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纪游--(1)生不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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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伯明翰机场候机厅时,心头感到说不出的舒坦,洋溢着一种久违了的逃脱了尘世的宁静,我将挣脱缰绳,在自由的世界里翱翔五周,享受那人生极致的乐趣!

上海的七天,日程安排得十分紧凑。由于亲戚朋友多,时间又不够,也只能安排在这次见上一部分了。这七天里,观赏了小区自发组织的太极拳活动与中老年合唱,实在是不错。这次回来,明显地感到四通八达的地铁所带来的方便,偌大的上海,几乎遍地都是外地民工,想问个路,常常会遇到这些外来客。世博即将召开的前夕,上海遍地都在大兴土木,路上极其难走,然而这就是我们昔日的大上海,历尽了三十年人世间人为的沧桑磨难,于今正精神抖擞,雄心勃发,其鸿鹄之志,岂是伯明翰之类的燕雀可比。坐在淮海路兰生大厦老丰阁38楼的旋转餐厅里向外望去,大上海美丽的夜景一览无余,回想起巴黎夜景以及上次在亚特兰大Westing78层楼旋转餐厅时所见到的夜景,前后一比,优劣顿显,不禁使人想起龟兔赛跑的老故事,我们伟大的上海,以其特有的韧劲与耐力,厚积薄发,已经将昔日的奥运之城等远远甩在了脑后。足迹所及,世博建筑工地中那井井有条,指挥有序的繁忙景象与风格各别的雏形建筑,蕉叶餐厅中年轻的菲律宾弹唱队员们的精彩表演,老西门沈家花园(餐厅)的优雅豪华与菜式的美味,还有家人与朋友们的亲情,俱各令人久久回味,把玩不已。



有一次转车时,刚刚踏上车,只见一位乡下妇女与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占着两个位置,我就顺势站在其旁,只见那女的将孩子抱在自己膝上,同时招呼前面一个衣着很整洁的乡下男士来坐,那男士回头看了看,表示不坐,于是我这近水楼台就得了月。不一会,那男士身旁的位置也空了,可是那男士并不坐下,而是四面回顾,在确定没有人需要此座后,方才坐下。此事对我震撼极大!当年父母辈闯荡大上海时,手提两只切夹(手提箱),也是如此老实巴交的厚道人,国家困难,号召百姓自动减薪那年,硬是将自己工资减去三十多元,弄得几十年中捉襟见肘,寅支卯粮,狼狈不堪,苦不堪言。想着想着,只觉得一股冲动上来,真想走上前去,紧紧拥抱这位感人的年轻人!听连襟说,现在上海的风气已经大为改变,车上让座已是屡见不鲜。好啊,与我们一样出外讨生活的农民弟兄们,你们将与大上海雄伟壮观的硬件相匹配,成为流动在她那健美体躯中的新鲜血液,有了你们,我们伟大的上海,伟大的祖国还有什么样的事不能办成!

“牛走后来我走先”-----没有养过牛的人,自然不会知道牛走路的习性(孰时慢,孰时快,孰时自愿,孰时勉强)。这次回沪,牛郎数次被织女牵着走路,恰恰再现了这句文理不通的话。(此段文字,仅仅写予少数能看得懂的人,诸位看官若不解,大可不必理会。)

农场五年,数百人的群体中,让我心仪与深深怀念之人屈指可数,须弥君与谢君(此谢非彼谢)即为其一,苦于分别三十五年,哪里还有联系地址?当年大家朝夕相处,须弥君教我打太极拳,打法虽然早已淡忘,可是此情犹在眼前。也多亏了他的教习,使我自己仅靠DVD的观摩,在近年重又拾起了88式太极拳。诚如须弥君所说“这也是缘分”,在茫茫大上海中,这次我居然在车上巧遇其夫人!当我们四人相聚在茶餐厅里愉快而又亲切地交谈时,未免深深感到上苍对我们的厚爱,让我们有缘重聚,同温旧情。

一如旋风般的旅行,于一周后直旋到了北京。还是第一次来到女儿女婿在北京四环的新居,据说这里住着好几个国内演艺界著名的年轻明星,只是由于个人隐私之故,这里不便披露。新居的外貌十分豪华,内装修亦非常精致。每户只能用自己的磁卡进入到专属于自己门口的电梯前面的专用小间而不能进入别家的地方。数年前在看样板房时我曾戏言那保姆专用的,有独立卫生间,仅可容纳一张小床,日后可以留给我居住的小间,如今卫生间的部分已被拆除而辟为了储藏室。看到小辈们生活如此舒适,对我们是一种莫大的安慰。旋风接着又将我们旋到了西安,刘董与夫人亲自开车到咸阳机场来接我们,并在百忙中抽空陪我们去临潼观看兵马俑,车游西安全城,以及曲江池遗址公园,还请我们分别品尝了著名的“铁旦”和“江南小厨”餐馆的精致美味,其热情好客,其周到细致的待客之道,刘董可谓人之楷模矣!然而如此可敬的刘董,居然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竟将我心目中永远18岁的妻说成看上去象是40多岁,这引起了我心中极大的不快。带着满满的礼物与浓浓的亲情,我们恋恋不舍地告别了三姐全家,回到了北京。


深深的感叹!感叹自己生不逢时,赶上了那留洋大潮,弄得如今有家归不得,在故土与蛮帮之间,成了浮萍一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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