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珠峰大本营回来,我和皮尔的感冒症状都消失了,心情也更加好,怀疑所有这些类似感冒的症状都与海拔有关。回拉萨前的最后一站是拜访藏民家庭。12月7日,从珠峰返回日喀则后,我们特意去超市买了许多糖果,准备送给藏民家里的小孩子们。
山顶上的天葬
路上停车方便之际,导游突然指着前面的山告诉我们,这座山的山顶是专门供天葬用的,我们今天很巧看到一辆灵车行驶在半山腰上。
导游说,藏民在死后有四种葬法。第一种是塔葬,这种方式只有寺庙里的德高望众的僧侣才会享受得到,塔葬对尸体的处理很严格,以使之不会腐烂。第二种是火葬,火葬通常用于死于疾病,特别是由于传染性疾病而死的人,通过火葬方式来减少疾病传播的可能。另外两种是水葬和天葬,这两种是普通藏民最常选用的丧葬方式。由于藏民们相信死后要回归自然,所以他们死后不建墓碑。水葬是将尸体坠入河中,让鱼儿们分享,所以,西藏人不吃鱼,我们一路上就遇到过不少水葬地点,在水葬旁边的山体上,总会看见不少用白粉画的梯子,这是为了让死者的灵魂借着天梯进入天堂。至于天葬,导游说以前还曾允许游客上山观看,后来被禁止,因为其场面太血腥。所谓天葬,就是要将尸体归天,喂给老鹰。山顶上有专门进行天葬的人,他们要将尸体分解,以便老鹰啄食,据说连骨头都要砸碎,只有牙齿保留下来给家属带回。这种场面,听着都很恐怖,不知谁有胆量到上面去看?
在回拉萨的路上,导游告诉我们前面的那个村庄里,他已经联系好一藏民家庭,可以有兴趣参观一下。一路上看到好多外饰漂亮的藏民房,心中很是痒痒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当车停下来,导游指着对面一个简陋,并无什么装饰的房子,告诉我们就是这里,心下里有点遗憾。
太阳炉和织布机
敲开院门,一年轻小伙带领我们走进院内,藏民的房子几乎都是二层的,从房子的侧面进来,原来底层是牲口圈,很低矮,楼上才是住家。沿着木梯上来是户外平台,平台上放着一个太阳炉,房间建在平台的四周。小伙子带着我们直接进了厨房,冬天冷,一大家人,上至祖母,下至刚一岁大的重孙,都坐在厨房沿墙而建的炕上,这种炕与北方的炕不同,只有一米来宽,与厨房中央的火炉连着。一家人坐在炕上,围着火炉,正喝着酥油茶,主妇在火炉上做粘巴。见我们到来,连忙热情地倒了两碗酥油茶给我们。我和皮尔盛情难却,坐在火炕上与他们一起喝茶聊天,可惜这家里,只有那个年轻小伙子能懂一些汉语。
小孩子们很好奇我们的相机,一直对着它扮鬼脸。那个最小的孩子坐在炕上,手中捧着碗,喝着粘巴粥。脸上很脏,棉袄袖头经常用来擦鼻涕,已经油黑得看不到本色。
如果这是普通藏民的家庭生活,与内地比起来,真是差得太远了。我自小生活在东北的农村,可是我们那几十年前的卫生标准也比不至于脏到这样,我也无法想像老少男女全都挤在一个房间里睡觉。
从厨房出来,穿过平台,来到对面的一间屋子,屋子不大,一半用来做储藏室,一半是佛堂,除了佛像外,还有在世班禅的大像片,我很奇怪这里竟然还挂着国家前任主席江泽民的画像。皮尔小声对我说,这个藏民家庭怕是给政府做秀的。我无语,只随着导游和主人来到厨房旁边的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大些,是正堂,但由于天冷的缘故,一家人在冬天里大多在厨房生活。正堂里有几根大柱子支撑屋顶,四周沿着墙壁建有炕,这也是藏民们睡觉的床。柱子,墙和屋顶,包括柜子都画满了精美的藏式图案,有一些还未上色,有待完成。这样贫穷的家庭,竟然如此上心于精美的壁画,很是不解,或许宗教信仰在他们的眼中比温饱要重要得多。
如果不是那些水壶,你能想像出这么精美的柜子和壁画来自于贫穷的家庭吗?
新年将近,这家人特意请了一个裁缝来家里做衣服,据介绍,藏民新衣的原料来自于自家的羊皮,裁缝手工缝制,一件藏服够穿一年,裁缝吃住在藏民家里,直到衣服制作完成。
这是另外一所典型的藏民房屋,外表比我们参观的那家漂亮多了,不知里面是什么样?
向主人道谢,离开藏民家,我们驱车沿着高速公路直返拉萨,沿途田野里看见不少黑顶鹤。在高速公路旁休息时,顺便欣赏了雅鲁藏布江的峡谷风光。当日晚间,我和皮尔特意最后一次去布达拉宫,去拍灯光照耀下的夜景。
田野里的黑顶鹤
山上冰流与峡谷的江水相映成辉
12月9日早,司机将我们送到火车站。进了检站口,行李要通过传送带进行X光检查,然而我们的大行李被扣了下来。我和皮尔慌了,怎么回事?安检说这行李里面有藏刀吧?是啊!怎么有问题吗?藏刀不可以带上火车,看来这西藏铁路管得比较严,那怎么办?那可是我们花了不菲的价钱要带回南非送人的礼物呢!厚着脸皮,求了半天也不可以。检查人员建议我们送给当地的朋友,我们是游客,这里哪有什么朋友啊!连司机的电话都没有,最后我们只好忍痛把藏刀能留给这个安检,随他处置。
由于是软卧,我们等在火车站的贵宾室,贵宾室装璜得很气派,诺大的贵宾区却只有我们二人。近八点钟,在服务人员的引领下,我和皮尔率先登上了火车。拉萨站台仍然浸在夜幕的灯光下,太阳还没有升起,让我恍若几天前抵达拉萨的那个夜晚。
西藏之行结束了,不知今生是否有机会再将踏上这块净土。尽管行程匆匆,有不少遗憾,但也盛载满满,西藏从此在我的人生记忆里再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名字,那里有我走过的足迹,那里也有我抹不去的回忆,特别是由于腹中小不点的伴随,这也将是我今生最特别的一次游历。
西藏,我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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