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谷诺 （19、有一种哀伤说不出口）

马丽别了清风海浪笑笑，箬竹可欣明月冰儿，无为无常刘浩之后，回到住处。想到最近所发生的一切，仿佛梦中一般，可是，梦里绝对不会如此斑斓。她对神秘的乌谷诺充满好奇与幻想：那里的人会不会上网？那里的人会不会冲浪？那里的人会不会放风筝？

无论带有多少幻想，多少问题，公司还是要去的，工作还是要完成的。公司里的事情没什么花样，只是钟波离职的日子越来越近，马丽到研发部的日子也不远了，人员调配需要用些心思。

小青已经跟着马丽给一家客户上系统了，流程进度把握的不错。为了交接时平稳过渡，马丽带了小鱼一起上线。为了让小鱼尽快接受，多花了些时间给小鱼分析流程进度。

这家客户是国营企业，关系比较复杂。销售部提成很多，订单系统上起来非常痛快。采购部门死活推不上去，主要问题是没有原始凭证，不能报销费用。眼看着进度一天天拖着，又担心小鱼小青接手后更加搞不定。马丽强势推导，每次开会讨论的内容，结果都要求采购部吴经理签字认可。终于把采购系统逼上了线，因而也得罪了采购部经理。

正在办公室整理客户资料，虎头进来问这家客户的情况。

马丽简要地回答了一下，并说采购部门搞定了，后面的流程不会有问题；小鱼小青两个人可以搞定，有问题的时候，自己也可以出马。

虎头点点头，“小青行吗？”

马丽，“没问题。程序，流程都搞熟了，与客户沟通得心应手。你就放心吧。对了，让她当实施顾问的事情怎么样了？郭总点头了吗？”

虎头：“小青运气不错。公司正好缺人手，郭总很乐意。下个月开始。”

马丽：“太好了。小青知道了吗？”

虎头：“这个人情还是留给你比较合适。”

马丽高兴的利害，小青的努力终于得到认可了。搞IT的，虽然就是个电脑民工，怎么说，也比做文员稍微好一些啊。恨不得马上告诉小青这个好消息。

下班后约了小青吃晚饭。天气颇好，在新亚大包买了几个包子，在桂林公园边吃边溜达。

马丽：“小青，我要到研发部了。”

小青：“真的？”

马丽：“是的。钟波走了就去。”

小青：“谁决定的？”

马丽：“当然是郭总啦。”

小青：“马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马丽：“怎么啦？好好的怎么说这个？”

小青：“昨天郭总找我了”

马丽以为是谈做顾问的事情，“哦？给你加薪还是发奖金？”

小青：“他问采购系统的事情。”

马丽：“他怎么关心起这么细节的问题了？”

小青：“采购部的吴经理投诉了，他说你态度恶劣，不礼貌。”

马丽想想吴经理那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大笑：“哈哈，郭总怎么说？”

小青：“他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丽：“你怎么说？有没有奚落那个家伙？”

小青：“没有。我说你态度的确不好。”

马丽：“情况你知道的。怎么会这么说呢？”

小青：“你中途把小鱼拉进项目组，给她讲流程。不就是想把我替换掉吗？多做一个项目，少做一个项目，对你们来说无所谓，对我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我不想放弃。”

马丽：“所以，你就这么说了。”

小青：“郭总向来看重你，最多就是让你去做其它项目。没想到他会调你到研发。我明天和他讲，告诉他真相，这样你就不用做研发了。”

马丽愣了，“不必了。在研发当经理也不错。”

小青：“你恨我吗？”

马丽：“不。怎么会恨你呢？”

小青：“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马丽：“不。怎么可能呢？”，说玩了转身就走，越走越快，跑了起来。关于小青调动工作的事情，还是请虎头讲吧。

小青追过去，没追上，喊着，“马丽别走，马丽~~”，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泪水冲出眼眶，说不清是爱是恨，心里痛痛的，马丽没命地往前跑。几年的相识相伴历历在目，所有的关怀，敞开心扉的彻夜长谈，天马行空的胡吹乱扯，所有的一切，就在这一个转身的瞬间，荡然无存。黑乎乎一片，大地真干净。

友情的决裂，就是这么简单。未必有恨，未必有错，只是双方或者一方放弃了。

边跑边哭，被耳边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不是鬼，不是魂，是那个淘气包笑笑。

原来笑笑给清风海浪两位师兄摆了个跳棋残局，趁他们厮杀的功夫，出来找马丽解闷。看到马丽小青在公园里说话，就用隐形术偷看。后来见马丽哭着跑了，一路追过来。

笑笑，“别哭啦，别哭啦。小孩子似的。”

马丽擦擦眼泪，“你怎么来了？”

笑笑，“世界这么大，为什么我来不得？”

马丽，“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

笑笑，“本来想找你解闷的。看你这个样子，我也没耐心听你抱怨。附近有一家酒吧不错，过去看看如何？”

马丽，“不太好吧？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

笑笑，“还没去呢，你怎么知道不好？听说老板请了他的朋友客座演出两天，都是牛人，不会错的。”

马丽没有反对，随着笑笑到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