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棺内看天——谈上戏戏剧《大劈棺》
有个朋友说过这样的话:京剧里面除了暴力就是色情。其实昆曲亦然……
这次上海戏剧学院戏曲学院的同学们带来的具有实验色彩的戏剧《孽海记》,其名字本来是昆曲中的一部。而《孽海记》就是属于色情一类(哈哈!泛泛而言……),整出戏一直被禁,现在在舞台上上演的只有《思凡》,《双下山》这两折了。大致是讲一个和尚和一个尼姑都受不了情爱的挑唆,终于偷偷下山还俗,然后在路上相遇并结为连理的故事。而《大劈棺》呢,是一部包含色情、暴力、恐怖等等不健康元素的戏,京剧、微剧、汉剧、秦腔、河北梆子等剧种都有此剧,这出戏也一直是禁戏,直到近些年据说有艺术家们去除糟粕才又重新上演了此剧(但是,作为观众,有时候更愿意看糟粕……至少我是这样……)。
这次大戏节,所有的剧目我都没有看,但是《孽海记》我是在很久以前就扬言一定要看的了,原因大概跟上面我提到的内容相关。
《孽海记》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大概就是戏班子里面先生教戏,是在教《孽海记》的时候发现两个徒弟有了情愫,于是借教演《庄周试妻》告诉学生们对于爱情等等的一些态度。而学生们呢,在排戏的时候对于人的感情的发生和发展有了更近一步的感悟,也窥探出戏中人即田姐儿和戏外人即先生两人分别的感情经历。不知道我对于情节的理解是否正确,若有不到,还当以编导之意为意吧!
下面,我从两个方面谈谈对《孽海记》这一出戏剧的一点看法和观点吧。
一、我们需要一种什么样的爱情态度?
据编导解释,做此剧是因为发现现今的社会,人们过于浮躁,对于爱情不够真挚不够真诚(大意如此,请原谅我记性不好)。
对此,我一向坚持我的观点,爱情不是什么人都玩得的,也不是一定要玩的。爱情不似吃饭,不似睡觉,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生活很乐趣的,丰富而多彩,在物质上我们可享受的很多,美食、美酒、性爱等等,在精神上我们也可享受很多,思考、阅读、戏剧、电影、书法等等。但是偏偏我们这种动物是那么的多情,喜欢寻求刺激,尤其是爱情。
此话说来,也许会有很多朋友反驳。但是且慢,容我慢慢讲来。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向来复杂,尤其是互相倾慕的双方。但是一旦这种关系上升到爱情的高度,就不再是简单的关系了,而是一种寄托在某种思想高度的精神层面的交流。就是说从我个人来讲,是相信存在某种非常纯粹的爱情的,这种爱情不会包括道德的约束,不会包括性爱的欢娱,也不会包括生育等等这些社会或自然的责任之类。大概,这是人类高级的地方。对!就是这种纯粹爱情,是人与人的精神之间的某种交流,这种交流一旦形成并且存在,就不该包括肉体的占有或是其他物质的世界来的诱惑的侵犯。
也许诸位会感到抽象,其实这很具体。这种感情不止存在于男女之欢爱,也存在于其他的关系中。例如生我者父母,养我者父母,大多数人会对父母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关爱,这种关爱在许多情况下是不包有其他的物质因素的。再如父母之养儿,为人父母者大都出于父爱或母爱对于生养之儿女有种与生俱来的关爱,这种关爱大多时候也都是不掺杂功利因素的,诸如养儿养女为防老之类,许多时候只是为人父母的某种意外期许罢。再如某些纯粹的兄弟之手足之情等等。
但是!这种思想高度的爱情总是不大容易纯粹的,因为我们大概总是希望物质和精神的双丰收,甚至更多情况下物质在先、而精神在后。好像电影《美国丽人》中珍妮的父亲莱斯特对于珍妮的同学安吉拉的感情,在非常大多数的情况下,人们好像总是先被性爱击倒然后才被爱情感染。希望我这么说没人反对。
于是就像《孽海记》中学《思凡》的小尼姑和学《下山》的小和尚之间的感情,这种感情是否上升到我所提到的思想高度,我持怀疑态度,但是他们却为自己的男女欢爱的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这则是必须的。
并且,另外,人们又会另有新欢,这似乎也是难免的罢。就好像思考,我们总不会只停留在一个问题上,阅读也不会只阅读一本书,这都是我提到的精神层面,因为一个人也总会有被发掘净或自以为应经发掘净的时候。就好像品味美食我们也不会总品尝一道菜,或者是品酒也不会总是只品尝一种酒,我们这种动物喜欢发掘新的领域,这很可笑。
以《大劈棺》为例,庄周这个人很奇怪的,他在得道之后见到新孀扇坟以期改嫁,于是起心试探田氏之忠贞。话到这,值得分析一番,起码在《大劈棺》这个戏产生以前,中国的普通民众就知道得道之人必是清心寡欲,如此这般,庄周试妻实际是在某种特定的前提下,就是庄周和妻子田氏可能已经没有感情了,这种感情应该是包括思想和物质两方面的,而田姐儿又不是个修道者,必定不能断绝尘世之欲。那末庄周试妻本身就没有意义了,这出戏只是讲为人妻者必要守妇人之道,是个传统类型的戏曲曲目,也是教人学好劝人向善的戏。
如此说来对于夫妻或者说是爱情的承受双方,一旦出现“试妻”、式夫或者怀疑的态度,就足以说明双方关系的存在不赖于爱情而是物质或是道德或是责任等。
写到这,我也乱了。
简单说,爱情有时候是要和物质分别清楚的。爱情不是什么人都玩得得。
二、中国戏曲与西方戏剧的影响与共存
中国戏曲这几年都在做一样工作,就是改革。
那些改革派在戏曲中过多的融入了西方戏剧的成分和因素,使得戏曲在内涵与形式上过分的像西方戏剧。(关于这个观点,我在我的其他小文里面做过阐述,在此不做赘述。)
但是这一次的《孽海记》,是在西方的戏剧模式中加入了中国戏曲的形式,应该说,这几年都不乏有人做过这样的尝试,例如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曾经观看过有国话的王晓鹰排的一场话剧叫《霸王歌行》,编剧潘军,这部话剧就在一定程度上引进了京剧脸谱化与程式化的演剧方式(我亦在其他小文中写过对此剧的观感,在此不做赘述)。对于这种形式,我感到很好,也很新颖。比之新编戏曲,我反而更能接受一些,也许是因为西方戏剧在形式上本身就是比较松散也不大有固定的形式的。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想做过多解释了,因为话说多了,我也会烦。还是诸君与我交流吧!
应该说,我是很喜欢这部戏剧的。盖因此剧在形式上的创新与大胆于我颇有相投,演员在台上也都很享受,和编导聊聊也都很投机,特做此文。
以上是我简单地谈谈对于此剧的观点和看法,应该说有些话是废话,用朋友的话说是“屁话”,但是希望诸君于我与此文都有所担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