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10、 蔡福、 蔡庆
蔡福、蔡庆是兄弟俩,河北大名府人。大名在北宋是三大陪都之一的北京,(另外两个是西京洛阳、南京商丘。)所以,二蔡也算是北京人,不过,毕竟只是陪都,当时的大名还没有现在北京那么牛 。
蔡福是大名府的两院押牢节级兼行刑刽子手,大概相当于今天的监狱长或看守所所长兼刽子手。他因手段高强,人送外号铁臂膊,这个“手段”大概是指他行刑时杀人水平高,就和庖丁解牛一样,已经达到某种境界了。因此,尽管他长相仪表堂堂,气宇轩昂,但骨子里透露出的那股冷血森森,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畏,以至于堂堂的河北玉麒麟卢大官人见了他,竟然吓得不敢吱声。
蔡福上梁山之前表现并不怎么样,从他敲诈李固 500 两黄金的娴熟和刻薄程度就能看出他平时的德行,公人以权谋私的恶习一点不比别人少。他虽然在监狱里也照顾了卢俊义和石秀,但那是梁山人威逼利诱的结果,并非出自他的善心。要不是石秀当机立断,卢俊义二次被抓后就要死在他的鬼头刀下了。蔡福唯一值得赞赏的就是,在看到梁山人打破北京、在城里乱杀良民时,他于心不忍,请柴进派人阻止,也算是做了一件积德的事。
蔡庆是小押狱,也就是狱警,给他哥哥当跟班,也兼刽子手的差事。他因为喜欢在头上插一枝花,所以绰号就叫一枝花,这个绰号好像有点什么暗示。虽然他长得浓眉大眼,但打扮的比较怪,花里胡哨的,女里女气的,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笑傲江湖》中的林平之,严重怀疑蔡庆是同性恋。
我不明白蔡福、蔡庆为何要上梁山,好像没有必然性。他俩是公人,对现状比较满意,对梁山没什么向往,跟卢俊义也没什么交情,也没人逼他们,明显没有上梁山的理由。只能认为是作者为了凑108 将人数而刻意安排的。
二蔡在 108 将中分别排在 94 、95 位,比较合理,只是跟杨雄比就太委屈了,杨雄只是辽国属下蓟州城里的一个狱警兼刽子手,比大名府监狱长位置低得多,又没多大本事,窝囊废一个,反而成了天罡星,真没道理。二蔡的星座是地平星、地损星,这两个星名让人不知所云,尤其是地损星,非常莫明其妙。哥俩上梁山后仍然担任行刑刽子手的职务,只是在梁山上当刽子手不知道是杀谁的,俘虏?还是自家兄弟?因为刽子手是执法者,而梁山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律,只有义气。
后来,二蔡哥儿俩跟随宋江征方腊。蔡福不幸,在攻打方腊清溪大本营时,受了重伤,不治身亡。蔡庆则活到了胜利的那一天,胜利后跟随关胜回到北京,当了一介平民,过着平淡的生活。老了以后,每到夜晚,他常常坐在葡萄架下,望着满天的星斗,给他的孙子孙女们讲述当年跟随宋头领南征北战、金戈铁马、出生入死,血与火的往事,不过,这时的北京已经是大金国的地盘了。
11、 郁保四
郁保四是青州(今山东潍坊)当地的强盗,据说是不贪财,讲义气。梁山好汉段景住与杨林、石勇到北方买马,买了 200 多匹马,回来时路过青州,被郁保四纠集 200 多人给抢跑,送给了曾头市,以借机投靠曾家这股大势力。书中说郁保四是“聚集” 200 多人抢马,而不是率领 200 多小喽啰抢马,说明他不是那种占山为王的大强盗,可能是《笑傲江湖》中田伯光那类独行大盗,也可能是地痞、流氓、古惑仔一类的人物。当时的梁山,是山东一带威名最著名的绿林团体,敢于抢他们的马,这种人或者是心高气傲、胆大妄为,或者就是消息闭塞,目光短浅,郁保四应该属于后者。对这种人,曾头市也不大瞧得起,所以,打了败仗之后,曾家立刻按宋江要求,把他交了出去,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在他们眼里,他连那匹照夜玉狮子马都不如。这让郁保四很气愤,所以,当宋江以既往不咎、并允诺他当头领为条件,随便一招降,他就叛变了,还充当了宋军的卧底,给曾头市提供假情报,为李逵、时迁等人通风报信,使得宋江等人顺利拿下曾头市。
郁保四“身长一丈,腰阔数围”,绰号险道神,这是形容他高大威猛,象险道上矗立的一座凶神。但郁保四其实是外强中干的。宋江率军攻打东平府时,他自告奋勇说认识董平,和王定六一起去给董平送战书,结果董平根本不给他面子,把他俩捆起来暴打一顿,扔出城去。他俩哇哇大哭着向宋江诉说委屈,一副可怜相。如果是武松、鲁智深这类英雄豪杰,即便被打死也不会流一滴泪的,郁保四显然缺乏英雄气概。排座次时,他被封为地健星,健应该是指身体强壮的意思。排名 105 位,居段景住等人之前,大概因为他是强盗,比段景住等人的小偷身份地位高一些。郁保四除了身材高大,容貌凶恶,没别的大本事,给他安排的工作是捧帅字旗。打仗时挥舞旗帜,很远都能看得见,能起振奋军心、稳定军心作用,面对敌阵时,站在主帅背后,也能对敌方起威慑作用。
征讨方腊时,梁山将领死伤众多,郁保四也被派往前方作战,在攻打方腊大本营清溪县时,和孙二娘一起被方腊部将杜微飞刀杀死。
12、 皇甫端
皇甫端祖籍幽州(今冀辽一带),居住在东昌府(今山东聊城),是没羽箭张清的好朋友。张清投诚后,为表示自己的忠心,特意推荐自己的这位好友也加入梁山队伍,是 108 人中最后一个上山的。
皇甫端估计是外国人后裔或者少数民族,他长着黄胡子,绿眼睛,很像是欧洲人,比如俄罗斯人。由于宋代工商业发达,当时世界各地来中国做生意的客商很多,挣了钱,找个中国 mm ,包个二奶,或者一夜情,留下个私生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他的姓倒是很中国化的,长须飘飘也颇有中国名医风范。
皇甫端绰号紫髯伯,这点很奇怪,因为他胡子是黄色的,为什么不叫黄髯伯?
皇甫端的职业是兽医,还兼任相马师。他打仗不行,长须过腹也不可能去冲锋陷阵。别的文人或者专家除了本专业外,多少还都会点武功,皇甫端则一点不会。但他医马术、相马术都极高明,这对天天都要打仗的水泊梁山是很有用处的,所以宋江竭力劝他入伙。他也考虑到自己和张清是好朋友,街坊邻居都知道,如果不走,官军杀回来可能会受到株连,于是就爽快的答应了。
皇甫端一上梁山, 108 位天罡地煞就凑齐了,于是大家一起受天文,排座次。他被封为地兽星(这个名字不怎么样),职务是专职医兽、兼一应马匹头领,排位第 57 。按说他刚上山,要功劳没功劳,要资格没资格,就排在那么多功臣、老将之前,应该不太合理。但考虑到他的特殊身份(特聘专家)和特殊作用,其他人也没提出什么异议。他是梁山泊的总兽医兼马匹总管,在天界,这个职务应该叫弼马温,孙悟空曾经干过,但孙悟空不是业内人士,外行领导内行,结果搞得一塌糊涂,最后被迫辞职回花果山。皇甫端则因为是内行,所以干得不错,以至连皇帝都知道了这么一个人才,特地在征方腊之前把他留在宫里,为皇帝挑选好马,当了御马监总管。如果他去参加征方腊战斗,能否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他的好兄弟张清就死的很惨。皇甫端运气很好,别人上梁山都是被逼的,上山后又南征北战、出生入死,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他上梁山则成了跃龙门进皇宫的台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