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元1998年底到2004年初的这五整年中,我在南京做着建材这看似很平凡的行业,虽然平平谈谈,但在情感上有着常人不可相比的苦涩和心酸。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和懦弱造成的。
对于经济来说,有的年钱赚得多一些,有的少一些。总体来说略有结余,但赚的钱大部分都压在工地上,也就是说是账上的几个数字而已。平时,从工地上结回来的钱要进货,付运费。周转资金有时很紧很难,紧得有时候连买菜的钱都没有。搞船积累的一点资金远远的不够周转了,何况还有部分借出去的钱没有收回来。在急需要时,就借别人的钱周转,到年底以月2分利息和本金一并还给人家。
正月十五,小年一过,我和文带着儿子(那时真真已经在南京读书)就去了南京。
做沙这一行,平时很清闲,时间可以自己安排,很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能把货按时送到工地就万事大吉。所以文也有时间去做她喜欢的事情。
我们到码头的第二天,我在工地熟悉的一位姓戴的朋友,他带着一个人来到我的住处。
“他姓胡,水泥预制场的场长。”小戴向我介绍。
小戴以前是专门推销他的楼板,再从中获取一定的利润。我们是将各自的或供应给同一个工地,因此经常见面,也就认识了。所以他和姓胡的关心很好。
这里提及的是,认识小胡后,在我以后一些年中。一直以朋友相处,和他交往密切,也有过小的合作,而小戴却生疏了,只要是没有业务上的往来。
小胡很聪明,也能干,小戴这次带他来的目的是,小胡也想转行做沙,因为现在的工地很少用楼板,新盖的楼层大都是全浇了。
那天,小胡在我这里大体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我再带他去了码头的办公室,主要是要一块堆场堆沙。
事情谈妥,小胡也不几日就住到了码头。
中午,走的时候,我留不住他们吃饭就走了。
工地上大部分刚刚开工,有的工人甚至还没有来上班。下午,没有事可做,文说要去上舞厅跳舞。去年的时候,她学会了基本步法,有时候和老乡一块去,有时一个人也去。
“我想学国标。”文对我说。
我是很久不跳舞了,但知道舞厅里有两种,一种是舞厅舞,很自由的跳,随便选择对象,另外一种是国标,每一个舞厅里总有几个人在镜子的跟前练着那几个反复的动作。
“拉倒吧,你还刚刚学习跳。”
“就是刚刚学,练习国标才好呢。”
码头上有的人还在家过年,我们村的孙双贤就没有来,如果有要货的单位,就打电话叫开车的驾驶员先给顶上。
“和你一起去的那个她来了吗?”
“来了,我们说好下午去。”
文也没有什么爱好,她不会打牌。有时在家闲着也难受,没有跳舞之前,只是喜欢逛街,只要有人叫她陪去,她决不会说一个“不”字。
“今天码头上也没有人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心血来潮,对文说。
“好啊。”文没有反对我。然后接着说:“你下一次回去,把摩托带来,平时也可以用用,出门有时不必要打的了。”
“天暖和一点再带来,现在不行,一路骑到南京要冻死的。”
她去叫和她一起的伴了。
一会两人来了,我们叫了一辆出租到了应天路的一家舞厅。
一元一张的门票,很便宜。我们进去了。
文进步很快,我先和她跳了一曲四步。
“还不错,进步很快嘛。”
“都是她教我的。”她说的她句就是指老乡。
“有没有人请你跳啊?”
舞厅里,女生如果舞跳得差一点是没有关系的,一般是男生带着女生跳。
下一曲开始了,我又请老乡跳了一曲。
“想不到你也会跳舞。”她说。
“很多年了,那时上学的时候学的。”
“你还没有忘记,不错。”
跳舞和开车一样,学会了就不会忘记。只是开始跳的时候生疏一点,几曲下了就熟悉了。
正常的跳舞是有益于健康的。但是当我看到一曲萨克斯下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很多男女舞伴都是抱在一起,我心里一闪念问文:
“你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吧?”
“我也不喜欢跳舞厅舞,所以我想学国标。”说完,她指着一面大镜子前的几个人:“她们就是学国标的。有专门的老师教。”
文说的也对,如果自己心里是健康的,不去跳那种萨克斯,也没有什么。万一时间长了,有了固定的舞伴,到时也说不准。我心里有些醋意,因为我不想自己的老婆给别人抱在手里。
舞厅里也不排除很多男性专门寻找这样的刺激,甚至也有乱来的。想到这些,我不想在这样的坏境中待下去了。
“我出去歇一会,太闷了。”我对文说。
场外有一个供人休闲的场所,也可以抽烟。
“好的。”
“要是我不再进来跳,我就在外面等你们。”
我出了舞场。拿出手机,里面两个未接电话,一看是工地打来的,也许在里面的音乐声音太高没有听到,我把电话回了过去,是工地上要求明天送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