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徙(9)

高山流水遇知音,从此为你乱弹琴.痴人说梦逢知傻,有空为你胡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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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枚灵


凤燕回到a市,临时没地方去,就责无旁贷地帮梨花,先完成这笔买卖再说。两人在布店里裁剪好了,王坤拿一些,给搬来住在他的小房里的父母亲,一些给原来的对门张嫂,让她们帮着做。梨花和凤燕,如果没人定做窗帘,就在店里做。即使有做窗帘,两人也很快就会干完了,王坤上班没时间,就让赵刚去给人安装。顺便他也看看有没合适的房子,凤燕已经决定了,在这里买房。

   

凤燕和梨花,忙里偷闲拉家常;

 

  “梨花,你真是到了走运的时候连。想当初,俺弄辆拖拉机送碳,要不是走运连,碰上了贵人,半道上截住了赵刚,给那人的耐火材料厂,送了一年的碳,你想想,俺上哪去弄这十几万块钱去?哪有钱换大车?这几年俺是走下坡路连,没攥钱,尤其是今年,进的少花的多,你说赵刚闲着不干还长花花肠子,俺能不急眼生气?”


   “就是急眼有啥用?你气上了病,谁受罪?还不是你自己!”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你是没见当时的情况,气煞俺连!”凤燕就绘声绘色地讲了,她和赵刚的扭打过程,说直到她气得胸口痛,闷得喘不过气了,他这才慌了神,害怕了!


     梨花正忙着,忽然间,凤燕突然又冒出一句话,让梨花心跳肉跳,颤抖个不止。


     “俺在县医院住院时,还碰到了王伟明了!”


     “你,你怎么会碰到他?他讲啥了?”


     “哪里来得及讲啊,在电梯上碰到的,他妈妈也是在住院。”


      “哦。”梨花一下松了口气。


      “哎,梨花,想以前我写信骂他那样厉害!也不知他还记恨俺不?对了,他的回信俺还留着呢!”


     “哎呀!你怎么不撕掉呢?”


      “嘿嘿!看把你急的!你还想着他?”


      “不想。干嘛要想他?”


      “他也是被父母逼得,他对你还是有些留恋的。”


      “凤燕你就别瞎说这事了,都怪自己那是太年轻,把爱情看的比啥都重!想想那时候真傻!所来说去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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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差两天就是国庆节,梨花她们也正好给幼儿园做完了。梨花打了包、雇了车,和风燕两人,一起送到幼儿园。园长收了,签了字,又让梨花去找校长签字,说这样才能拿到钱。


   梨花只好让凤燕回去开店门,自己去找校长签字。幼儿园在一楼,二楼是各种补习班和教师办公室,三楼才是校长室。梨花在校长室门前停下,轻轻地敲了三下。直到听到里面,洪亮而又磁性的男中音说;“请进!”,才轻轻地推开了门。

 

   “俺找校长签字,请问您是?”

 

   “是肖梨花来了?来来来,快请坐!”身穿白衬衣,系着蓝底白斜纹领带,头发洁净,一双剑眉,白白的一张年轻的脸,坐在宽大的老板桌旁,真皮转椅朝梨花一转,那人的脸正面对着她。

 

   “咦,怎么――是――你?”


    梨花的脑袋“嗡嗡”直响,心像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一样,脸也感觉“腾腾”地要冒火。“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也来这a市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梨花傻站在那里,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没想到吧?咱俩又在这见面了!”不再是稚嫩的,而是更成熟,更有男人味的脸。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声音。


   “没、没想到,真、真没想到!”梨花脸红脖子粗,话都说不流淌了,浑身有种哆哆嗦嗦的感觉。

 

   这时候的梨花,字都不想签了,钱也不想要了的心都有了。她想拔腿往回走,为啥有这种感觉,她也不知道,但王伟明已经来到她身旁,很绅士地请她坐到沙发上,又急忙去给梨花端茶。


   “梨花,请喝茶!”


    梨花紧张地连谢谢都忘记说了,嘴里只是“嗯、嗯!”着。浑身如做针毯。


    王伟明很自然地坐到她身旁的沙发上,看着梨花幽幽地说;“多少年都没有你的消息,老天爷垂怜,让我在这座城市又遇到你!你过得好么?”


   “好,很好。俺是来签字的。”梨花连忙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嗯,给我吧。”王伟明从梨花手里接过发票,看了看,旋即坐回桌子旁,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发票似的本子,刷刷地在上面写了几笔,递给梨花。“给你张现金支票,这样你拿着方便些,你去银行转到你的账户上就行。”


    “嗯,嗯!”梨花接过支票,逃也似的离开了王伟明的办公室。任他在后面;“梨花、梨花!”地叫,她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这样躲着他?过去这么多年,很多东西已经淡忘了。现在自己有家庭有孩子,日子虽说不是过的豪门生活,但也算奔了小康。为什么要躲着他?为什么不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生活?来显示自己,离开他,照样过得好好的呢?看他的样子,事业家庭应该都很好。现在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为爱情,傻乎乎的伤心欲绝的女孩了。所受的伤害也早就云清雾淡了。那本来就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他妈妈当时不是说过么;“女大三,黄金铺满天,女大四,屎尿沾满裤。”如果两人走到一起,那也一定是屎尿满裤,孩子哭,她梨花喊叫得了!看来分开很是对的。


    他曾说;“你的人就向春雨后的白梨花,纯洁而又明净!”如果他和她在一起,那也肯定是,狂风暴雨摧梨花,谱写出的也是黛玉葬花似的挽歌了。哪里还有她现在的梨花?


   梨花迎着秋风,沿着人行道,晕晕懂懂地走回店里。凤燕正在忙着给人量床单布,头也没抬就问;“拿回钱来了?”


   “是支票,得去银行转账。你在这顶着,我去趟银行。”


   “去吧去吧。”


   梨花没去银行,而是回了家,打开电脑上网查王伟明的学校。这一看才知。他在好三个城市都有分校。梨花心里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嫉妒!为什么有失落感呢?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希望他过的好么?现在他顺风顺水,找的老婆也肯定又年轻又漂亮!这不正好是你的心愿!梨花心里想我这哪里是失落,简直就是嫉妒他吗!


    当初接这单生意的喜悦,随着王伟明的出现,已荡然无存。内心反而有了一种被舍施、被救济的羞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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