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之一滴水的样子
前两天还跟朋友抱怨,一个人对着三个孩子,每天一顿饭一段饭地熬下来,度时如年似的,快要疯掉。可猛一回头,又觉得光年似水----转眼竟又近年关了。
此刻,深夜11点,我坐在电脑前,享受这一天里难得的清净----孩子们都睡了,想写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下笔。眼前,一杯清澈的水,在那平静的水的倒影里,我仿佛能看到刚刚过去的这一天里那个忙碌的自己…
凌晨两点半,酣睡中听到爱儿的叫声,急忙跑进她的屋子,把她从小床抱到我的床上,然后继续自己的美梦。其实,后面的部分是我自己想的,因为,很多时候,我是不能记住自己如何把爱儿抱到自己床上的---长期的睡眠不足,觉得都快有梦游的嫌疑了。
7:30,被尘儿的声音吵醒。今天是尘儿上学的日子。凡儿也已经醒了。老公帮他们穿戴整齐,准备早饭和尘儿的午餐。尘儿的午饭很简单,通常都是pizza,sandwich等速食。
尘儿正在吃早餐的时候,爱儿醒了。一岁两个月的爱儿已经会在马桶上大小便了。帮爱儿在马桶上pepe 后,再帮她洗漱完毕,我抱着爱儿下楼。这个时候,尘儿多半已经吃完早餐了。我让老公早点上班去,今天晚上尘儿还有一节中文课需要我送他去,老公还要早点回来照看爱儿和凡儿。看看时间,校车也快来了。于是让尘儿背好书包站在门前的厅里,凡儿也跟着哥哥站在那里等车。
8点09分,校车准时到来,尘儿上车,算是松下一口气。不然,误了校车,不知会有多麻烦。
回到屋里,给爱儿和凡儿准备早点,一个早餐忙下来,已经是9点钟了。
9:00整,电视里有一个super why的节目,很不错,教小孩子发音,拼写,成句,对凡儿的英文很有帮助,所以多半会让他看一下。爱儿也会安静地坐在哥哥身边看一会儿,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整理一下自己。
看完半个小时的电视,就是让兄妹俩个自由活动了,而其实,我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爱儿的身上。爱儿刚刚会走路,她喜欢挪着自己的小脚走遍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东逛逛,西看看,永远都不会终结的好奇。时不时地,她会歪歪扭扭地摔上一跤,我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左右。还好,凡儿自己也会玩得很有兴致,不会因为我冷落了他而不开心。他会拿一盒puzzle在那里反反复复地拼,也会在那里认认真真听他喜欢的中文歌。
通常在10:30的时候,爱儿就要睡上一觉,大约半个小时。而我赶紧趁这个时候陪凡儿玩一下。一直都很担心凡儿写字的问题,他喜欢用左手写字,而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改成右手。用了很多的时间,依然不见成效。而如今,因为照顾爱儿,凡儿用手写字的习惯怕是很难改了。这让我很自责。
11:00左右的时候,爱儿醒来,让她坐在马桶上pepe,刚睡醒的爱儿心情大好,冲我媚笑着,当我忍不住贴上去亲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在pupu,怪不得小妮子一副向我讨好的模样----她在等我表扬她呢。我伸出手,做Hi 5的样子,爱儿的小手立即迫不及待地拍过来,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清爽后的爱儿,依然是挪着她的三寸小金莲丈量着这个不大的屋子,走走玩玩,偶尔,凡儿也会和妹妹玩到一块儿,爱儿会被哥哥逗得咯咯脆笑。
通常12:00的时候,我开始准备午饭。爱儿不喜欢呆在playyard里,只好把她放到高椅上,给她一些零食,让她 busy,不然,她会吵得我没有心情做事。凡儿就很好,哪怕只是一辆小汽车他都会玩上一整天也不嫌腻。
午饭很简单。很多时候都是鸡蛋西红柿饭,这是三个孩子都非常爱吃的,又很容易做,不必花太多时间清洗准备,营养也好。有时候,也会准备一些pasta,,pizza,lasagna之类的,再加上点生黄瓜芹菜,将就一下。
爱儿的食欲很好,不过需要我在她自己喂自己的间隙里再帮她填些进去。凡儿有些麻烦,很多时候还需要帮助。而我,更多的时候是草草几口,稍微填下肚子,就带他们上楼准备午睡了。
爱儿多半会拖延到快两点钟的时候才会睡着。安顿好爱儿,再去凡儿的房间,有时凡儿会睡着,有时则瞪大眼睛等我过来给他读书听。等凡儿睡下了,多半快2:30了。我回自己的房间,很想睡一下,不过,想想待会儿尘儿就回来,就不敢睡了。我怕自己睡过头,闹钟对我来说并不可靠,瞪大眼睛等着最好。于是,看会儿书或是新闻,不过,往往看不踏实,要看着时间---尘儿还在SK,上下校车,父母必须show up,否则尘儿就会被送回学校,再由父母亲自去接。我可惹不起这样的麻烦。
3:15分,站在厨房等尘儿的校车。一直都舍不得换新房子,因为这个地段太方便了,尤其,对有三个孩子又无人帮忙照看的我们来说,这间房子再好不过,小点儿就小点儿吧。远远地看尘儿的校车转过前面的街角,于是走出去,show up 在前面的玻璃门厅,看着尘儿下车,帮他打开门,看他进屋,这一天里,最重要的事终于圆满完成。
尘儿是个电视迷。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看电视。这个时候,我往往会很爽快地满足他,也允许他边看电视边享用我给他准备好的水果点心---虽然这不是一个好的习惯,不过,偶尔为之,小小不言的放纵也是人生一点乐趣。
尘儿看电视的时候,我会上楼休息一下。多年的机关生活养成了午睡的习惯,每到下午,就跟抽大烟似的,呵欠连天,头晕目眩的,这个时候,床,就是我最好的亲人。
不过,多半还没有睡着,爱儿就醒了。让她方便后,就带她下楼吃点snack。爱儿有时候自己一口气可以吃掉两盒酸奶。吃完加餐后,心满意足的爱儿就走到大哥的边上坐一下。相较于凡儿,爱儿更喜欢和尘儿一起玩,大概是因为尘儿时时处处让着她,又会照顾她----谁说小孩子不懂感情,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心里清楚着呢。
大概4:30左右,凡儿会醒来。知道哥哥回来了,他就会快乐地奔下楼,爬到哥哥身边的沙发上,和哥哥亲热一会儿。不算久别重逢的哥儿俩个,会好好的在一起玩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就又变成小冤家了。
有尘儿在,我会轻松一些,他会帮我照看一下爱儿。
因为尘儿一会还要去上中文课,所以还要先给他准备点吃的。
差一刻钟6点的时候,老公回来。我送尘儿去上中文课。幸好那所学校就离家三分钟的路程。看着四处找车位的家长们焦急的脸,很庆幸两条腿的方便。
送尘儿回来,再急急地准备晚饭。真是想不通,人为什么每天都要吃三顿饭呢?多耽误时间啊!还好有老公看着爱儿和凡儿。
晚饭刚刚吃完,还来不及收拾碗筷,看看钟,又到了接尘儿放学的时间了。推门出去,寒的夜让人多了一份清醒。记得当初是主动跟老公说,由我来接送尘儿去中文学校,就当我放放风吧----这种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感觉是那么自由轻松啊,久违了。
接尘儿回来时已经是晚上8:40了。尘儿草草地又吃了点儿饭,老公就催促哥俩儿上楼洗澡了。两个男孩在浴缸里泡着,老公在另外一个洗手间里帮爱儿洗澡,我在楼下收拾锅碗瓢盆。一家人各忙各的。
我忙完上楼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洗漱好了,我和老公再轮流照看爱儿,让对方洗漱。
等我们一家人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妥妥贴贴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夜里10点钟了。这个时候,好像这一天终于要结束了。我负责爱儿睡觉,老公会再给尘儿和凡儿读一会儿书。尘儿睡前一定要读书,这也是一个好习惯,所以,无论多晚多累,我和老公也都会坚持给他们读书。
而我,坐在这里的时候,只想早一点躺到床上去。不知为什么,总是这样累。
好像有一滴水不知从哪里落到眼前的杯子里,只有些小的波纹,转瞬逝去……
是谁说的,积沙成丘,积水成河。我的生命的河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今,我的每一天就是这样的,周而复始,从最初的怀孕到现在,即将7年,而之后,还会有若干年如是。
不能说无悔,也不能说无怨,偶尔,灵魂复苏的那一刻,我也会痛惜生命如此度过,年华如此老去,像所有为我惋惜的人一样。
不过,当我想到我的生命可以尽情闪亮在家这个地方,当我用自己的青春年华换回三个孩子的欢乐童年的时候,我是愿意的,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很庆幸在我的生命长河里,有这么一段岁月,是与我的孩子们共同度过。
我珍视,如今的分分秒秒,毕竟逝水同流去的,是孩子们最初最重要的一段人生。
流年似水,相信,只要有爱,在每一滴水的心里,都是饱满而充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