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死了 1997年7月
这一阵子溜狗不成,反被狗溜了。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不能动。数着时辰吃医生开的止痛药养伤。原本想再添一头Saint Bernard 的念头,暂时打消了。近70磅的狗就整得我灾情惨重,200磅的Saint Bernard,溜一趟下来,岂不把我这一身的老骨头给拆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奉旨睡觉,本来是件美事,但是谁能二十四小时睡个没完没了呢?趁到药房买药之际,顺道儿买了几本romance小说,在睡不着觉的时候,看上一阵,也好杀杀时间。
赫然发现在romance 小说中,虽然有些情节设计得满委曲的,让人稀哩哗啦地陪着痛哭一场;但是重头大戏还是放在云雨巫山的欢爱上面。尤其男主角一遇到女主角,什么都不想,就只想到女主角脱光衣服是什么样子。
很讶异地记起来,在张爱玲的小说里,也有过类似的暗示,不过含蓄多了。以“秧歌”为例:“…顾冈不由得想着,她到了夏天,脱了棉袄裤,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他很想翻过身去抱她,既然喝不到酒,就用她来代替,用那温暖的身体来淹没他的哀愁…”
这是一个新发现。是真?是假?得找雷胖来求证一下。
我问雷胖:“你们男人会不会一见了女人,就想到她脱光衣服是什么样子?”
雷胖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我问:“真的不会?为什么洋人的爱情小说都这么写?连张爱玲也写了相同的心态。”
雷胖说:“我跟你说,不会就是不会。如果一看见女人就想到她光身子的样子,岂不忙死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