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在系里的news mail list上转发了当地报纸上的一个关于”用头发帮助消除墨西哥湾油污染“的新闻,意外的收到一个已经离开学校4年的同学--井川洋子--的回信。
她热情洋溢的说,“我过两天要回那边去开个会,你方便见个面聚聚吗?”
一如当年的洋子,甜甜的,周到的,洋溢着丝丝密密的小女生的作风。面对这样的请求,没人会说不啊。
及至到了旅馆,洋子同学模样还是一点都没变。从25岁到29岁,真的没有多少可变化的。洋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健谈,询问这个老同学怎么样了,那个老同学又怎么样了。一定要反客为主的请我吃晚饭,因为她的晚饭“是公费的,所以我一定要帮你埋单。”哈哈,还是那个什么的都算的清清楚楚,但是又不会让你两边为难的洋子。
我们在南加著名的hamberger habit坐下,等着我们的三明治。
洋子于是细细的说起分别后她的经历。回USC读了个硕士学位,她后来到pasadena市政府去上班了。一直都喜欢和人打交道的职业,所以做的也是这些跟心理学有些相关联的工作。但是,她说,但是,她发现做习惯熟练后,慢慢觉得这个工作太没有挑战性了。现在她又开始想念起读生物科学的时候的那些未知性,挑战性。虽然曾经的博导是多么的打击她的热情,让她觉得在曾经的实验室呆上5,6年拿一个博士学位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才毅然决定选择离开。但是现在,她却又怀念起曾经喜欢的生物科学。“我现在还一直每天都收着我们bionews上的电邮。”她说,“有时候看上面说的学术报告会,或者什么什么人要寻找什么试剂,有什么科研新闻等等,很有趣也很有意思,总会让我想起一点什么。”所以,她虽然已经离开这里4年了,还是没有舍得选择中断接收这个电邮服务。不过,现在她终于又想起要重返研究生院,真的拿个博士学位,或者MPA也好。只要最后毕业后,她能够做些和科研相关的项目,使工作具有一定的挑战性,就能满足她的要求了。
我也把我的近况跟她略微讲了下,包括可能的职业打算。洋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玲珑作风,总是能在对话中找到几个让她要略作赞美的地方。就算再不可能的情形下,她也会由衷的赞美几下女人身上的饰物,或者男人言辞中想要表达的意思。面对我面临的种种职业困难,猜猜她说的什么。她说,“啊,我终于觉得我是个正常人了。看你的计划,和我太有共同语言了。我的那些同事们,根本就不理解我的想法和我想要说的东西。只有和你在这里聊这些,才终于让我觉得我像个正常人多点。”哈哈。
我们还是那么散漫的聊着话题。从不同的同学到不同的教授。
洋子一直都是一个很活跃,很主动的女生。在我们那一届了,一共有四个亚洲女生。大家都说我和洋子俩人性格比较相像,而只有我自己知道,实在是不一样。因为洋子虽然年龄比我小,在为人处世方面,实在是比我强多了。
现在也算是经历了一番生活的风雨。我想,这次,我终于和洋子有点相像了。这么经历了4年后的重逢,彼此都算是经历了很多。她重返单身,毕业了,工作了三年,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的工作是什么样的工作;而我仍然在同一个地方做我的博士论文,即将毕业,准备做博士后和面临职业改道的选择,同时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很多心理方面的成长。
多年后朋友同学再次相遇,总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彼此回顾一下自己的生活历程,总是能发现不少改变,不少成长的。
有时候,生活里总会有些小小的艰难。但是跟朋友同学再次重逢,回想起这些艰难的时候,却发现,其实那些艰难小细节,原来也可以换个角度来看看,换个角度来想想,处理的方式一下子就可以变了。
谨用这个博文来纪念和洋子初识,及再次重逢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