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刘震云 记中国著名作家造访歌德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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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 10 月 4 日是慕尼黑啤酒节闭幕的日子,歌德学院慕尼黑总部歌德论坛大厅 150 张座位却座无虚席,许多对中国文化和文学感兴趣的德国人和中国人在这里与中国著名作家刘震云展开了一次生动的对话。

刘震云在国内是知名度很高,他的《一地鸡毛》和《单位》被改编为电视连续剧《一地鸡毛》,由 陈道明和徐帆主演。 《手机》和《我叫刘跃进》也被搬上了银幕, 刘震云不光是后一部片子的编剧和制片人,而且还在电影中客串了角色。今年 8 月他的第一部德文小说 《我叫刘跃进》进入德国图书市场,书名被改为《 扒手 》 (译者马克 · 赫尔曼, DIX 出版社) ,因为德国的读者在看到刘跃进这个名字时,一般都不会联想起大跃进那场政治运动。改个名是为了更好地吸引读者的眼球。

一个半月以来,刘震云在歌德学院中德同行项目安排下在德国采风,他的感受都及时地发表在个人博客上了,感兴趣者可以去浏览一下: http://blog.sina.com.cn/liuzhenyun 。我最后一次看时,他有关慕尼黑之行的最新文章还没有挂出。

刘震云来慕尼黑是由 中德文化网站和慕尼黑孔子课堂联合邀请的,主要对话内容是他的德文新书 《 扒手 》。 刘震云此前在德国别的城市朗诵他的作品都是象征性的,一般只有一分钟时间,因为到场参加这类活动的多是德国人,再怎么念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让他们听听中国话什么味儿就行了。这次鉴于有很多中国人来捧场,身穿中式大褂,平易近人的他尽兴地首先用中文朗诵了该书的整个第一章。我相信这回他是过了一把瘾。接着主持人史迪曼( Dr. Tilman Spengler )先生,他也是位著名的汉学家,用德文朗读了该章的部分段落。显而易见,中文朗诵所花的时间要比德文相应章节的朗诵短许多。“刘震云幽默地指出,他早就发现自己的作品被译成别的文字后几乎比原著涨出一倍,这证明中文是一种非常言简意赅的语言。《扒手》讲述的是北京某建筑工地厨师刘跃进的故事,他在寻找自己丢失的一个包的时候又捡到一个包,这个包里装着上层社会的巨大秘密,所以他被越来越深地卷入了北京的黑社会。然而正如刘震云所强调的,结局出乎意料:犹如一只羊,无意中闯到了狼群里,故事是这样开始的,但随着情节的展开,故事结束时角色对换,羊居然吃掉了一群狼。”

刘震云 1958 年生人,老家河南,他在戈壁滩当过兵,后考入北大中文系。毕业后在《农民日报》工作过。他的幽默被评论界称为“刘氏幽默”,这种幽默在对话现场也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比如他讲了在德国生活一个半月中的一段小插曲,用以强调中德文化的差异:他问一位德国人,莱茵河有多深,对方反问他,你是问哪个时间段,因为春夏秋冬的水深各不相同。善于学习的他再遇到德国人问候他的状况时,他也幽默地反问,你是问早上、中午还是晚上?史迪曼先生在交谈过程中他询问家乡对他写作的影响有多大。刘先生认为影响巨大,他的很多作品都是以家乡为背景的。他说河南人对待生活的态度与北京人或是上海人是完全不同的。河南人特别有幽默感,反讽在他们身上很突出。刘震云在讲述过程中多次提到他表弟,这位表弟本人就是某建筑工地的厨师,几乎座无虚席的歌德论坛大厅里听众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当有人问道中国现在的书报审查是否还严格时,他又幽默地说,书籍方面比较宽松,因为负责审查的官员们更愿意看影视。活动结束前,刘震云无私地建议听众在生活中应采取幽默态度:“幽默就像大海,生活境况就像冰。冰掉入大海就融化了。”这让我联想起西方的一句俗语:“幽默是痛苦的产物,天堂里是不需要幽默的,因为那里没有痛苦。”是的,如果我们无法改变生活现状,那么我们至少可以改变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这次活动我有幸给刘震云先生担任口译,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目前我正在看他的最新作品,也是他个人认为最成熟的作品《一句顶一万句》。下星期我将去法兰克福参加图书博览会,届时如果能邂逅刘先生,很想和他聊一聊他的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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