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情人 11之 斯拉夫丁香

海外饮食男女的情与爱,彷徨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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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旅宾馆的后花园里两年前种了好多丁香树苗,现在已经长到如十二、三岁少女一样高了。丁香,花香袭人,香气浓酽。李至基每天吃过晚饭到中旅宾馆的院子里散步,往往是还没有看见花,香气已先冲入鼻中。在俄罗斯,丁香花就是春天的使者,街心花园、富人府第、居民区的绿化带随处都可见到白如浮云、紫如朝霞的丁香,甚至在初春郊游时,在莫斯科郊外小河边这里那里闪出白的、紫的丁香。
       “五月丁香开满城,芬芳流荡紫云藤”。呼吸着含有细细清香的空气,李至基绕着宾馆主楼散步。张欣回国休假已经有一个月了,李至基开始几天还非常空虚,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被抽走了一半,但过了2周之后,他的心情开始趋于平静,长期的海外生活将他的神经磨的有点迟钝,这种迟钝是被迫的,中铝莫斯科的男人全是“半处男”,虽大多都结了婚,有了孩子,但是连续4个月的无性生活状态,让他们都感觉自己的年龄再倒退,准确地说智力在倒退,一个成年人这方面的功能和欲望长期遭到压制,肯定会影响身体其他功能的发挥。
        中国人在性方面已经被压抑了几千年,所以国人总是唯唯诺诺、含含蓄蓄。在莫斯科,你要是在街上或者咖啡馆看到中国男人,他们的服装肯定都是深蓝色、黑色的夹克或不太合体的西服,见到漂亮的俄罗斯姑娘,或者在心里意淫一下,或者两人从头到脚用中国话评论一番,断是不会主动和这些美少女打个大方的招呼的。
       李至基有一次和一位男同事在咖啡馆和啤酒,那位刚从国内出差来的男同事将刚从超市买来的花生、巧克力糖“哗”地一下撒了半桌,开始津津有味地吃、高谈阔论地说,李至基委婉地提醒他,在这种场合最好将东西收起来,注意一下形象,他也好像无所谓,直到咖啡馆那位彬彬有礼的男侍者请他将自己的东西收起来时,他才将那些东西又扫进超市免费送的食品塑料袋。李至基想,以后出来吃饭还是带上张欣这样的美女吧,男同胞就免了。旁边桌上有两个长发飘飘、面容清秀、身材高挑的俄罗斯姑娘和两个美国佬在用英语谈笑风生,从姑娘那一开一合的小口中还传来了“sex,sex…”这样的单词,那两个美国佬一看就是经常从事运动、每年有固定度假的人,从身上透出一种自由阳光的气质。同样是在咖啡馆和啤酒聊天,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就那么和谐。
         也不是李至基崇洋,这就是中国人的老祖宗留下的文化影响了全中国的男人和女人,什么都要遵守组织的规定,按原则办事,但是实际办事的时候,还是那张巨大的人情网在运作。中国男人不是什么“半处男”,而是“半阉割”。就像皇城圈里的太监们一样,阴里阴气,奴颜卑气,要么内心阴暗,专会害人。在央企海外的的项目,不准开车、晚上九点必须回宾馆、周末尽量少外出,当然没有明说不要搞男女关系,因为没必要说这一点,在中铝宾馆的居民99%都是被压抑的迷迷糊糊的中国男人,没有女人。
       李至基边胡思乱想边绕着宾馆的主楼散步,每天上班、回宾馆、吃饭、晚饭后绕着主楼散步,自己不是一直小白鼠么,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间,李至基打开旅英作家虹影的小说《饥饿的女儿》,好多晚上都是这些小说陪着他度过的,这样能使自己充实一点,暂时把自己寄托在另外一个世界。
       透明玻璃水杯中的一支紫丁香的香气和温暖的淡桔黄色的台灯灯光混合在一起,使这终日被孤寂氛围统治着的小屋竟透出几分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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