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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我陪在父亲身边

孙传荣,笔名夏威夷。男,1961年6月17日生于江南水乡高淳,曾当过教师,现是一家私营企业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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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了约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父亲能到外面走走,或去田里看看。到了十月十二日,父亲的病又复发了,胸口疼痛得厉害,二弟打电话给我,说父亲想见我。
  我当天从南京回到父亲身边,父亲的身子已经非常虚弱,说话都非常困难,尽管如此,他看到我回来,挣扎著从藤椅上坐起来,用他那发不出声响的喉咙对我说:
  "伢业,你回来了,我看到我爸爸了。"
  我起初没有理会他在说什么,他指自己的胸部又说:"我可能不行了,死人先死心。"
  我的双眼模糊了,父亲的生命快到终点了,他的意识虽然有些不清,但大多时间还是清晰的。
  不一会,爱国来看父亲,父亲看到爱国来,嘴唇笑了一下,将没有力量的手抬起来一半高,又放下去,他本想挣扎著坐起来,但已经不再有那个力量了。
  这几天都是二弟在服侍父亲。母亲年纪也大了,再加上伤心,她只能在旁边默默地流泪。二老在以前生活中也是磕磕碰碰的,但老年后相互照顾,相互巴结,他对母亲说,我死了,很放心你的,你日子不会难过。粮食你也吃不了多少,有钱就行,叫人家送点过来给你。菜油还有50多斤存在油坊里,留著慢慢吃。以前,你也为我吃了不少苦,我死后,你可以享福了。
  父亲说这话,他的意思是儿子会对母亲好的,他能放心地去了,母亲流著泪,此时的母亲也不再计较父亲以前的过去,想的全是父亲以前的好处。
  最后的几天,父亲完全不能吃东西了,只能喂些糖水给他。他也没有力气再自己坐起来。我们弟兄三个轮流服侍他,抱他晒晒太阳。
  父亲一生都非常精致,穿戴整齐,临走时也很干净,他虽然生病了,床上没有半点弄脏,一有小便就要求我们扶他起来。
  十月十六日,父亲已经不能说话了,我坐在他身边,摸摸他的手,他也拉住我的手看看,想说话,却不能说出来,笑笑看看我。
  十月十八日早晨,我早早起来,二弟回去休息了。看到父亲已经奄奄一息,反应很是迟钝,小便也不能叫我了,有时潮了身子就点点头,或手指一下。我测了父亲的脉,还是和前几天差不多,一分钟在一百左右。
  下午三点,父亲心跳突然加快,气喘得也很急,我打电话通知了两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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