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的五月过后,我们这里的黄梅天就到了。天也开始断断续续下起雨来。江水正一天比一天高。
这个季节,长江下游采沙就困难些,有的特大洪涝年代,从湖北以下的整个长江都要封江,不允许开采。我们装完沙下去卸了沙,这次是老四回家的。同样的方法在南京上船。这样是不耽误行船的时间。
又两个航次后,天空及大地,长江及山区,都被这似乎永远下不完的雨紧紧地缠住了。江水淹没了江边的一些江滩和小圩。今年江水比往年要大得多。
卸完沙后我对老四说,这趟我要回去的,水这么大,我不放心家里的妻子和孩子。老四没有不同意。我从无锡剩车到了县城,官溪河的水位已经超过了警戒水位的两米。雨还在下著,水还在涨著。
昨天和文通过电话的,她说水大,有些害怕。我告诉她没有事,等我明天回来看看情况。这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走到父母亲那里。家门前的路也积水一米多深,父母亲只有用船出进了(就是真真坐的那船是我家的)。
天还没有黑,我回到了家。文已经在家望我归来了。我一到家,看到家中的地基离水面只有一尺不到的高度,排灌站抽水来不及。再说大水季节内沟里的水,是不宜排的过低,否则对圩堤有影响。
真真到外婆家去了。文知道我今天回来,她安排好的。一到家,文就关起门,先抱住我,已经近两个多月没有做爱了,都是年轻人啊。什么都没有顾,解衣宽带。两人在沙发上就做了起来,那时间也很短暂,但很到位。下面什么事就不急了。吃饭洗澡又再上床。
"我这次回来时间短,船后天上午就要到南京。"我对文说。
"这么急?"文有些不愉快地问。
"是啊,我本来是不想回来的,但水大我抽时间来看看你们的。"我说。
"哦"文无奈地应了声。
"真真好吧?"我问。
"好的,他天天睡觉前念到你,他一天比一天可爱了。"文说。
"我也非常想念你们,有时做梦都想到他。"我说。
文有了刚回来的亲热后,不是那么慌了。我们聊过一些后,又开始行动起来,一切是那么自然,那么甜蜜。我和文都很满足地达到了顶峰。
第二天,我和文去了她娘家,真真看到我来,高兴得跳了起来。
文的父亲抗洪去了,只有她母亲一人在家。我对文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多来陪陪妈妈。
真真在我身边跳来跳去。这几天鱼很便宜,到处都能逮到鱼,田里更多。中午吃饭在岳母家也有鱼。吃饭时我对文说,明天早上我就去南京上船,家中水大,我带真真到船上去趟吧。文同意,岳母也允许。
雨,一会停,一会下著。吃过饭,我们就回家了,厨房的门平时是开著的,家中的门走时也没有关。我一惊,我包里还有钱呢。文说没有事的,她出去一般都不锁门,最多把门关著,我急忙走到房间里,包还在,打开包,钱真的还在,数数也没有少。
那时,我们的农村就是这么好,平时大门开著过夜,都没有出现过少东西的现象,只有每到年关,似乎听说过,某某家少了几刀□肉或咸鱼之类,那都是要饭的外地人干的。
平时就没有过,自行车放在门口,即使不锁,一年还在那里的。
回家后,我对文说,我到爸妈那里去一下,回来吃晚饭,真真要跟我去,我没有允许他,因为昨天,我看到门前淹了很深的水,站在圩堤边叫父母也不一定能听到,天又不好。于是对他说:"别去了,爸爸去去就来。"
真真见我坚持不带他去,他也没有说话了,我到了圩堤旁赤脚趟水,水没过了膝盖,一步一步按原路趟著走。走到中途,一个被淹没的草堆里全是鱼在游,我过去后,还真给我逮到一条鲫鱼。
在父母亲那里坐了一会,回去时母亲给我带了些我喜欢吃的腌菜,用篮子装著,还把那条鱼带来了。
回到家,文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我了。我再叫她把腌菜和鱼在一起烧了。
晚上睡在床上我问真真,爸爸明天带你到船上去,他听我说后,高兴得两只小手在我脸上摸摸。我说还能看到南京长江大桥的。他很高兴,又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对他说:"高兴吗?"
"高兴。"
"想去就听话,早点睡觉,明天要起早。"听我说过后,他真的睡到了一边。不一会就睡著了。
文躺在我的身旁,我对她说:"装沙到无锡后,这趟卸给柒老板,如果真真不听话,我就打电话给你,你到洛社来接他,如果听话就要他呆一个航次。"
"哦。"文也同意我的说法。
确信真真完全睡著后,我们又温存这两人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