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在芝加哥一所学校半工半读,和其他几位朋友合租一套公寓。初次见面,印象平平。就记得他高大魁梧的个子,慈眉善目的一表人才。因为彼此都清楚地知道见面的目的,多少有些尴尬,好像说什么都多余的感觉。
正不凉不热地说着话,他的一位台湾室友回来了。看到陈林,突然好像发现新大陆似地说:“咦,这不是我的西装吗?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穿上了?” 当着我的面,陈林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居然唏嘘着说不出话来。见他这么儒弱,如此被人奚落却毫无回击的意识,我心里早已凉了半截。
晚上和他的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倒是气氛融洽,让人觉得很放松。几个朋友当中,有两位是陈林的结拜兄弟。大哥叫孙Peter,三弟叫什么已经记不清了,陈林是老二。另外还有一位白皙秀气的,名叫王飞。
那天大家谈笑风生,时间过得很快。吃完饭,几个人都聚在客厅里聊天,唱歌。当时还没有卡拉OK。王飞转身进了他的卧房,再出来时,手上已然多了一把吉他。
太熟悉了,不是吗?多么熟悉的情景,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一年多以前,宏坤的吉他声曾经令我如醉如痴,几乎忘了自己。如今斯人不再,琴声犹存。本以为自己早已心静如止水,却竟然禁不住这样不经意的撩拨。
王飞的歌声很美,吉他也弹得好。他唱莫斯科郊外的夜晚,唱橄榄树,唱乡间的小路。我看着他,眼里满是宏坤的影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