

    他拿起一根叉子,卷起一条香喷喷的面,在空中绕了几圈,慢慢送到我的鼻子下:“来,吃吧,味道很不错,里面有七十二种佐料哦。”

    下意识感到鼻根疼,我使力摆手:“不不不,我这两天鼻炎……”

    梅丹佐说:“没关系,这面条还有消肿去毒的作用。”

    靠,叫杀虫剂算了!

    我转身,用无比诚恳真挚的目光看着路西法。路西法看看梅丹佐,又看看我:“怎么了?”我说:“梅丹佐殿下逼我用鼻子吃面~~”路西法轻轻一笑:“梅丹佐,你这是个什么癖好。”梅丹佐说:“小伊撒尔自己说的,不怪我。”

    路西法瞥向我。

    我左顾右盼,耸肩:“我说我要喜欢你,就用鼻子吃面。”

    “他不喜欢我的。”路西法笑笑,说了一句让我特呕血的话,“他说他爱我。”

    天啊地啊我死了啊!

    我一边抽搐一边擦脸,浑身都有细疙瘩冒起,那感觉比便秘还难受。我忍不住在他身上抓了几下,他站那装自由女神,笑得特含蓄。

    梅丹佐长长地哦了一声:“那面条我吃。”

    梅丹佐开始吃面条,脸埋在碗里也看不清表情。我蹲在大理石桌旁看了看,上面摆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掏过一个糖果,花花绿绿的壳子,剥开,白生生的像大白兔,可上面刻了魔族的文字。我没看字就把糖果扔到嘴里,一阵刺痛。路西法重拍我的背,糖果滚落在地上,叮叮咚咚,还带了些血。

    我一怔,用手擦擦嘴皮。那是我的血。

    梅丹佐看到地上的糖,猛地抬头看着我:“小伊撒尔,不想要小命了是不是?还婴儿呢,看到什么都往嘴里塞?”我捂嘴皱脸点头。

    路西法握住我的后颈,我不由自主抬头。他凑过来,舌尖冲进来,在我舌上卷了一圈,还带了一些……我推开他:“龌龊啊居然让我吃你口水!”

    路西法说:“我是给你治疗。”

    我动动舌头。咦,好像是好了。

    叉子不断搅拌着面条,搅得面条都变了形,梅丹佐笑了笑:“那个糖是整人用的,下次不要乱吃。路西法殿下认得魔族文字,我就不一一翻译了……伊撒尔,我看你这段时间比较忙,排戏就晚些说吧,神召见你的事不要忘记……就这样,路西法殿下,我先退下。”

    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他加快脚步赶向大殿门口,还没完全走出去,就扑翅高飞。

    路西法从怀中掏出一颗药,靠我唇上:“张嘴。”我说:“这是?”他已经把药丢进去:“米拉虫的解药。”我惊道:“你从哪找到的?”路西法说:“卡洛那里。”我更惊:“卡洛愿意给你?”路西法笑容清雅:“人生不如死的时候,无论你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我说:“你……做了什么?”他说:“不知道最好。他现在未死,但也没活着。”

    我打了个哆嗦,路西法也太……难怪之后会堕天,变成魔王……

    堕天。

    一想到这两个字,我就浑身紧绷。

    路西法说:“不必同情他,重要的是你自己。如果米拉虫有了动静,你变成那样……我不能保证自己能控制得住。”我摇摇头:“我没有同情他,那是活该。”

    路西法牵住我的手,往房里走去:“这样,最近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我盯着地面上两个人的倒影,忽然问:“我要休息到什么时候?”路西法疑惑地看着我。

    经过大殿正门的时候,一束强光照进大厅,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胆子巨大:“要休息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把想做的事都做了?”

    他最好别跟我装小白,不然我当场一螺旋踢。

    路西法平平淡淡一笑:“等你能接受了以后。”

    我说:“那就现在吧。”

 

天神右翼神谴 第84

    路西法当机好半天,忽然笑道:“别这么说,我会当真。”我说:“谁拿这种事开玩笑?你不干就算了。”路西法拉住我,轻轻吐一口气:“你先去吃点东西。”我说:“不做就不吃。”路西法靠近了些,捏捏我的鼻子:“不吃怎么做?”我回捏他:“好,你等我,我就来。”

    我刚准备转身张牙舞爪扑上梅丹佐带来的食物,就被他拦腰抱住。他说:“别吃这些,吃点有营养的。”他嘱咐人去准备食物,放洗澡水。我坐在椅子上有些忐忑。

    他在我身边坐下,右腿微斜,左腿搭在右腿上,把我轻轻搂住:“商量一件事,我暂时不能在下。”我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摆摆手说:“这个我无所谓,但我警告你,不准乱来,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路西法说:“我要是乱来,以后你报复回来就是。”

    我狐疑地扫他一眼:“能有那一天么。”

    路西法没回答,他只微笑,胸前的料珠晶亮透明,由玛瑙,紫石英,青田石,象牙串作。玉雕的脸,冰蓝的瞳,于七天的明辉下,散发出神圣的光芒。

    浴室水声溅溅,如鸣佩玉,坐在这么远的地方,都清晰可闻。

    有人端了水果上来。

    我特没教养地不询问他,直接抓起苹果就啃,啃得满嘴肉汁,然后甩甩手找纸巾。实在找不到,用干净的手拽住路西法肩上的一块丝绸,贼笑道:“我用这个擦喽。”

    那只是一个装饰品,滑柔细腻。路西法把它取下,擦了擦我的嘴角。我肉痛,咆哮:“这得卖多少钱啊,你拿它来擦嘴~~

    路西法低下头,覆住我的唇,指尖触碰我的手,然后轻轻握住。

    光影在门前旋转,我所能见的世界亦天旋地转。

    他的唇齿间带着淡淡的清香,让我想起了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一名彼岸花,传说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开满了这种血色的花朵。

    我回抱住他。骨雕扶手,圆雕装饰,砂岩器皿,浮雕壁画……统统在地面上倒映出另一个自己。阳光明朗,空气颤抖,地面冰莹如海月,就似进入了雷诺阿的画。

    然后有人通知我们吃饭。我终于脸皮薄一次,推开他。我知道无论一对情侣再怎么衬,只要敢在别人面前亲热,都会让人感到厌烦。更别说我和他是俩男的。

    他刚一带我进餐厅,我就打退堂鼓往外头跑。那长长的桌子一个坐一头,隔它十万八千里,看对方都得用望眼镜。中间还摆一大花瓶,这样一来连望眼镜都看不到。刚跑出去想今儿是咱们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太随便,于是又小跑回去。拿了东头的盘子,把该夹的菜都夹好,放在西头的盘子旁边,拉板凳过去坐下。估计小屁头这会儿心里在骂我农民……反正我听不到。

    路西法坐下,慢条斯理地切他的菜,还不忘加一杯每日必饮wholemilk,我大口大口吃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就一野猴,还跳来跳去的。心情不大好,想问一些话又问不出口。

    你怎么看去一点都不急吗你难道不想做吗你没看出来我急得很吗你是不是已经老到无欲无求了啊——奶奶的,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我有点后悔,吃饭速度也放慢了,一边拨着盘中鱼肝,一边看着他旁边高高叠起的盘子:“看你挺瘦,怎么吃这么多东西?不怕长胖?”路西法说:“炽天使怎么可能长胖?”然后塞了一块鸡肉嚼。我说:“可是,你也吃得太多了……”路西法说:“我胃口一向很好。”我说:“原来如此。我还当你怀孩子呢,巨能吃。”路西法愣了愣,嘴角微扬,继续吃东西。隔了一会,他抬头说:“再隔一段时间,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说:“是什么?”

    他说:“现在不告诉你。”

    我说:“告诉我吧。”

    他笑着摇摇头,眼睛那个电啊电。

    我说:“告诉我吧,你越不说我就越想知道~~

    他还是摇头:“吃完了吗?”

    我说:“完了。”

    他说:“走吧。”然后起身出去。我跟着去。

    我忍不住翻个白眼,我找了个禁欲狂当老婆……不不,是菩萨,如来佛!长再好看有啥用,可看不可吃……

    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好长一段路,总算进了浴室。

    他进去遣散了旁人,我跟着进去把门关上。

    罢了罢了,我他X就一俗人,脑子里一天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居然想和路西法,这个众所周知情绪无波澜的标准大天使还是大天使长做爱。能拉拉小手亲一亲就很不错,还想做爱!疯了,我都怀疑自己疯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他脱去手套,把头发系在胸前,伸出手,高雅却不做作。

    我茫然地点点头,把他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但是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啥。

    迷雾中,我隐约看见他面庞清莹,五官精致,水晶玻璃般的眼轻明虚澈。

    他然后开始替我脱衣服。我暴汗,不就是操……有必要弄这么……那啥……

    可只解开衣领,我就有些难以呼吸,忙退一步:“我自己来,自己来。”他把我揽过去,口气温柔却不容商量:“今天不一样。”

    我说:“路路路路,路西法,我们改,改天吧。我还没准备好。”

    尚达奉AGAIN,我无敌!

    路西法动作一滞,抬眼看我:“改天了?”

    肯定是这个雾的问题,跟他妈进桑拿一样,我快熟了……一见他脸上笑容褪去,我第一个想的问题竟然是原来他还是有欲望,吐出来的话又吞回去,我开始扯他的衣服,比他蛮横十倍。

 

天神右翼神谴 第85

    路西法按住我的手,依然慢条斯理地脱,我早晚得给他逼疯。衣服一件件被褪下,他把它们挂在一旁。我光溜溜了,哪还好意思给他脱,手捂着关键部位下水,不敢再用跳的。

    路西法脱自己的衣服倒挺快,三下五除二搞定,也跟着下来。

    我眼睛一弯,游游游,游游游,打散一堆聚拢的玫瑰花瓣,身上还贴了很多。游到他面前,抱住,亲。熄灭的火刚烧起来,他就把我推开:“先洗澡。”

    我哦了一声,飞速洗澡,上搓下搓左搓右搓。他拉住我的手说:“这样洗不干净,而且对身体不好,我帮你。”

    耶和华级的人物果然都是老头,天天想着保养去了。

    他拨开挡在我们两人之间的花瓣,反倒沾了一手花,红润通亮,娇艳得几乎滴血。他亦没有管它,只荡开温热透明的水花,挪到我的面前,轻轻靠在我的身上。

    两人的身体完完全全贴合,若有若无的摩擦,挠得人心发痒。

    我极度厌恨暧昧,于是抱住他,试图消火,没想到火越燃越大。

    他的下巴枕在我的肩上,手绕过我的双臂,替我擦背。

    我抱紧他,忍不住说:“好了吗?”

    路西法在我后颈上使力吻了一下,手臂绕过我的腋下,腰际,在腰上擦了擦,我给咯吱笑出声,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次,也去挠他痒痒。结果挠了半天他没反应,我又无趣地抓了几下:“去,原来你不怕。”这话刚说,他的嘴角就微微抽了一下。

    这家伙原来是装的!

    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扑过去使了吃奶的劲儿挠。

    他终于忍不住微微弯了腰,轻轻哼笑,声音荡得人神魂颠倒。

    然后我们继续抱在一块儿擦背,这回我也替他擦,可以分神。

    我懒懒地与他依偎着,一边看着他的背脊。

    他的皮肤洁白细腻,如雪如玉。

    六翼绒毛细腻如丝线,羽翎修长,整齐地排列着,散发着丕灵睿日的光芒。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羽毛,丝滑的手感触得人心如潮涌。

    他的翅膀微微一颤,美丽圣洁的光散开,似从云间透出的一缕希望。

    我咬了咬他的耳朵,下身顶他一下:“好了吗?”

    他轻吸一口气,手指顺着尾椎,一直抚扪到臀部。

    我下意识收紧双腿,他拍了一下:“不要急,不然我会打你。”

    我力图放松,他的手指慢慢探到我的两股之间,大腿内侧……那一片的皮肤就像脆弱的燕垒,稍一接触就有成千上百的神经网被牵动。

    我咬住手腕,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他似乎有意识在那里摸索,下身还一直跟我来回搏斗。

    我终于恼了,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整一吸血鬼:“你到底要不要做!你要不敢来我来了!”

    路西法松开我,狡黠微笑:“想要为什么不早说?”

    我说:“我现在说你都这种反应,早点真不知道你会冷淡到什么程度!”

    路西法推着我的肩往后移,最后我倾斜靠在浴池旁。

    他站直身子,朝我倾过来。

    “伊撒尔,这么急着完事做什么?”

    我呆住。啥意思?

    他倚到我的身上,继续用下身与我摩擦。

    “我们要享受过程,而不是急于得到一个结果,是不是?”

    我点点头。

    他眼中又荡开了别样的星光:“如果过程不太放纵,我们可以连续做一整天甚至很多天……这样不是更好么。”

    我恍然点头。的76

    我还记得他告诉我,要我教他怎么与心上人做爱,而不是泄欲……现在看来,似乎反过来了,汗。

    难怪情场无敌杀手帝都头号色魔梅丹佐都说,路西法,VERYGOOD

    难怪人家说他搞女人一流厉害。

    难怪尚达奉要把他写进自己的代表作。

    也难怪以前的女朋友总说我太“浪荡”,敢情我都是射了就跑~~~

    MD,我还把这词当宝贝,还以为它和“潇洒”、“风流”、“不羁”是同义词,原来就是间接在骂我不懂情趣用下半身思考!

    路西法搂住我的腰,唇如赪霞,一点点靠近,一丝丝压上我的嘴。

    我试图压下自己的火气,与他接吻,相当缓慢缠绵。

    情难自控,我抱住他的脖子,舌尖舔过他的唇瓣,几乎要将他推进池水中。

    他放开我,微微喘气:“现在休息一会,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就像在水中注了酒,透过皮肤,流入血液。我靠在岸边,眼前的景象摇摇晃晃,世界酣醉。

    不一会,两人都软了些。

    水面渐静,花瓣轻浅起伏,水珠升腾,凝成雾气,在空中流转。

    透明的,带着蒙白的,染了玫瑰香的……熏得人迷离敞恍。

    路西法说:“想在上面还是在水里?”

    我说:“上面。”

    我在水里N次差点摔倒。而且在水里,总接触到的……都不大真实。

    他点点头,上岸,扶我上去。

    岸边有一个宽大的台阶,上面铺了雪白的羽绒。

    我刚半躺下,路西法就压下来,开始在我身上快速而轻巧地细啄,从脖颈到锁骨,从锁骨到胸膛,从胸膛到小腹,最后在我那里舔了一下,本来半垂的,立刻站起来。

    就这样来回折腾了近一小时,在我即将被自己烧死的时候,他分开的双腿,身子往前倾些,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我。的a0

    我浑身僵硬,点头。

    他俯下身,吻了我一下:“你以前应该有过在下面的经验,不会很疼。听话,放松。”

    我深呼吸,又点头。

    “我知道。”我抓住他的手,“可是,我跟你……这是第一次。”

    “不是,不是第一次了。”

    还没有时间惊讶,路西法就已进入我的身体。

    确实如他所说,不很疼。可是有一种让人更难忍受的感觉串出。

    那是一个字,空。

    身体变得空。

    无穷无尽的虚空。

    就像一个黑洞,里面有一个贪婪的磁场,无论多少东西去填补,都不会有充实的一日。

    有无数花朵在周遭成长,花苞在生命中绽放。

    如火,如血,如荼。

    近于红黑色的花朵,妖异浓艳,触目惊心。

    它的名字叫曼珠沙华。

    双腿不由自主地合拢,却被硬生生强入的东西逼得无法接触。

    它横亘在我的身体内,它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而它是他的。

    路西法动得很慢,我听到黏湿的声音回响在耳际,就像用棍子捣动蜂蜜,粘稠,潮荡。

    不断的占有,抽离。

    与侵略时的兴奋与狂野不同,被人进入的感觉伴随着疼痛。患得患失的疼痛。

    上次被那堆丑男乱搞,我真没一丝感觉,就只有六个字,想吐想吐想吐。

    这次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在付出身体,享受欲望的同时,有什么东西失去了。

    与以往的掠夺,独占不同。

    有什么东西失去了。

    我抓住路西法的头发,将他硬扯下来,恨不得两人化作一个,再不分离。

    路西法紧紧抱住我,一次一次亲吻,一次一次进入。

    曼珠沙华的花语是不祥,分离,以及……悲伤的回忆。

    曼珠沙华,彼岸花。传说,它是魔王路西法最喜欢的花。

    后来,耶稣问我,如果你的一生能静止在某一刻,你会选择什么时候?会是在路西法还是副君,你还是力天使的那段时间吗?

    眼下的天界,那是一片沧海,一片桑田。

    我回头对他笑笑,我摇头。

    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耶稣殿下,如果您有空去魔界,将会看到那里有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一天一天,它们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悲伤。

    有的东西会消失,而有的东西是永恒。

    曼珠沙华是罪孽。

    美丽,妖艳,尽管绝望,可它依然散发出罂粟的芬芳。

    就像年少时单纯的心愿,和不可能实现的誓言。

    就像站在彼岸的你,和站在此岸的我。

    依然让人等待,让人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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