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话：2010年03月27日

2010年03月27日 星期六 晴       上午在菜地干活。挖了两块菜地，把南瓜、辣椒、冬瓜、丝瓜、苦瓜等种子都一一播下，洒上水，再盖上塑料薄膜。又裁了一块莴笋。干完活不到11点钟，我便去菜地附近的几家农户看看。       根据王家河的治理方案，今年沿河两岸要筑提。村民的房子要拆迁。村民闻讯，连夜行动：主要是扩大房屋面积和提高受偿档次，以达到拆迁补偿时多得钱。他们的作法是：或是在原有房子上增加一间或两间，或是在房后建后院，或是室内装修：吊顶，贴地面砖，刷墙。村民原有的房屋式样已拍照存档，建筑面积亦登记在案。改扩建后，原有档案资料要毁掉，把新的换上去。按正常思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本来嘛，档案资料怎么能改呢。不过，和谐世界，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说：村民在动作以前，用钱“打通”关系，征得“权”的认可。“权”认可的条件是：分利。比如，扩大多少面积，能得有多少补偿，按比例分成。如果村民是马上给现钱，则“权”只得四或三，如果是等拆迁补偿时再分，反过来，即“权”得六或七。        昨天，刘局长告诉我：一村民在王家河东岸突击盖两层楼房，他向“权”进贡10万元。        曹先生说：乡国土所所长最有油水，他的朋友花30万才买到所长职务，而这所长当年就能收回成本。       尽管村民突击扩建将要拆迁的房屋是真，但□□□、刘局长、曹先生说的话，如同我老殷讲的鬼话：说人话的切莫相信。       ……       半个小时后，我离开农戸家，准备回去，忽见农舍后跑出来四条狗：一条母狗，三条小狗。它们不约而同地瞧瞧我，不约而同地摇揺尾巴，又不约同地叫了几声：那声音不能说是恶意，但也难说友好。狗的嗅觉灵敏，它们很可能在揣摩：这写鬼话的人怎么到我家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