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可卡峡谷徒步:第二天
清晨5:30,卡洛斯挨个房间敲门,将我们叫醒。俺睡眼朦胧中第一件事就是伸伸腿弯弯腰,好像并不酸痛哎,看来今天还有希望。大家很快收拾好基本上都没顾
得上打开的行李,用冰水擦一把脸,将残存的睡意抹干净,6点不到就匆匆上路到原计划宿营的Coshinihua村吃早饭。
1.太阳还没有露脸,俺们就空着肚子出发了:
对岸悬崖上的鹫巢,可惜鹫们没我起的早,现在还在睡懒觉:
从第一村到第二村是典型的“望山跑死马”,眼看着就在山湾对面的第二个村,我们先往下降200米到河边,过了桥再攀登300米到村边,足足花了1个小时才走到。
2.看到我们个个都对今天要爬的1200米忧心忡忡,卡洛斯说过了桥前面就有一个20分钟左右陡峭的上坡,大家就用它来掂量一下自己的体力吧,今天咱们要爬的山不过是那个坡的10倍而已。
3. 太阳照上山头时,我们终于进村了:
4.这个农家虽没有昨晚那家花哨,但起码有电,厕所也干净很多。俩位导游在为我们准备早饭:鸡蛋煎饼加糖浆:
当然少不了无处不在的可可叶茶:
4. 农家小女用古老的方式用石头碾玉米喂鸡:
吃饱了饭,大家精神气儿足了不少,又开始走马观花廖。因为不通公路,可卡河这边的村庄保持着几百年来的老模样。
5.古老的教堂,还是400年前西班牙人初次进入山区时修建的:
6.这个简陋的医院,一个医生、两个护士,是河北岸方圆几十里老百姓们看病的地方。医生是来自利马等大城市的自愿者,2年一轮换。这里的医生生活艰苦,因
为村民看病是政府医保,医生收入很低,每个星期要爬山到更边远的村子去出诊。听了卡洛斯的介绍,让俺不由得对这些年轻的秘鲁医生们肃然起敬。咱们中国边远
山区里,不知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自愿者为贫穷落后的山民们服务?
7.出了村子继续前进:
8.回首看医院所在的Tapay村:
今天我们午饭定在一个叫“天堂”(Paradise)的地方(Sangeli),卡洛斯说那里可以游泳,我们也就半信半疑地带了游泳衣。可是经过了昨晚的
天寒地冻,现在谁还敢以身试水啊?带了泳衣的人们懊恼它给越背越沉的背包多加的几两分量,没带的此时不由得为自己的远见而得意非凡。谁知转过那个山梁,眼
前突然一亮,谷底河畔一片绿洲,绿洲里点缀着碧蓝的宝石。在如此荒漠之地,居然出现了游泳池,荒谬啊。真是天堂的诱惑与地狱的挑战并存:右边是中午休息点
“天堂”,左边那之字形状的山路就是今天下午要爬的1200米“地狱坡”:
我们11点钟左右到达“天堂”,卡洛斯宣布在此休息3小时,吃中饭、睡午觉、游泳、喝酒、打牌、、、、、想干啥可以干啥。这里真是一个世外桃源的天堂:引
高山峡谷中的溪流,依山势而建的一片绿洲,漂亮的泳池、宽敞的饭堂、碧绿的草坪、鲜艳的花卉、椰树做的桌椅、还有那芒果树下的吊床。到了中午时分,清澈的
池水已被高原的强烈的阳光晒暖,真诱人啊:
驴友中有的儿童时代就是游泳好手,此时不显摆,更待何时!
游完泳,俺就在这吊床上打盹,直到树上的大芒果掉下来将俺砸醒、、、、、、
吃饭时,俺与同行的另外4位帅哥美女同桌,这一对20岁的大学生来自以色列,另一双是澳大利亚来的年轻老师,在库斯科附近的贫困山区当了几个月艰苦的志愿
者,终于轮到自己来度假了。不过,很难想像那贫困山区的日子会比走这条路线比更艰苦哈。还有一个卡洛斯的助手,是英国来的学语言的大学生。为了学西班牙
语,他给卡洛斯的旅行社打工,无法就是跑腿、做饭5的,现在西班牙语已经很流利了,下面就要去巴西练葡萄牙语了。聊得正欢,卡洛斯一脸严肃模样来了:根据
驴友A、B、C昨天和今天的表现,建议你们3人骑骡子(mule)上山。此话如水滴进滚油,咱们的队伍炸了锅。骑骡还是爬山?严重高山症的小弟和爱子心切
的妈妈是一定要骑的,那膝盖有伤的大姐和刚才扭了脚踝的LD呢?还有那上山就喘、下山腿肚子就抽筋的驴友呢?有的驴友虽然看着那1200米的攀登就心里发
秫,但是一想要骑着驴上悬崖,头就发晕。唉,左也难、右也难啊。最后,还是只有小弟和妈妈骑骡,其它人决定雇头驴驮全部行李。背着行李不行,咱空着手总能
走上去吧。
又回到可卡河的这边来了,看看峡谷吧:
还有今天早上练兵的200米坡,如今已在河那边:
按照卡洛斯的计划,我们好好在天堂里休息享受,补足了精神气儿,3点钟再动身爬山。可是两天来,咱们已经对卡洛斯的估计没有了信心。大家一致同意提前1小
时动身。下午2点开始上山。仍然是沙石道,绕着“之”字直上山梁。走着走着,俺们队伍的距离拉开了。以前一贯表现良好,非常“瞻前顾后”的LD,今日却一
反常态,一个人奔前面去了。我和大姐还有游泳健将落在了最后头。此时,随着海拨的升高,大家的步履越来越慢,真是一步二喘、三步一停。
俺们呼哧呼哧累得半死,卡洛斯却胜似闲庭信步;另外公司的导游还在用手机给老婆交代晚饭菜单:
骑骡子的人们比我们动身晚2小时,如今也赶上来了。看到我们这些老爸老妈们仍在辛苦爬山,年轻的骑手们不知作何感想?
这片山区因为不通公路,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骡子。所有的食、用品都必须由这条陡峭的小道运进去:
俺们越登越高,太阳却越落越低:
下午5点半,山路已显昏暗。前面高不可攀的去处,黑暗中依稀可见LD头上的头灯,星星点点地发光,想必他已经到了山顶,望眼欲穿地等我们吧。我们三人相互
鼓励着,各自按照自己的pace,几步一歇、交错着往上爬。到后来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耗尽了,沉默中只听到自己的喘气声。渐渐地,我又落后了,身后是一片
漆黑的万丈深渊。走着走着,腿重似千斤,头一阵阵晕眩:要是就这么掉下去了,恐怕连个声都没有吧?
那时候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唯有两腿机械的挪动着。也不知道在这种状态里走了多久,终于在最后一抹夕阳消失的那一刻,登上了顶峰。山峰上,LD伸开双臂迎接
我,搂着我他轻声地说:终于上来了。我将脸贴在他温暖宽厚的胸前,霎那间,百感交集,禁不住热泪盈眶。哆嗦着嘴唇正要痛痛快快大哭一场,突然身边哭声震
天。只见一驴友浑身颤抖,满脸泪水,身子靠着一块大石头瘫下去。这一突发事件,将俺到了眼眶的泪水生生地逼了回去。闻哭声,众人大惊,纷纷抢上前去。只听
驴友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手脚发麻、连口舌和脸上都麻了,她紧张地以为末日来临,情不自禁放声痛哭起来。惊得导游和全体团员手忙脚乱,采取各种抢救措施,她
的症状才有所缓解。此时天已黑透,气温下降,大家搀扶着她,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小镇上的旅馆走去。漆黑的旷野之中,冷冷的星光下,只见几柱手电筒
光,摇拽着缓缓向前。
事后才知,驴友的症状是高山反应的一种:高山缺痒供血不足而引起神经末端麻木,严重的发展将是失去知觉。
这么一折腾,到快8点才吃晚饭。卡洛斯在路上订好的庆功丰盛晚餐:烤羊驼,此时早已黄花菜都凉了。烤过了头的羊驼肉,比牛皮还硬。好在大家早已累得食不知其味,混混沌沌将食物扒拉入口。只有彪悍的LD仍仔仔细细将牛皮肉切开,津津有味地吃得干干净净。
饭店里今晚有当地女孩的成人典礼(15岁)聚会。五颜六色地节日盛装比比都是,欢快多姿的舞蹈让人难以忘怀。也算弥补一下吧。呵呵。
后记:
因为可卡峡谷比印卡小道要低1000米,我们原来准备用它来练兵。没想到可卡这么艰难,加上我将带的lonely
planet拉在飞机上了,对可卡徒步的详细情况不明,严重思想准备不足。可卡是新开辟的路线,旅行社的经验也不足。卡洛斯给我们的前途预计于现实相差太
大,进一步增加了我们的思想负担。所以一上来就遭受残酷打击。回来以后再看可卡峡谷,所有的旅游书都说那段下坡非常艰难。可惜当时我们不知道,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