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宗教和思想意识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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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对部落人的探寻中,我们碰到了各种各样的奇谈怪论,惊奇的发现,新奇的思想,难以置信的现象。也许没有什么比像我们碰到的这样一种现象能如此地令人情绪上吃惊不已和使思想陷入困惑不解,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冷静地和尊重事实地贴近客观现实,把这种现象称之为宗教的部落性。在这里和在本书的对人类行为研究的其它章节里,我们的目的不是要发表从人的种族和美学角度对宗教和他的部落性的价值判断,而是简简单单地发现和分析部落情感全部和所有侧面里最具意义的,也许是最鲜为人知的一个。


        宗教本身――如非所有的,至少许多的宗教――倾向于将人类当作一个大家庭,其中上帝是父亲而我们大家是兄弟姐妹。如此世界性的博大;毫无部落之局限。如果这样的宗教倾向于什么或希图什么的话,恰恰就是要打碎各种部落的或其它的边界和隔墙,它们将人与人隔绝开来,减弱对上帝,众人之父的理解和热爱,就是要打碎部落人所施加的任何一种有害思想。


        因而,耶稣基督采用多种方法和在多种场合下特别注意把宗教――按他的理解和宣扬――定义为普天下之爱,为此目的,在不同的地方坚称宗教与部落性如水火不能相容。这点――在我看来――恰恰是在他对福音的宣传中的最基本的特点之一。它最喜欢的几个题目之一始终就是:“小心宗教的部落化!” “注意上帝和圣徒们的部落化!”当耶稣基督复活后碰到了艾玛乌斯(耶路撒冷附近的巴勒斯坦人小村,耶稣复活之地――译者注)的弟子――他的两名弟子――时,这些人最初没有认出他来,对他讲:“我们以为您要去拯救以色列呢......”在这里我们就已经见到了宗教思想的部落化。这些弟子们就已经将救世主――将耶稣基督――当作耶和华的使者,那个上帝有益于一个部落――在此情况下,以色列――去同另一个部落――在此情况下,罗马,罗马帝国――进行斗争。


        我们已经见到了部落性的上帝,而非众人之父的上帝,那是这个部落的上帝,他支持,维护和保卫这个部落来对抗另一个或所有其他的部落。耶稣基督曾经采用所有的手段企图对宗教实行非部落化,对教义实行非部落化,对法律实行非部落化,对神甫实行非部落化,对上帝实行非部落化。在他复活之后,仍然碰到那样两位艾玛乌斯的弟子们,在他们的观念里把上帝和上帝派来的救世主――耶稣基督――当作从另一个部落,从罗马的桎梏中解救他们部落,以色列的一位部落领袖。

 
        我们选取几个场景,从中可以看到耶稣基督通过讲话,示范和行事方法清清楚楚地宣讲着上帝和宗教的非部落化。因此,他为罗马百人队长的仆役治病,就是说,无视那个百人队长属于外国的甚至是压迫者的部落。但是,此外,在把这个“外国帝国主义者”的仆役从折磨他的病痛中解救出来以后,耶稣基督声明(马太福音8):“我对你们说实话,在以色列的任何人身上我都不曾见到如此强烈的信念。我向你们保证许多来自于东方和西方的人将围挤在天国里阿伯拉罕,伊萨克,雅格布的桌旁。同时,王国的子孙们将被抛到外界的黑暗之中。”


       在这里我们看到耶稣基督对他的同胞们的宗教-部落高人一等的观念进行了揭露和批驳。对上帝来讲,没有优选的部落,他一直对他们讲。你们在想什么呢,上帝是犹太人的上帝,它宠爱一个部落而仇视另一个?如果你们将你们的部落自豪归结于你们的上帝,一个/属于/一个/部落/而反对/ 所有/其他/部落/的/上帝,那你们就大错而特错了。


        在上帝的眼里历数的是每个人的信心和功业。对上帝来讲,不存在部落,肤色,种族,性别,地位的例外。耶稣基督在治病救人的时候,没有部落的例外,不仅如此,还称这位“外国帝国主义者的仆役”是一个真正的信徒,受到上帝的慧眼垂青,那是一个不计较这人或那人属于哪个部落的上帝。


         在本.撒马利塔诺的地方,我们再次看到耶稣基督试图对他的同胞们如此深地陷入于部落自豪感中的宗教思想进行揭露――今天,诚如我们所见,这种现象无论是在原始的还是在文明的文化中都依旧如此地根深蒂固。他碰到了几个犹太过路人――其中,有神甫和教堂执事――他们面对一个受重伤的可怜人,所有人都装作没看见并且象怀着魔鬼的心灵一样躲避着。相反,一个撒玛利亚人,就是说,一个外国人,对他这个陌生人满怀同情,把他扶起,带到一家客栈并自掏腰包让店主照料他。耶稣基督称这个撒玛利亚人,一个外国人为在上帝眼中可接受的真正具有宗教思想的人, 这个上帝衡量每个人的行为时不是看他在部落――犹太的或其他的――天平上是否忠诚,而是看他在公正的天平上的行为是否正确。

        在另一个场合下,耶稣基督向一位撒玛利亚女人(约翰福音,4)――就是说一个外国人――讨水喝,当时她正在井边打水。福音书的作者突出了这个撒玛利亚女人的反应:“怎么你一个犹太人向我一个撒玛利亚女人讨水喝?”福音书的作者接着讲了两个部落分支间的误解:“的的确确犹太人和撒玛利亚人互不交往。”耶稣再一次有意地用他自己的行动打破一个部落禁忌并且接着重新审明他与宗教部落化相决裂。撒玛利亚女人提到了将撒玛利亚部落与犹太部落相分割的神学教理――一条由部落人昨天和今天在神学或伪神学的基础上竖立起来的边界或隔墙――:“我们的父辈――撒玛利亚人――在这座山上敬上帝,而你们――犹太人――你们说耶路撒冷才应该是敬神的地方。”在这里分离两个部落的隔墙是带有神学,宗教特点的,但是墙的建筑者却是部落人。耶稣基督用这些话来摧垮这个表面上是宗教的,而基石是部落性的界墙:“请相信我吧,人啊:会有一天你们既不在这座山上也不在耶路撒冷敬祭天父......会有一天真正的敬神者是在精神上和真正地在敬天父”。

        如果耶稣基督对他的许多同胞,他自己犹太部落的成员表示讨厌的话,如果他停止忍受十字架的折磨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要反抗他的部落所津津乐道的一个神话。当他以他的话语和行动来倡导宗教的非部落化时,耶稣就一直在摧毁着犹太部落大厦的一根主要支柱。“不存在一个犹太人的上帝,也不存在一个撒玛利亚人的上帝――他一直对他们这样讲――;不存在一个部落的上帝,他仅是一个部落――犹太部落――的领袖和父亲,他仅有利和帮助这个部落而迫害所有其他部落,这是不存在的。

       上帝是众人之父而这个人是这个还是那个部落的,无关紧要。真正在精神上和的确崇敬他的人,确实是为了拯救他人而非仅仅为了拯救他的部落的人,对这些人上帝都是接纳的。”这种泛世界主义的态度是一贯与那些人的部落自豪相左的,他们想:“我们的部落是与众不同的,是优越的,不仅因为我们的土地,我们的河流,我们的山岭就是与众不同的和最好的,我们的男人们是最勇敢的,我们的女人们是比其他部落的更美丽的,而且还因为我们的上帝――犹太人的上帝――更比其他部落的好;他选择了这个部落作为他的部落而且他还总是要保卫这个部落抗击其它相邻的和充满敌意的部落。”

        在旧约全书中,犹太人的宗教和部落紧密相连。犹太教 一词本身就表明了那是一个部落宗教――还有英国圣公会教堂,等等――。当有人说我属于英国圣公会教堂,属于英格兰的教堂- Church of England -正式说法是这样的,他就是断然地在讲首先他的教堂是一个部落的宗教。当一个人说我属于英国圣公会教堂,一个不知那是什么宗教的别人无法从-英国圣公会的-这个形容词里推断出这个宗教是否有这种或那种教理,这个或那个上帝,但是的的确确立即就知道那是一种部落的宗教:英国人的宗教。

       在旧约全书中,耶和华在很多场合下被介绍为一个部落:犹太部落的上帝,他选择他们来施惠并在其他部落前保佑他们。部落自豪感在宗教里有所体现,因而在旧约全书中出现了这种场面(有争议4):“这个伟大的民族只能是个英明和智慧的人民。”(这里我们找到了 Bigger, Better, British* 在多米尼加的一家英文报纸上刊登过英国航空公司的一则广告,在整版的篇幅上只有三个单词: BIGGER,BETTER,BRITISH; 就是说,最大的,最好的,英国的) 风格的部落自豪感的古典式爆发)这个部落的聪明才智的原因:“因为,哪个民族能如此重大,上帝离他如此之近就像我们的上帝,耶和华每当我们向他祈祷时那样?而且哪个大国有我今天向你建议的全部这些公正的法令法规呢 ?”受部落伟业和优越性信念那种直觉的鼓舞,莫伊塞斯讲了这番话。

        在旧约全书中,耶和华是以一个惩罚其他部落来施惠,保护和解救他选择的部落那样一个上帝的面目而出现的。因此他把瘟疫遍布整个埃及,让埃及的军队在海里淹死,劫夺埃及人的财物并且使所有埃及人家里的长子都受伤致死,无一例外:“邻近半夜,耶和华杀掉了埃及土地上的所有长子,上到坐在宝座上的法老的长子,下到关在监狱里的战俘的长子以及动物的所有长子。”犹太人至今还在庆祝这个节日,逾越节,那既是一个宗教的也是一个部落的庆典。

       1973 年,当犹太人纪念赎罪日时,埃及对以色列发动了突然袭击。正当犹太人由于耶和华杀死了埃及人的长子--发生在二十个世纪以前的事――而歌颂他的时候,埃及已经开始把炮弹和炸弹射向和投向以色列。

        相信仅仅犹太人,全部是犹太人倾向于将他们的宗教与部落性联系在一起那自然是天真的和虚假的。这种倾向是普遍的。采用这种或那种方法,有这样或那样的区别,所有部落都倾向于将他们的宗教,他们的上帝,他们的圣徒和他们的先知进行部落化。

         事实上在正式的或公开的形式上,在教理和圣徒的部落化方面有些部落表面上看来比另外一些部落走得更远。但这是由于一些偶然的各种外界因素而非任何其它别的原因。每个部落都倾向于想象他们的宗教才是正宗的,指斥外国人是异教徒或邪恶之人,一贯断称外国人蠢笨低下,并间接地断称自己部落的优越。

         对一个阿拉伯人来讲,唯一正宗的宗教是伊斯兰教,就如同对犹太人来说是犹太教,对欧洲人来说是基督教一样。一个欧洲人可以笃信无神论,但是实际上他所作的只是放弃了基督教上帝,而他依旧感觉自己是个欧洲人并和欧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一个欧洲人去拥抱伊斯兰教那是非常困难的,因为除了其它的原因外,这将出格地放弃他的欧洲――此外,英国的,意大利的,等等――的部落属性,并且面对阿拉伯部落将出格地对自己自贬,欧洲人一直拿他们阿拉伯人作比较并且持续做着比较。

        同样地,一个阿拉伯人今天可以拥抱无神论――实际上他只是放弃了一个具体的上帝,安拉,那首先是阿拉伯部落的上帝――,但是很难拥抱基督教,因为它将遇到欧洲人面对伊斯兰教时所遇到的同样的部落藩篱。

        我们可以陈述的一般神学理论是:“所有部落都倾向于认为和感觉他们的宗教不仅是与众不同的和高超的,而且是唯一正宗的,由此而来,宗教一直与部落相匹配,而部落自豪感一直是以部落宗教作为它的最坚实的和最持久的一块基石。在有些情况下,一个其他部落的本地人不仅是难以接受外国部落的宗教,而且是完全不可能接受的。故此,一个人若不是生来的犹太人,就不可能拥抱犹太教。一个人若不是以某种方式生为英国人――或生在英国本土或生在英属的殖民地――也不可能拥抱英国圣公会宗教,因为拥抱了英国人的上帝,就要执行英国图腾的指令――国王或女王――甚至要以某种方式来崇拜这个图腾。

        一个是圣公会教徒的英国人比那不是圣公会教徒的英国人更感觉自己是个英国人,因为这个宗教是特别地部落性的,所以倾向于称自己的部落是与众不同的,此外还要 cricke t 或是靠左行驶的因循守旧。一个英国人对我说:“说出来都令人羞愧,我的父母甚至都没让我受洗礼。一个英国人感觉如果不属于英国教会的话,就觉得自己不是个完全的英国人。”天主教徒在英国是少数人而他们几乎都是爱尔兰人的或“大陆人的”后裔,所以他们不会象圣公会教徒那样感到自己更加是英国人,也不会对图腾――国王或女王――这些英国圣公会教堂的正式头领表示同样的虔诚和忠贞。

        但是那从最不起眼的缝隙钻进去和把所有的东西都染上他的强烈的色彩的部落人,就像在任何其他教派或分支里一样,有时也在英国天主教徒中绽开花朵。我收集了好几个这类风格的评论:“英国的天主教――一个英国天主教的牧师对我说――由于是少数人,所以比那些把它当作国教的国家里更加纯正。在这里你是天主教徒,就是真正的,而非单纯习俗性的。对爱尔兰人来说,那是不一样的,因为对他们来讲,那是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而尤其爱尔兰的东西。”

        这位英国的天主教神甫当他自豪地说英国的天主教与众不同和比其他部落的天主教更纯正时,看来是在修补他与自己部落在宗教方面的裂痕。因此,用某种方法――当然,是在更深刻和无意识的水平上――他可以自我夸耀说在宗教流域内的部落的差异和优越,这种差异和优越即使不是在圣公会方面的,至少也是在英国天主教方面的。

        对一个犹太人来说,割礼即是一种宗教的也是一种部落的仪式。一个包皮完整的男子是不能为耶和华服务的;即使是一个犹太无神论者――放弃犹太上帝的人――如果未曾在他的阴茎端头割过一刀他就不会感觉自己是个犹太人。像这类事情,可以从各种宗教里举出成千上万的例子,尽管――如我说过的那样――宗教和部落之间的,上帝和部落图腾之间的,神学教理和部落伦理之间的联系以及结合的程度和特点各不相同。

        今天,面对以色列和面对其他外国部落,阿拉伯部落群感到团结得像一个部落一样,这即由于要对抗一个老的部落入侵者――以色列――,又由于拥有一个强大的经济武器――石油――,还由于崇拜一个共同的部落上帝:安拉。

        在这里,我们看到经济,战争和宗教,在一定环境下,如何可以不是目的本身,而是从不同的角度构成有助于团结和巩固对付其他人的部落板块的一些措施。安拉,石油以及反对以色列的斗争,在这种情况下,是支撑阿拉伯部落大厦的三根强大的柱石。同样的,犹太人的部落大厦也是建立在耶和华,所掌握的强大经济能力和为保住部落领土(他们感觉并且认为是他们的,是由耶和华在二十个世纪前赐予他们的)而进行的持续不断斗争的基础之上的。

        唐吉珂德在写给杜尔西内亚的一封信里,是用包含了一种深刻的思想和某种直觉的这样三个词开的头:“我可爱的冤家”。唐吉珂德感觉到了并将男女之间,雌雄之间,夫妻之间的关系定义为爱恨交加的关系。从不同的角度和根据环境场合,情人或丈夫与他所爱的,喜欢的和崇拜的同一位爱人对立,争论和吵嘴。说着“我比爱我的生命还爱你”的同样两片嘴唇又说着“我干吗要和你结婚呢!”当然啰,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时刻还是友好,相爱和柔情的关系压倒嫌恶,敌视和仇恨的关系。

       但是,在最好的时刻婚姻的天空上也会阴云密布,并且那多少有些狂烈的风暴时常会破闸而出,并且伴随着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甚至于冰雹成灾。在最坏的时刻如果风暴频繁而猛烈,而爱情的大厦又建筑于流沙之地上,它就可能坍塌剩下一堆乱七八糟的残墙断壁。但是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当嫌恶,敌视可能会演变成一种持续不断的仇恨,或是离婚,或是犯罪,仍然还会有爱情的,恋请甚或是柔情的顽强纽带持续存在。因而一个离婚的男人当他得知昔日所爱的冤家谢世时,心底里仍会骤然升出一种撕心裂肺的情感。我在这里提及有关情人之间,或是夫妻之间关系中的对立价值的思考,是因为这种对立价值即渗透于夫妻关系中又渗透于人际关系之中。这种含有人类情感的各类五光十色和矛盾斗争的对立价值看来是在任何一种人际关系里都带有这种特色。

       咱们言归正传还是来关注我们称之为宗教部落化的现象。对一个具体的个人来讲,宗教从各种角度都可以是一个携有部落最高信仰的载体,他的上帝可以变成部落的一个超自然的图腾,直到在极端的情况下,他向这个上帝祈祷请他折磨,杀死和消灭一个敌对的部落。尽管如此,这同一个个人可以同时真心地相信这同一个上帝是天下的上帝乃众人之父。

        因此一个犹太人会想到如果耶和华惩戒埃及人的长子们,不是无缘无故地因为对另一个部落的偏爱,而是因为埃及人对犹太人犯下了各种各样的暴行和罪行,这样那犹太人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就是说,耶和华不是惩戒一个部落,而是惩戒一个部落的不公正。因而在旧约全书中,一方面耶和华作为部落的上帝和战神出现,劫夺其他部落,打败他们并将他允诺的的土地交给他选中的部落,一方面又作为一个劝导和建议去爱外国部落的成员那样一个上帝的面目而出现。这样我们看到(未证实, 3 ):“爱外国人吧,因为在埃及人的土地上你们也是外国人。” “不要憎恨艾道姆人(中东古国 — 译者注),因为那是你们的兄弟,不要憎恨埃及人因为在他们的土地上,你们也是外国人。他们的孩子到了第三代就可能进入耶和华的议会。”

        (未证实 23 ):“侵犯外国人,孤儿,寡妇权利的人可恶之极。”因而一个犹太人可以把耶和华感觉为一个特别部落的,犹太人的上帝,就如同把他和部落紧紧相连的一个部落图腾。尽管如此,假若自圆其说的话,可以设想和容许如果只有一个上帝的话,安拉和耶和华乃同一上帝,尽管是在不同的部落并被用不同的方式来感觉和称呼着,因而,在这种意义上,能够感受到同崇拜安拉的阿拉伯人之间的人性沟通。

        依据不同的环境,在同一个人身上,占主导地位的即可以是部落的上帝,也可以是天下之上帝,更可以是这双重对立价值情感的共存。在最好的情况下,在所有的个人身上都存在某种倾向,要将他的宗教部落化,要将上帝,基督,圣母和众使徒部落化。也许,耶稣基督由于宗教的部落禁忌和神话而极好地反对偶像崇拜,容许宗教部落化的某种形式如同自然的,健康的和正常的一种东西,只要在其本质上时常所讲述的是天下的上帝和普天下之爱。

         也许耶稣基督就是这样理解的并认可阿拉伯人称上帝为安拉并为他在斋月禁食,相反犹太人称他为耶和华并且以他的名义而采用其它的仪式和其它的斋戒方式,只要这些是打破人与人之间可能产生的无论是个人之间的还是部落之间的各种各样的嫌恶和仇视。

         到目前为止我们谈过了对上帝进行部落化的几种方式。基督,使徒们和圣母可以并且也是以类似的方法和在类似的程度上被部落化了。就像一种语文,例如拉丁文被分解成不同的部落语言形式--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一样,基督教――伊斯兰教和其它宗教亦不例外――也已经被分解成分离主义教派,教团甚或是异端邪说,而这些现象至少一部分是由部落情感所引发的。

        不正是部落情感――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强化和塑造了几个不同的甚至是――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相互敌视的基督吗?诸如:德国的路德基督,圣公会的基督,苏格兰的基督,高卢人的基督和其他一些基督。

       “异端邪说或是分离主义教派――这是我们要阐述的另一条定理――尽管是基于不同的理论原理,同时也可以是因为受到部落情感的滋养。因而,形成的一些教派或教会即围绕着一些理论思索也围绕着一个确指的而非别的部落。” 因此,显而易见的是属于苏格兰教会 —the Church of Scotland— 的人只会是那些不论哪种方式但是是苏格兰人而非别的人。一个苏格兰人可以不属于苏格兰教会,但是,那个人如果不是某种形式的苏格兰人怎么会愿意到这个苏格兰基督的教会里受洗礼呢?圣徒守护神也是一直作为一个用紧密的纽带团结联系各个部落成员的部落图腾而受到崇拜和被人们所感受着的。


       圣帕特里西奥,爱尔兰的守护神,他受到爱尔兰人的狂热崇拜和纪念,即由于他们对这个圣徒的特殊爱戴,又由于他是爱尔兰人的守护神和超自然的部落图腾。因此,而把爱尔兰人简单地称为帕迪,帕特里西奥,而把英格兰人叫作乔治,豪尔赫,因而圣乔治是英格兰人的守护神。圣帕特里西奥的生日,在爱尔兰――在爱尔兰之外,爱尔兰人的社团组织也是以一种毫不逊色的虔诚来庆祝――是以一种巨大的狂热和隆重来庆祝这个日子,即把他当作宗教节日又把他当作部落节日。

        我还记得一个与我一起在法国留学的爱尔兰同学经常收到一些从爱尔兰寄来的三叶草的叶子――那是爱尔兰人的图腾物――而所有爱尔兰人在圣帕特里西奥的生日里都要把它佩戴在衣服上。“必须是在爱尔兰土地上的发芽和生长过的三叶草的叶子。”那个爱尔兰同学这样向我们解释道。如果他或别人问起,一个爱尔兰人可能会想圣帕特里西奥同样像保护爱尔兰人一样保护英格兰人,尽管如此他还是在更深和无意识的程度上把圣帕特里西奥感受为一个帮助和支持爱尔兰人的圣徒,在部落的范围内把圣帕特里西奥感受为如此自己的就如同他的国旗,他的土地和所有特别爱尔兰的一切东西一样。

        与此相同的循规蹈矩是圣徒圣地亚哥,西班牙的守护神,或圣徒费尔敏,潘普洛纳的庇护神。在一些情况下,一个人完全不知道圣徒保护神的生平和圣迹,甚至宗教对他来说也是无足轻重的事,可是他可能会对这个圣徒感到怀有极大的热忱和崇敬,因为把他作为他部落的图腾,就如同国旗和其它一切以某种形式象征他的部落的东西一样。在极端的,但却是实际的情况下,他笃信和实践某种虔诚的信仰,唯一的就是因为其部落意义的内容。

        我认识几位犹太人,他们公开宣称自己是无神论者或至少是不可知论者,可他们却实行全套犹太人的教仪和功课――犹太人的,这个形容词,已经完全去除掉它宗教的含义,就只有字面所阐明的的意思:“犹太人的功课”:犹太部落自有的功课。这些个犹太人可以炫耀他们的不可知论或是他们的无宗教性,可是他们无论是为了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他们都不会放弃那一整套的犹太宗教功课:出生时的割礼,在犹太教堂里举行婚礼,庆祝逾越节,等等。

      “我不能明白――记得著名的人类学家爱德华.伊文斯.布里特查德爵士对我说过――为什么所有犹太院士,我的朋友们在写完了一篇对无神论的祝福之后,准时地前往犹太教堂去歌唱耶和华。” 我以为这种表面上的矛盾来自于那神奇的和难以置信的部落人,来自于其强大的,广阔的和鲜为人知的统治。

        在查尔丰德爵士为BBC(电视)对以色列现任总理所作的最近的采访中,被访者特别强调哭墙和其它一些宗教场所对以色列来讲,所代表的无法估量的价值。“但是,――查尔丰德爵士打断他问――您不是一位坚定的无神论者吗?那么为什么这么狂热地在抢救犹太教堂和哭墙呢?如果宗教对您来讲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您本人出席如此众多的宗教仪式呢?” “的确如此,――拉宾先生答道――宗教本身对我来讲,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宗教场所,先知,宗教功课,相反对以色列,对所有犹太人来讲包含着一种亲密的和无法估量的价值。”

        这里我们碰到了一个二项式关系的一种变化:部落的-宗教:公开地和明确地拒绝宗教功课的价值或意义。继续崇拜着一个部落上帝,但却是一个去除了全部超自然力的,因而那已经是一个变成了纯粹部落图腾的上帝,就如同一面旗帜一样。一个人亲吻和崇拜一面旗帜,不是因为它自身有什么意义,而是因为它意味着部落。

       犹太无神论者,当他们向耶和华高唱赞美诗的时候,――按他们的思想和情感水准――他们尊崇的不是一个存在的或有什么自身价值的上帝,而是一个有着无法估量的价值的部落图腾,因为它的古老,传统以及同部落的深深的血缘关系。在那些部落宗教是官方的和具有公众性的国家里同样存在这种情况。部长们,市长们和担任公职的官员们,必须要出席有时还要主持各式各样的宗教仪典,尽管他们自身就怀疑那些活动的严肃性和声明自己是无神论者。

        我还记得在我初次与英格兰及牛津大学打交道时,当参加一个虔诚的无神论者的这种宗教活动时我是如何地迷惑不解。我出席的是牛津大学的一所学院所举行的正式晚宴。院长,一位知名的学者,众所周知的无神论的狂热鼓吹者和信徒,站起身来,在宴会开始前准备用拉丁语感谢上帝。那时候,当听到如此著名的无神论者背诵出一段并不简短的连祷词时,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视觉和听觉,:“ Kirie eleison,Christe eleison, Sancte Petre, Sancte Paule ... ” 全体起立,以宗教 (!) 的方式答道: “Ora pro nobis” ...。念完那段连祷词并坐了下来后,我以惊奇的表情用我那时的初期英语问那些同桌同学:“可是这位先生怎么会来念这类的祈祷词呢?还是说他刚刚改信了基督教?” “不,他没改变信仰。――一位同桌干巴巴地回答说。――这所学院的人大部分我们都是无神论者或至少是怀疑论者。可是这事和那事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那时,我就对自己说:“这里边关着一只人类学的小猫,但是,现在你别声张,他们会把这提问当作一种不合时宜的冒犯。”这类 geroglificos 只有在部落人的灯光照耀下才能得到答案。牛津大学的副校长在颁布一个学术等级的头衔时,必须要:“以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来进行,那些担当公职的人员以同样的方式必须要在成千上万种场合下公开地来尊奉“英格兰教会”―― the Church of England— 的宗教。对一些人来讲,部落教堂的这类功课即是他对上帝真诚信仰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又是一种表明他对自己部落的信念的一种仪式。对另一些人来讲,仅仅是第二种意义。同样对圣母也有不同程度和细微区别的某种部落化。

      圣母布伊.德.埃斯特拉

      对圣母比拉尔言道:

     你要是阿拉贡人,

     那咱就铁定是纳瓦拉人。

      这首小诗以诙谐的口吻表明了一种将圣母变化成众多的部落性的圣母的倾向。各部落要自己的一个。每个部落与人不同和区别在于拥有自己的圣母,就像有自己的语言或语音语调一样。他们部落的圣母在所有圣母中是最著名的,并且是最能带来奇迹的和最最圣母的。当然了,非常明白的是,向自己的部落圣母祈祷的人,实际上不是单单地向圣母祈祷,他也还接受――除了极个别的情况――圣母只有一个,这是非常自然的,尽管每个人是从他自己部落的神龛向她祈求保佑的。

        我们有关上帝和部落守护神的分析可以运用到圣母的不同程度和方式的部落化中去。一个向瓜达卢佩圣母祈祷的墨西哥人,根据不同的场合,可以是:

甲)坚定地相信基督之母的庇护,并且同时――尽管这点并非清楚地知晓――崇拜着由这个圣母象征性地代表着的,他自己的部落――墨西哥――。

乙)信仰这个圣母更多的是因为她是墨西哥人而不仅因为她是耶稣之母。

丙)如果他的内心已经完全清除掉基督教的信念,那么,所崇拜的仅仅是一个部落图腾。

        我们再一次地强调,我们没有企图在本书的研究里从种族的,美学的或宗教的角度谴责或验证任何东西。我们限定在――至少我们企图限定在――一个对事实的单纯和客观的分析之内。

        在一些极端的事例中,为了高抬部落圣母之位,人们达到了争吵和撕打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那圣母是一个完全清除了真正宗教内容的部落图腾。我记得在一次主题为“宗教作为人民的鸦片所引起的神经错乱”的集会上曾经听到一个法国人用一种轻蔑的和大不敬的口吻谈论着罗尔德斯(法国南部边城――译者注)的圣母。而在随后的一个私下交谈时,由于一个德国人开始抨击罗尔德斯,认为他们那些朝圣进香之旅纯粹是商业圈套,那同一个在法国大会上指责这些朝圣进香之旅的法国人,脱下检察官的衣袍而换上辩护律师的披挂,面对德国人,再讲起罗尔德斯的圣母时,他就如同一位 bossuet (波斯维特 , 雅克 · 贝尼格尼 ((1627-1704) 法国高级教士和历史学家 , 因其追悼词和一篇历史论文而闻名,译者注 ) 一样。这种骤然的变化不是由于一种宗教上的改变,而是由于部落情感,那是由于面对一个看来以嘲弄戴高乐,拿破仑,环法自行车赛,罗尔德斯的圣母以及法国的一切为乐的外国人而产生的。这个法国知识分子实际上并非完全自相矛盾,因为在第一种情况下他拒绝的是罗尔德斯圣母的宗教内涵,而在第二个场合下他所捍卫的是她自身所具有的法国性质。

       正如我们所见,根据耶稣基督的语言,部落的一面与宗教的一面自身是不相同的,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是相对立的。但是在一个具体人的身上两者是可以相交的,甚至是混淆不清的,尽管宗教的一面或是部落的一面会更突出,或是二者根据场合并根据觉悟的不同程度而扮演各异的――甚或是矛盾的――角色。我曾听说好几起事件――但我并非目击者――两个远非睦邻的村镇讨论着各自的部落圣母,说到最后就动起手来了。

        当两支抬着两个不同的部落圣母像的游行队伍相遇时,一个队伍要给另一个,即一个圣母要给另一个圣母让路。为了谁也不失掉部落尊严和自豪,并且各自保卫“他们的”圣母,――“其实只有一个而已”――两支队伍里的唱诗歌咏夹杂着辱骂和击打声,而一个宗教庆祝活动蜕变成一个简单的部落争吵。

       一个部落可以采纳另一个部落的用法,习俗或技术,可以失去他的面貌和个性特点的一部分。如果完全放弃了区别于其他部落的全部成分,那么,这个部落也就消失了。日本就是这样一个确凿无疑例证,一个抛掉了大部分自己的习俗而采纳了一些对他来讲是别人的方式的国家。因而甚至有人不无揶揄地称日本为“远西”。

        的确日本采纳了西方的技术并且完全进入到西方现代资本主义的游戏之中。日本甚至接受了一些西方的艺术形式,今天在日本以一种会让贝多芬吃惊的典雅和精准来演奏这位欧洲作曲家的作品。安德列斯.塞哥维亚,纳尔西索.耶佩斯(西班牙艺术家――译者注)象吸引西方观众一样吸引着日本观众。

        尽管如此,日本部落大树的深根并未受到触及。这些根系之一是语言,其二是历史而其三则是宗教。 圣.佛朗西斯科.哈维尔,那个来自伊比利亚半岛的狂热的征服者曾经企图连根拔掉日本的宗教,但是他仅仅做到了在这棵日本部落大树上的一个西方宗教的嫁接――一个至今依然生机勃勃的嫁接――。

        今天在日本,上亿日本人的绝大多数仍然忠实于佛教,东方的宗教,和忠实于神道,特别的和日本独有的宗教。笃信西方宗教的日本人的数字不超过百万。日本采纳了技术以及部分的西方艺术,但是继续忠实于他的宗教。不止一个日本人在虔诚地实行着神道,不是因为他的宗教内涵,而是因为它所具有的日本性质。部落宗教可以虚空它的宗教内容,而却由于它的部落内涵而持续生机勃勃。

        实际上在部落宗教和世界性宗教之间无需对立,对立只存在于宗教部落化的一些严格的形式上。如果我的诠解是正确的话,耶稣基督并不反对宗教的某种部落形式,而是反对那些一直以来将人与人分隔开而不是将他们合聚在一起的形式。耶稣基督在他自己的一生中都实践着犹太教:他被施过割礼;他上犹太教堂;欢庆犹太人的逾越节。

        当他碰到那撒马利塔那女人时却没有企图让她皈依犹太教――另一个部落宗教――。耶稣基督坚称他感兴趣的是“割掉心灵上的包皮”;沉静地和以虔诚之心来向上帝圣父祈祷;把自己的生命――如他自己所作――为了他人而献出。耶稣基督容许和尊重各式各样的部落形式――一个拥有某种仪式的和这种宗教实践的某种的崇拜――,只要它们所追寻的是天下的上帝,全人类的圣父。马哈特马 . 甘地在他的著作里一次零一千次地坚持的关键论点之一,恰与耶酥基督的理论和生活相吻合:

       “任何一种祈祷,无论是使用何种语言,或是采用任何一种宗教,都是朝向一个唯一的和可认知的上帝,并向全人类表明我们都属于一个家庭并且应该相互热爱。”

       “各种不同的宗教就如同一棵大树上的不同枝叶。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尽管如此在它们之间以及在它们所生长的枝杆之间没有任何的敌对。在纷乱差别的深处是同一性。”

      “人们之间真正的兄弟情谊的目的应该是帮助一个印度人成为更好的印度人,帮助一个穆斯林成为更好的穆斯林,帮助一个基督徒成为更好的基督徒。”

    “ 直到我们学会,不仅是容忍,而是象对我们自己的宗教一样尊重其它的宗教之前,在大地上是不会有持久和平的。一个对人类的各种大师的恭恭敬敬的学习是朝着这种相互尊重的方向前进的一大步。”/>

      一个狂热的印度人由于认为这种理论过于世界性而部落性不足便将马哈特马 .甘地杀死于德里街头。爱德华.伊文斯.普里特查德爵士在好几个场合对我讲过,他――一个英国圣公会牧师的儿子――曾经是如何对英国的学术环境丧失信心而在研究了努埃尔社会(苏丹的“原始”社会)之后又是如何恢复了这个信心。“这个社会的强劲而又简单的信心使我恢复了对上帝的信心和希望”,他对我说。

        这位卓越的人类学家,他善于将手段――部落性的――同目的――世界性的――区分开来,他的态度与那些欧洲传教士或殖民主义者的态度截然不同,而他们以武力相加,企图使所有非洲人或亚洲人都对他们的宗教采用欧洲形式。

        埃及电视台的一位高级管理人员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待了西班牙国家电视台《游戏规则》摄制组的全体人员,他向我们颁发了摄像许可并给我们提出了一些指示。使我们都大吃一惊的是当他拿起一本可兰经,亲吻了一下并把它交给我们说:“你们拿上这本可兰经。它是我们的圣书。他会在任何时候给你们以启示。” 出来之后我们谈论说道“谁能设想一位西班牙电视台或是BBC电视台的高层人员会交给来欧洲拍片的埃及电视台的摄制组一本圣经呢?”这种作态我们认为是一种人性的作态,纯粹部落性的又纯粹世界性的。相反,当一个国家借口他的上帝和他的宗教是唯一真正的,因而追捕,杀戮和摧毁其他上帝或其他国家的人员,那么,这样一个宗教的部落垄断就将是破坏性的,反人类的和反世界的。

        如果部落人即在足球场又在教堂和神职人员中作崇的话,那么今天它同样地卷入到一些新的无神论思想的领域里,例如共产主义。

       卡尔.马克思公开宣布“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一个世界性的毫无部落性的口号。但是今天我们已经有了苏联的马克思 ( 在另外的地方,我们还将谈到南斯拉夫的,阿尔巴尼亚的,古巴的共产主义,欧洲共产主义和其他的部落共产主义 ) 和中国的马克思,苏联的共产主义和中国的共产主义。我们已经有了分成两个部落集团的分裂的和敌视的现代思想意识。

        像过去一样,那是一个表面上的理论之争,而其深层是中国同苏维埃联盟的部落区别,对立和敌视。双方集团的共产党领袖们都希望用所有手段来验证自己通过部落共产主义:苏联的或中国的所表达的对部落的信心和忠诚之情。这种思想意识的创始之父和预言家们被当作真正的部落图腾介绍给人民来崇拜。公众把毛,马克思,列宁,斯大林作为共产主义的头领和作为部落图腾所给予他们的崇拜发展到极其巨大的规模。中国的马克思和苏联的完全不同,他是和斯大林――从赫鲁晓夫年代起作为暴/>君而在俄国受到排斥――携手而立, 主要那是一个毛主义的马克思。在苏联崇拜马克思和列宁,如在位 的苏联注释家-领袖们所理解的那样,把他们视作代表苏联思想的两位先知。

        马克思可能没有想到人们会把他部落化也没想到敌对的部落会为“真正的马克思”而起纷争。马克思相信并且将历史和人类定义为一场社会阶级斗争, 但是没有察觉到和估计到部落人所具有的全部能量,顽强性和暴力。人类即是一场阶级间的斗争又是一场部落间的斗争。如我们所见,今天与昨天同样,而由于一些部落所掌握的技术手段,今天比昨天更有过之。

        当合众国,当今的超级部落之一“失掉”南越时,邓小平,现时中国政治-部落链条中的第三号人物评论说:“小心。不要急于欢庆胜利。如果前门赶狼(合众国),而后门入虎(俄国)的话”。在我们对邓小平这一具有伟大思想内容的评论作出解释之前,我们还必须涉及到一个特别部落性的疆域,就是帝国,殖民化――这是一个使我们发现了部落人另一个重要侧面和向我们揭示了宗教或思想意识与部落情感之间关系的新面貌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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