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系挽歌——1949年底李、白残余在广西的投诚起义（之四）
苦心维持，赖慧鹏靖西区待机起义
赖慧鹏是广东省梅县人，1925年考入黄埔军校第4期。1936年6月参加了桂系李宗仁、白崇禧和“南天王”广东陈济棠等联合反蒋事变。同年8月这个事变被蒋介石用分化利诱等手段所瓦解。从此，赖上了蒋介石的黑名单，不再得志。后在李济深的保举下，投奔桂系，多年在广西任职。
1947年6月，赖向广西省政府主席黄旭初面辞博白县县长职务后，于1947年冬和1948年春两次去香港会见民革中央主席李济深，李济深曾向他指出，蒋介石集团已摇摇欲坠，不久将被共产党所推翻。时局有两个前途：一个是李、白认清形势，接受和谈；另一个可能要顽抗。李要赖回广西后，同旧友、时任广西省政府委员、龙州行政专区监察专员李新俊商量找个工作做，将来共产党打到湘桂边境时予以配合。经李新俊介绍，赖慧鹏于1948年6月下旬，谋得广西省靖西行政区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职务，于7月带原部下张鹤龄、温庭榜等到靖西上任。为了在这个人地两生的地方做好起义的准备工作，赖慧鹏采取了一些重要措施：结交开明士绅，保护民主人士。靖西卓锦湖、梁辑五、曾其相等年长士绅，思想比较进步，关心地方命运。有什么重要事情，赖慧鹏都听取他们的意见。
卓锦湖原在旧桂系军阀陆荣廷部队当过旅长，当时李宗仁是他手下的营长；旧桂系失败后，他回乡为民，很关心地方上的事情，赖同他交往后，他交给赖慧鹏一份“特种案件资料”，是靖西共产党和嫌疑分子名单。这正好为赖慧鹏提供了解共产党分子、争取民主人士，打通与共产党联络的线索。
为了迷惑省府要员，赖慧鹏还虚张声势，应付“大清剿”。1948年冬，广西省保安司令部部署全省“大清剿”，靖西地区是“清剿”的重点。赖慧鹏与主任秘书张鹤龄商定，召开有各县县长、县参议长、县党部书记长、带兵官、工商士绅等参加的“清剿”会议，大造声势。省里很赞赏，认为靖西重视大“清剿”，动员了各方面力量对付共产党和游击队。其实这是赖慧鹏变相给当地中共游击队通风报信。开完大会，赖慧鹏部署分兵两路“进剿”，故意把迂回线路拖长，让游击队跳出圈外。结果一个游击队员也没捉到，“清剿”部队则天天报告“战绩”，赖也照样上转，省里很高兴，还来电嘉奖。
赖慧鹏深知起义最重要的是掌握好军队。赖能直接指挥的专署直属营，营、连长都是前任专员安排的同乡，军纪又不好。赖经考察了解，逐步把营长和连长调换为信得过的人，使自己能掌握住这支武装。1949年8月间，保安副司令韦高振、王达汉、保3团团长谭萍，广西银行办事处主任曾之麟、靖西县长于东聘，天保县长周克邦、靖西警察局长李俊章、专署主任秘书张鹤龄、督导员韦兆安9人，在天保附近的岩洞里关公、岳飞像前举行结拜仪式。赖虽未亲自参加，但被推为大哥。由于有了这层关系，赖指挥这些实权派人物就顺手了。同时对有的县长也作了调整。向都、敬德县长不可靠，赖即报省撤换，派张鹤龄出任向都县长，派拜把兄弟韦兆安出任敬德县长。报准王达汉为保安副司令。这些措施，为起义准备了条件。也自然形成了以赖慧鹏、张鹤龄、卓锦湖、梁辑五、陈根才、韦高振、王达汉等为核心的起义秘密组织。
为了实现起义，赖慧鹏还派人同中共当地游击队取得联系，并采取措施避免发生敌对行动。1949年9、10月间，赖向地区7个县和下属警备区署发了密电，说明形势紧张，强调各县主要任务是保护好县城(国民政府规定丢失县城者严办)，不要主动出击。同时派潘锡启、童杰飞两位大学生为代表，分别进入游击区，同游击队秘密接触，说明希望双方缓和对立状态，为以后和解创造条件。
11月30日，在解放军即将进至百色的前夕，黔桂边绥靖区司令官张光玮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要百色、靖西两专区的专员和各县县长参加。参谋长林科连还专门打电话给赖慧鹏，要他亲自参加。赖想现正酝酿起义，对白崇禧驻在靖西的“总体战督导团”一伙人也不放心，因而称病不去，并通知各县县长不能离开防地，由专署统一“请假”。为了应付场面，赖仅派专署中校参谋主任区树盈去百色参加会议。这个会只开到12月1日即匆忙结束，当晚闻解放军迫近，张光玮率部队于次日凌晨逃往田林县旧州，5日百色解放。张逃至旧州后给赖拍“亲译”急电问：贵境“匪情”如何？武装部队能否通过进入越南境？如武装部队不能通过，化装便衣能否通过？等等，赖以中共游击队和越共部队布满边境内外为由，回绝了张光玮，阻止了该部逃往越南的企图。
12月5日，百色专区(第5行政区)督察专员陈汉流去南宁开紧急军事会议和领武器弹药回到田东时，因解放军已经迫近，去百色的公路无法通行，陈带着100多人枪，电台1部，改道过天保，打算前往靖西。适遇赖慧鹏到天保开会，对于陈的不请自来，怀疑是受张光玮之命来抓他，破坏起义。便以靖西没有营房为由，只同意陈一人去靖西，要其部队暂驻天保。但陈未听劝告，次日仍率其部队分两路向靖西进发。为防止意外，赖采取了断然措施，派军队强令陈部缴械。陈汉流到靖西后，赖派李如杰向他做工作，说明局势已发展到最后关头，只有起义投靠人民才是唯一出路。陈听后表示愿意带领跟来的部队参加起义。
这时，白崇禧派驻靖西的“总体战督导团”发觉了赖慧鹏起义的动向(这个团共20多人，均为校级军官，白赋予这个团的权力很大，可以报撤专员，处死县长以下人员，先斩后奏。)，团长梁津等一方面对赖慧鹏施加压力，要他“进剿”游击队；另一方面严格监视各级军政人员，造谣中伤，制造不和，挑拨离间的活动。梁对韦高振说：“时局这样紧张，专员的态度总是不紧不慢，不知他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12月6日，赖缴了陈汉流部队的武器后，梁又对卓锦湖和韦高振煽动说：“赖专员就要举大事了，今天不是缴了陈专员的枪了吗？他马上就会有行动，你们要多加注意。”到12月11日，梁还造谣煽动韦高振等人说：“督导团接到可靠情报，入越的黄杰兵团已集结越桂边境，即将开向靖西、龙州反攻。你要把部队抓起来，跟督导团一同取道硕龙出越南，国军已派有部队在边界接应。”
但韦高振、卓绵湖等人并没有买梁的帐，反而向赖及时通报督导团的阴谋破坏活动。鉴于督导团的破坏活动严重地威胁着起义计划的实施。为此，赖于12月11日晚派军队包围了督导团的住处，把梁津等20多名官员扣留起来，为起义扫除了障碍。
经过一系列的准备，扫除了障碍，起义条件已经成熟，赖慧鹏遂于12月11日在专署召开了一个决策性的秘密会议。各县县长被召来参加会议，还有卓锦湖、韦高振、冯玉霖、曾其相、陈汉流、陈根才、梁辑五、邓鸿绪以及各单位的头头和军政委员等数十人、赖在会上分析了形势，指出人民解放军已解放百色、田东等地，我们已到了最后关头，只有起义投靠新的人民政府，才是唯一出路。到会人员一致拥护起义的决定。会议研究决定于13日召开民众大会，宣布起义。大家还就起义通电、起义宣言的内容进行了讨论，并在起义宣言上签了字。会议要求各单位回去后要认真组织职员、学生、民众参加起义大会。会议决定成立桂西南和平解放运动委员会，作为起义的领导机构。委员会主任由赖慧鹏担任，副主任有陈汉流、卓锦湖、陈根才、曾其相，梁辑五、韦高振、王达汉等，下设政治、军事、文教、经济4个小组作为工作机构。
12日下午，赖慧鹏召集专署全体官员和职员开会，向大家宣布决定脱离国民党，举行起义。他说：“我决定明天开起义大会了，在这里我不得不强调一下纪律，我们前面的道路很危险，唯一的是走起义这条路。愿意参加起义的欢迎，不愿参加的也不勉强，但不允许捣乱，谁捣乱就不客气。”到会人员听了讲话后，一致表示拥护起义。
会后，起义已从秘密状态转入了公开。各机关、团体、学校的职员、师生和居民，根据桂西南和平解放运动委员会的通知，纷纷拥上街头，把所有反动标语刷掉，写上新标语。一夜之间，“欢迎中国共产党来解放靖西!”、“迎接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靖西地区!”“拥护和平解放!”等标语口号，遍布各处，整个靖西城气象为之一新。
12月13日上午，在靖西中山公园广场召开了起义大会，到会的有职员、起义官兵、师生和各界民众等数千人，是靖西历来开民众大会到会人数最多的一次。在大会主席台就座的有赖慧鹏、陈汉流、韦高振、王达汉、卓锦湖、冯玉霖、陈根才、梁辑五和靖西县县长周克邦、天保县县长冯律奎、向都县县长张鹤龄、龙茗县县长罩大明、镇边县县长古材型、镇结县县长黄松、敬德县县长韦兆安和田东县(属百色行政专区)县长梁镜等。大会升起了五星红旗。赖慧鹏以十分激动的心情主持大会并讲了话。他讲明了召开这次民众大会的重要意义，指出国民党反动政权已全面崩溃，为人民所唾弃。庄严宣布靖西专区(还有百色专署部分人员和田东县)自即日起脱离国民党反动派，拥护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会上宣读了给中央人民政府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的起义通电、给民革中央主席李济深的通电和桂西南和平解放运动委员会的《起义宣言》。陈汉流、周克邦、王宗槐(靖西县参议长)、卓锦湖，陈根才、梁辑五、凌焕衡、李春曙(靖西县中校长)等官员和各界代表先后在大会上发了言，对和平起义表示热烈拥护。与此同时，刊有起义通电和《起义宣言》的靖西《解放日报》立即在会场大量散发。参加大会的许多中学师生在拿到刊有起义通电和宣言的《解放日报》后，不待散会，就纷纷带着喜讯奔回街道和乡村宣传去了。
起义大会后，赖慧鹏曾向广西各行政专员公署发了通电，并在靖西电报局用明码发出靖西地区起义的消息，扩大影响。同时，赖慧鹏和陈汉流又联名向张光玮发出电报，劝其顺应时势，率部起义，投靠人民政府。张接到电报后，几次来电询问共产党对起义人员的态度和安全有否保障等。赖即去电阐明，告以实情，促其丢掉幻想，消除顾虑，弃暗投明。经过多次电报劝说后，已逃至田林县境的张光玮于12月20日率部起义，并托赖向广西省人民政府和广西军区请示有关和平改编事宜。
赖慧鹏率部起义，使靖西专区走向新生，但也面临严重而复杂的局势。其一是解放军正在追歼白崇禧的残部，未能立即进军靖西；其二是退守海南岛的白崇禧还不甘心失败，曾接连4天派飞机飞临靖西上空骚扰扫射，由湖南逃窜贵州、云南转窜到镇边县平盖地区的国军刘嘉树第17兵团残部实行惨无人道的烧杀掳掠，并企图经过靖西逃往越南与黄杰兵团会合；其三是有些参加起义的人员由于对共产党的政策不够了解，思想有顾虑，甚至有的坚持反动立场，对和平起义不满，人心不够稳定。为了安定人心，建立革命秩序，赖在宣布起义后立即分批派出代表，找解放军和游击队联系，要求迅速派兵进驻和接收靖西。
12月13日，在宣布起义的当天，赖立即派李如杰、李国固(靖西税务处长)、许献之(天保县参议长)3人去田东，当晚受到解放军第38军114师刘贤权师长和游击队领导人周仲平、何科明等的接见。李如杰向他们汇报了靖西和平起义的情况，要求该部就近派出部队和干部接管靖西。解放军和游击队方面认为，目前还派不出部队去靖西，要靖西起义当局把军队拉到田东交枪。李等认为，一者士兵本地人多，目前人心动荡，一旦队伍开拔，易出乱子；二者刚刚起义局势不稳，把军队开拔后，靖西成了真空，万一国军残部或散匪乘隙而入，将造成严重损失；三者军队开拔需要经费，目前专署经费困难，拿不出这笔钱，因而建议在靖西就近交枪为宜。
经过几天谈判，在这个问题上未取得一致意见。李等表示回靖西商量再定。但对师部提出的4点接管靖西的意见，双方取得了一致看法，即：第一，参加起义的官员，自起义之日起，一律以革命干部待遇，不咎既往；第二，起义人员愿工作者量才录用；第三，不愿留下而要求回家的，发给证明和路费遣散回原籍；第四，愿意去学习的人员，由政府送去学习。赖慧鹏的代表李国固、许献之留在田东与解放军保持联系，李如杰于20日返靖西。赖听取谈判代表汇报后，同意上述4点意见，交枪问题仍坚持等解放军进军靖西后再办理。
宣布起义后的第2第3天，赖慧鹏派潘锡启、童杰飞带着他的亲笔信，由张卓然等数人陪同前往去德周(原敬德县境，今属靖西县魁圩乡)找游击队，受到右江上游工委书记兼指挥员刘包和政治部主任吕剑的接见。潘、童首先提出起义部队改编为解放军的问题。刘包经请示滇桂黔边区党委后表示，赖慧鹏率部起义是值得欢迎的。但游击队目前还不能前往靖西接管，在解放军未到之前，靖西起义当局必须负责保护一切公共财物，维持地方治安；至于把起义的军队改编为人民解放军的问题，鉴于解放战争已进入最后阶段，国家不能再容纳这么多军队，因而起义的部队只能交出武器，听候安排或遣散，不能再改编为解放军。经过两天谈判，潘、童即返回靖西，临行时要求游击队派人同去，以便就有关接管问题作进一步谈判。刘包表示同意，派吕剑为代表随同他们进城。潘、童返回靖西向赖慧鹏汇报谈判的情况后，赖对刘包所谈各点(包括军队改编问题)均表同意。吕剑进靖西后，一方面同赖慧鹏接触谈判，另一方面通过拜访、开座谈会等方式，积极开展活动，加强同靖西上层人士和各界群众的联系，大讲革命形势，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得到广大群众的好评，为后来解放军接管靖西创造了条件。
到12月末，起义已有半个月，仍未见解放军进驻靖西，赖慧鹏心急如焚，于28日又派李如杰前往南宁，向省人民政府和广西军区首长请示汇报。李抵南宁后，首先同南宁市军管会主任莫文骅接上头。莫说，接管问题由军区负责处理，并立即介绍李去见广西军区副司令员李天佑，李如杰汇报了靖西起义经过和张光玮委托请示该部起义有关处理办法等情况。李副司令员询问了靖西地区各方面的情况之后说，研究后再答复，嘱李在南宁候命。
1950年1月9日，在南宁金丝巷大商户陈丽南家的楼上，中共广西省委召开了关于研究接管靖西地区的会议。参加这次会议的有：中共广西省委书记、省人民政府主席、广西军区司令员兼政委张云逸，副司令员李天佑，省人民政府副主席雷经天，南宁市军管会主任莫文骅，省府副秘书长杨德华，解放军134师师长黄鹄显，还有李如杰等。张云逸对李如杰说：“省府和军区决定派134师师长黄鹊显为全权代表，处理靖西的接管事宜，黄师长的部队尚在追击残敌，俟两三日后再和你一道去靖西。2野部队过境需要粮食，希即电告靖西专署筹集军粮速运田东；张光玮部就地改编，驻在原地候命。”会后，李如杰根据张云逸司令员的指示，拟了一份电报稿，连同原靖西专署的电台呼号、密码本一同交给李天佑副司令员，请其于当天代为拍发。
1950年1月初，解放军第38军114师驻田东留守处主任范建文部和右江上游指挥部刘包部为进军靖西，在天保县会师了。赖慧鹏应刘包的信邀，于6日上午在吕剑的陪同下，与卓锦湖、凌焕衡、陈根才等人，从靖西去天保迎接。7日下午4时，当解放军浩浩荡荡的队伍到达时，靖西举城欢庆，人民群众倾城出动，高呼口号，敲锣打鼓，鞭炮声、欢快的乐曲声此起彼伏，人们跳着秧歌舞热情欢迎解放军。
部队进入靖西的当晚，就把县城周围的军事要点和城防警戒接管过来，第2天，为了尽快办理好接收事宜，刘包同范建文研究，决定成立临时接收机构靖西军政委员会，由刘包任委员会主任，范建文、赖慧鹏任副主任，吕剑任秘书长，李如杰任副秘书长，委员有黄洪(中共右江上游工委组织部长兼15团政委)、卓锦湖、韦高振、周克邦等。
1月中旬，靖西军政委员会派出接管组，开始接收原靖西专区的武装、公物、钱粮、档案。由原专署派出军需官黄显仁、保安第8团1营营长曾肇年等人，将武器、装备、人员按列册清点移交接管组；档案、公物、钱粮等有关物品，由军政委员会派出人员到各单位接收；靖西地区所属各县由军政委员会指定当地共产党游击队就地接管。整个接收工作进行得较为顺利。靖西行政专区参加起义的桂系军队有：保安第6团、保安第3团第l营，专区所属7个县的县自卫队、警察局、禁烟督察处、护商队原百色专署1个连等。参加起义的武装人员共3470人，接收武器装备约3258件。
按照共产党的政策，军政委员会根据当时情况，把起义军官编成两个队进行学习；对交出武器的士兵，也由解放军指定专人组织他们学习。军官和士兵学习一段时间后，同原行政人员一起，按照和平接收靖西专区协议规定条款，除少数留下安排工作外，绝大多数根据其愿望遣散回家。对前政府的行政人员，根据需要留下一些安排工作，王达汉、韦兆安、梁镜、周克邦等20多人则送往南宁广西省行政人员训练班学习。学习结束后，不少人参加了土改和其他工作。韦高振到南宁不久，逃跑为匪，后被解放军剿匪部队击毙。
靖西地区和平解放，桂系军政人员全部妥善安排后，省人民政府给赖慧鹏一封电报，慰勉有加。后赖慧鹏历任广西人民政府参事室参事、农业厅副厅长、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协常委兼副秘书长、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广西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等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