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姑娘来了!
把这块贫瘠的土地点染的春意盎然。
低矮的土房,再配上一簇簇的桃花,杏花,梨花,薄雾蒙蒙,炊烟袅袅,小山村竟然变得十分地美丽,弄得我居然也有点儿诗意:
忽然一夜春风里,千树万树梨花开?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7!这也算是诗?
我嘟囔着,咽下最后一口知青点免费的午餐。
太难咽了!老玉米,用碾子碾碎,还带着粗茬,再和面贴成大饼子,就着咸罗卜,咽一口直拉嗓子。。。现成的可乐,水缸里有,拿破水瓢去舀,卯足劲儿,咕嘟咕嘟地随便喝。。。
猪们懒懒地趴在院墙下晒太阳,挺放松,挺舒适,我挺羡慕它们,觉得自己不如猪,有时挺累,好在还有个狐狸跟我好。
猪们有些尖嘴猴腮,却个个身手不凡,因为,它们虽属家猪胜似野猪,放养惯了。老乡们养猪,没啥精饲料可喂,猪们要自谋生路,就到处寻觅可食之物,纯属溜达猪。
鸡们也在东走走,西逛逛,满世界追寻可食之物,也是溜达鸡。
火红的公鸡在昂首啼鸣,接着就去吓唬母鸡们,母鸡就作仆俯状,双翼微展,脸色微红,它们就一定是寻到了幸福。
幸福在那里?幸福就在生命里,幸福就在生活里。。。幸福就在你心里。
迷迷糊糊地歇歇晌,下晌还要再出工。
我觉得脸上直痒痒,睁眼一看是狐狸,手里拿着她的辨子梢,正在轻轻地抚着我的脸。原来是她在恶作剧,我刚想翻身起来,她却嘘了一声,示意我跟她出出去。
原来,狐狸最近回了一趟家,带回一些好吃的。
狐狸偷着送我一罐肉丝豆瓣酱。
打开盖子,我就用手指抿了一大口,挖鳃!香香香!亮黄的豆瓣亮黄的酱,上面还有一层油汪汪。
青黄不接,整天就是咸罗卜,已经N个月不知肉味了。。。
我细心收好了这宝贝的一罐豆瓣酱,觉得她就是我的豆瓣酱,不知啥时可以抹着吃,不知何日可以嚼着咽,吞下她我还觉得心里痒,咽下她我又有些心疼得慌。。。你说挺大一个老爷们,咋就让她给整得如此神不守舍,贱得慌尼?7!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女人就是豆瓣酱?
见我出神地望着她,不说一句感激的话,狐狸的心里也在默想,一股子心潮即将涌起,很快就能要荡漾她的全身,狐狸无言,她轻轻地推扭我的肩和背,叫我回屋别声张,她怕人们闻到肉味,连罐子一起都给嚼碎吞进肚里去。
都说爱是自私地,自私地无法再自私。。。难道这就是自私,自私地让我有些不理解。
唉!啥也别说了,狐狸就是想着我,我偷偷地笑了好几下,还差一点不小心笑出了声。。。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
那个纸壳糊成的广播喇叭再次响起一片歌声。
该起来下地去干活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