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诊所每天都在搞中西医结合的东东,毕竟在现代社会很少人会不受西医影响只看中医的。一般的模式都是先科学后哲学(钱学森说过中医是哲学而不是科学),就是先西医再中医。科学搞不定的事情就看看哲学有没有办法。通常事实证明还是哲学比较有效。
有个加勒比裔的女黑人,受朋友介绍来找我。自称有高血压,而且血压高得很顽固,吃了西药也不管用。我看了她的情况后就说,你的问题是肾虚肝有虚火。她说,不是啊,我的家庭医生没有说过我的肝和肾有问题啊,这种情况就很是令人烦恼,她说的是肝肾的器质性的问题,我说的是功能性的问题。大家牛头不对马嘴。不过我还是简单地回应说,(西医)他们通常都是很慢才会发现问题的。另外我还有一句话在心里没说的:如果(西医)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话,你还至于来找我吗?这个女黑人是个比较难缠的人,总是要我顶嘴,她坚持说,不是啊,我的家庭医生是个很Nice的人,她还是个中国人呢。很Nice 的中国人女西医就知道血压高是怎么回事了吗?不一定。我没有理她,开药送客。
过了一段时间后,这女黑人又来了,她说上次的药很好,她觉得自己强壮了很多,血压也很正常,以前是吃西药也不管用的,现在很好。她的医生很高兴,但是她没有告诉这医生自己现在在吃中药。我看了看上次给她开的药,是肾气丸加黄连麦冬白芍之类的加减,这人上热下寒,西药本身就伤肝肾,肝肾越伤,下元就越寒,上面就越热,怪不得吃西药越吃越不顶用。
又一个北京中年男子,做餐馆业。自诉自己肺部总有锣音,在国内时就已经看遍北京的大小各家医院,都是不明所以然。移民来了美国后也是看了不少西医,仍然是不知道这锣音是怎么样来的。于是我给他检查了一下眼睛,一看之下就发现他的肺部有痰,而且是热痰,肝又有虚火。问他平常有没有痰,他也说有痰,这不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这锣音就是由这个痰引起的。于是按图索骥,照方抓药,几个月后的中药调理之后,这北京人又去家庭医生处体检,发现锣音没有了。这家庭医生很感慨的说,毕竟是年轻啊。言下之意就是年轻人自我恢复能力强。这北京人心里暗自偷笑,这哪里关年轻什么事。
又有一个香港中年女子,是我的老客人。最近因为工作压力大,脾气大,心跳,失眠,被西医诊断为甲状腺亢进。于是开始治疗。好笑的是,第一个医生直接就建议她把甲状腺手术割掉。她吓了一大跳,于是就找另一个医生。另一个医生看了之后,却说根本不用割,吃药即可。这可把她弄糊涂了,到底信哪个医生好,同样的病情竟然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判断。于是为了保险起见,她又去找第三个医生做仲裁。科学虽然是科学,有时候民主也是必须的。结果这次民主取得了上风,第三个医生也同意不需要手术切除,还说对第一个医生略知一二,通常都是喜欢切除甲状腺,然后叫病人不断的复诊检查如此这般。。。。
于是真相大白,这女子决定不做手术切除了,吃西药,同时也来我这里吃中药。其实我是很怀疑她是否真的有甲状腺亢进的,首先西医经常的会诊断错误,一般都会有四五成的机会是误诊的。第二,即使检测发现有甲亢,也很可能是暂时性的,只要吃吃中药调理一下就可以恢复,甚至不吃中药,休息一下也可以恢复。我给她开的药基本上就是补肾强心安眠的方剂,很平常,和甲亢一点关系都没有。结果最近她来告诉我,最近一次的检查发现各项指标都很好,医生很高兴,说她吃药很乖。她说她没有告诉医生她在吃中药。所以如果有西医在看我的博客的时候,要留心问一问自己的那些病情进展良好的病人,到底有没有同时在吃中药。而且不要以为只有中国人才吃中药,美国人(白人,黑人,西语裔)也在吃中药。
有一个八十多岁的白人老太太,血压高得吓死人,二百多。西医诊断为不可控制的高血压症。她说自己总觉得肋骨两侧或腰际各有一股热流飙上来,平时又经常会有严重的心悸,她自称是 Panic Attack。当时我很大胆的开了三钱附子和一两的磁石,同时考虑到八十多岁的年纪,周恩来也说了,外交无小事,对外宾更加要谨慎,所以又小心地只开了三服药要她隔天一服。结果血压转为恢复正常,心悸也同时消失。这老太太以前是个会计,喜欢记录东西,把每天的血压值都记得清清楚楚,都在一百三十和八十之间。吃了一段时间中药后,她跟我说觉得自己强壮多了,以前都不敢自己出门,总是心慌慌的,现在自己一个人出门觉得很有信心。唯一一样东西是她的两只脚肿,我说这是你吃西药伤肝肾和心的副作用,但是她不敢停西药,也由得她了。
又有一个黑人年轻女子,小腹有个巨大的子宫肌瘤,造成自己经血量超大,贫血严重,兼且头发脱落。她站着让我按按她的肚子,硬硬的一大块。这很简单,我就让她服用我自己制作的一种胶囊,大概服用了两三个疗程约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后就没有再服用下去,只是不断得把朋友带过来让我看病,有一次还买了一束很漂亮的黄玫瑰给我,很奇怪。最近她去做了一次体检,她的妇科医生对她说,不管你在做什么,一定要继续做下去。因为他发现她的肌瘤缩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