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百里&抗日持久战理论】 ZT(图)

【蒋百里&抗日持久战理论】 (图)2009-11-02 20:31:17

讲到钱学森,顺便提一下钱老太太蒋英的父亲蒋百里。

蒋百里(1882-1938)晚清浙江杭州府海宁州硖石镇人。原名蒋方震,字百里。中国近代著名军事理论家。

蒋百里最重要军事论著集《国防论》(1937年初出版)中首次提出了抗日持久战的军事理论,日后白崇禧、毛泽东等人的相关言论、理论均有百里的影子。

蒋百里的主要论点是:

1)用空间换时间,“胜也罢,负也罢,就是不要和它讲和”;
2)不畏鲸吞,只怕蚕食,全面抗战;
3)开战上海,利用地理条件减弱日军攻势,阻日军到第二棱线(湖南)形成对峙,形成长期战场。

蒋百里的结论是:

抗日必须以国民为本,打持久战

1933年,他奉蒋介石之命再赴日本,拟就国防计划,以备不可避免的中日之战。1935年,他被聘为军事委员会高级顾问,翌年赴欧美考察军事,归后提出建设空军的建议。中国最早关于空军构建的思想,却是来自陆军出身的百里。

1937年9月,他以蒋介石特使身份出访意、德等国,回国后发表《日本人》及《抗战基本观念》,断定日本必败,中国必胜。1938年8月代理陆军大学校长。

  1937年初,蒋百里最重要军事论著集《国防论》出版,轰动一时,扉页题词是:“万语千言,只是告诉大家一句话,中国是有办法的!”他在《国防论》中首次提出了抗日持久战的军事理论,日后白崇禧、毛泽东等人的相关言论、理论均有百里的影子。

  蒋百里的主要论点是:

第一,中国要利用空间换取时间利,用中国的山川、河流等有利地形迟滞日军。“胜也罢,负也罢,就是不要和它讲和”;

第二,不畏鲸吞,只怕蚕食,全面抗战. 将日军后方变成前线,在日军占领区进行作战。使日军不能很好的消化占领区,从而达到的达到以战养战的目的。

第三,开战上海,利用地理条件减弱日军攻势,阻日军到第二棱线(湖南)形成对峙,形成长期战场。运用灵活的战术处处打击日军,极小胜为大胜.

所以,蒋百里的结论是:抗日必须以国民为本,打持久战。

蒋百里并且犀利地指出,中国不是工业国,是农业国。对工业国,占领其关键地区它就只好投降,比如纽约就是半个美国,大阪就是半个日本。但对农业国,即使占领它最重要的沿海地区也不要紧,农业国是松散的,没有要害可抓。

早在20世纪20年代初,蒋百里已经关注到日本侵略中国的可能性,并开始提出中国的对策。他认为:“我们对于敌人制胜的惟一方法就是事事与之相反。就是他利于速战,我却用持久之方针来使他疲敝,他的武力中戏放在第一线,我们却放在第二线,而且在腹地深深地藏着;使他一时有力。”他甚至猜测到战事最终会在湖南一带长期胶着不下。

  遗憾的是,蒋百里无法看到自己的理论变成现实。1938年10月,他出任陆军大学代理校长,同年11月,在迁校途中,他病逝于广西宜山,国民党政府追赠为陆军上将。


【文摘】蒋百里——《抗战的基本观念》

抗战的基本观念

欧洲人以商业起家,他们的心理上有两个基本点,一是现钱主义,一是计算主义。因为现钱主义,所以将来如何危险,他总是说:“到那时候再说”。这决不是苟安心理,但今日今时如何最为有利,却是他全副精神之所在。因为计算习惯,所以两种数字的比较,可做一切计划的根本。他们偏重物质元素,至于不可以数字计算的精神元素,总退居于背景里。

我们来到欧洲,随时给欧洲人说明我们抗战到底的决心,他们表面上虽然承认,心理上总带着怀疑。因此我就以中国人并军事学问上的立场,在德法两国军事杂志上发表了一点学问方面的见解,想把他们的根本观念廓清一下,现在把这篇汉文稿子寄到国内籍供国人的参考。

我们中国人的思想有两个基本点为西洋人所不易了解。

第一点,是我们的乐观态度,这乐观并非眼前一时的享乐,而是悠久的长久的希望。我们对于历史,终于五千年一回溯,三千年一综括。在欧洲人看来,三五千年的老古董,学问上研究固属有益,与实际的人生则不相干,在新教育家看来,这徒然造成了时代的落伍。但中国人却从这种历史教育中养成了一种特性,在今日就发生了影响。中国人是:因为时代经过既久,社会变迁自多,所以他的历史观念是强者未必永久强,弱者未必永久弱,汉、唐、宋、明,曾经几度的败亡,但未来复兴的一个模糊的希望始终涌现于国民的潜意识里。王夫之顾亭林在宗族失败以后,仍是拼命著书,这种例子只有最近一位德国海塞尔(Hussel,胡塞尔)博士,在德国战败后重新把本国历史叙述一遍,提倡一种乐观精神,我觉得他的功效,比了费希特(Fichte)的讲演还重要些,但较之顾王,犹不能望其项背。

这种悠久的乐观态度,非今日物质文明眼前享乐的人们所能明白。也许有人说现代的文化与从前不同,然而真正拿历史的眼光来看,文化之所以为文化,就在其传染性,发酵性。假如不“化”,就不得谓之文。所以文化这回事第一是敌我同化。蒙古人满洲人会骑马,西洋人日本人会用机器,但他骑马我也能骑,他用机器我也可以用。假如说,我们机器武力不如人,所以决不能取胜,那么历史上复国英雄,与革命志士起事的时候,弱国对抗强权的时候,武力与机器总是不如人,但终久获得最后胜利,这是什么原因?福煦(Ferdinand Foch)将军指挥了一千万人以上的武力,握有全世界的补充,他却说一句话:“只有自认打了败仗的人,才是真正打了败仗。”我们知道福煦将军先有了这个根本信仰,然后英法美的武力才交给他。换句话说,因为法国人精神的坚决,所以物质才能从贫乏里一天天充沛起来,武力才能从弱小里一天天强大起来。

我们今天退出上海,但我们自信是胜利的。我们今天退出南京,我们也自认识胜利的。这种说法并不抽象,也不空洞,我们有真正的科学根据。须知我们是农业国家,并非工业国家,后者全部国力集中几点,一个纽约可抵半个美国,一个大阪,可抵半个日本。中国因为是农业国家,国力中心,不在都会。敌人封锁了内地隔绝的上海,只是一个死港,点缀着几所新式房子的南京,知识几所房子而已。它们与中国的抵抗力量,完全没有影响。你们把南京比纽约、伦敦、巴黎、柏林,这就错了。史丹法尼(意大利前财长,时任国府高等财政顾问)他倒懂此心理,他说现在中国人人心头有一个南京,日本空军炸毁了几座新式建筑,并不算一会事。

第二点,便是我们的决心,是直觉的,不是计算的。毛奇(似应为 Helmuth Karl Bernhard von Moltke,老毛奇)将军有一句名言:“先要算,后要断。”现在的欧洲军官一天到晚只是算,平生难逢一次断。但战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平时的计算无论如何精密,到了战时仍不可靠。毛奇将军这句话的价值,就是把“算”和“断”分为两件事。断的时候,就不能算。假如算定打胜仗,然后打仗,这种军官就不能成其为军官。

从世界的眼光看来,敌人的飞机有多少,武器有多少,我们只有多少,我们当然不能和日本打仗。但我们的国民,我们的领袖已经在计算中过了六年,现在不能计算,只能断。我们现在的抗战,便是我们的直觉,但这支决议经过了一番计算的洗炼。你们现在再用纯粹计算的眼光来看我们这次抗战,就事情是我们断然决然的意志。战略家异口同声说,战争目的在于屈服敌人的意志,屈服一个将军的意志,使他放弃抵抗,这是可能的。屈服一个政府的意志,使他改变政策,这是可能的;但要屈服一个民族求生存求自由的意志,这在古今中外都是不可能的。就中日战争来说,抗战乃我们民族决心的表现。蒋介石将军的意志,便是我们民族意志的象征,若论日本能曲阜中国民族的意志,这是没有历史的常识,若谓日本能屈服蒋介石将军的意志,这是没有人格的认识。

日本的愚蠢可笑,可见于防止赤化的这种宣传上面。大家知道赤化是一个思想问题,不是威力问题。若谓威力可以压制思想,世界上就绝不会有革命问题发生,也无从有新兴的国家了。假如欧洲人害怕中国会变共产党,不客气的说,凭着日本二百万军队来防止中国赤化,等于尼古拉二世用禁卫军压迫革命党一样,而且,谁能够保证日本这二百万军队中没有很多的反战派和共产党?

中国人决心不走共产的路,不是任何威力防止的缘故,而是由于中国人自己的观念,自己的家庭组织与爱国精神。假如抹杀了中国的爱国精神,破坏了中国的家庭组织,这时欲防止赤化,就是百十倍日军现在的兵力也是不够的。日本现在这样蹂躏中国,目的处心积虑要把中国分裂破坏,要把中国赶上共产的路,但实际上反而刺激了中国的爱国精神,反而促成了中国的全民团结,加速了中国一切组织的改进。中国民族存在一天,这种精神与组织也存在一天。所以日本欲屈服中国,和把中国赶上赤化的路,二者是同样的绝不可能。中国人既不会屈服,也不会赤化,我不敢自夸,我举外国人一句话,英国泰唔士报说:“中国民族主义终必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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