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ylon风情


持续了近三十年内战终于结束了,曾经凶猛一时的泰米尔猛虎基本被政府武装赶尽杀绝,剩下的也溃不成军,纷纷外逃。此时此刻,我踏上了千疮百孔,百业待兴的斯里兰卡,这个素有“印度洋明珠”之称的美丽南亚岛国。

飞机于午夜时分降落在科隆波机场,经历了二十多小时的煎熬,疲惫不堪的我只想尽快下榻酒店。一出机舱,就朝边检方向一路急行军。路上除了遇见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外,所见的和一般机场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免税店里的商品不比寻常,比如滚筒洗衣机,电视和冰箱等一般家用电器,这和当年的中国极其相像,一丝亲切油然而生。
过了关,在银行柜台换了一百欧元,这就是我今后几天的零花钱了。抬头就见远处酒店派来的司机高高地举着写有我名字的牌子,相互介绍后我就跟着他来到了停车场。出了机场汽车就向市中心行使,路上的汽车少之又少,照明设备简陋,路况很一般。也许是内战结束不久,加上大选来临,路障很多,每隔三四公里就是一班荷枪实弹的军人。只要军人一举手上的小牌,司机立刻老实靠边,然后军人凑上来隔着窗口瞧瞧,一扬手,汽车又上路了。我问司机当兵的怎么不查证件,他说你的皮肤白,一看就不是泰米尔,又指着自己的手臂说,像我这样深色的就不行。
就这样一路上被抽查了三四次,一小时后抵达了我下榻的酒店。门前停满了好车,什么奔驰宝马都有。叹了一声,要知道当地汽车关税是汽车价格的两倍,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有钱。一进酒店大堂,宛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空气迷漫着淡淡的幽香,乐队奏着轻快的乐曲,除了些海外游客外,其他估计都是所谓的当地精英,衣着讲究,一个个故作气宇轩昂状。有喝咖啡吃蛋糕的,有喝酒聊天的,还有用手提电脑上网的,这和我来路上的印象对比鲜明。
办好手续,拿了房间钥匙,就往后面的电梯走,见好些身穿迷你裙的“夜莺”在穿梭,老实说那挑逗的微笑加上挑战眼神还是很有异国情调的。进了房间,安排好了早六点的闹钟后,一看表,只剩四小时的睡眠,倒下就见周公去了。
六点电话铃准时响了,洗刷完毕就匆匆地往外赶。今早要赶到科隆波堡垒火车站坐七点二十开往Kandy的火车。由于没有事先预订车票,只希望可以直接买票上车。出了酒店,门前已经有好些在守猎的Tutu了。一谈价格,第一个开价是正常价的四倍,缺乏诚意,扭身就走。他也许不知道我昨晚事先已经和酒店的司机摸过底。第二个开价是正常价的一倍半,我说了声大清早的,兄弟你辛苦了,就跳上了他的Tutu。他打着火,一扭油门,tutu就一溜烟地在海滨大道上飞驰了起来。
清晨太阳初升,左边的印度洋海面上飘着一层轻轻的薄雾,朦胧又浩瀚。海面不时吹来阵阵温和暖风,将我的疲劳一扫而去。也许是一大早就拉了生意,司机似乎挺高兴,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他说他当过警察,还扬了扬以前的证件给我看。又说家中有四个女儿,我说你太幸福走运了,他憨厚地笑了笑。接着他指着前方说这是总统卫队在晨练,又指着右边的建筑说那是世贸中心,前面去年有人弹自杀。
接着他问:“你日本人的干活?”我说:“中国人。”看来他和中国人基本没有打过交道。不久我们的tutu就摇摇摆摆地驶进了火车站。下车时他掏出卡片,让我回头时给他打电话,说随传随到,还嘱咐我不要和陌生人搭腔。我笑了笑,说没事的,挥手再见,就冲进了火车站。今天运气不差,挤了一会儿就买到了张二等舱票,连忙往站台赶。
上了火车,空空如也,没见几人,随便挑了个窗口位置坐下。对面一乘客开腔了:”客从何处来?当过兵的?“ 看来在斯里兰卡,长得高点壮点的一般都去当兵,而且军人和警察都是不错的职业。没两分钟,居然有人拿着票走到跟前,说我坐了他的座位,看来我只好找自己的位置了。原来车厢的安排是由A到C,然后就跳到了E和F,我的D车厢到哪去了?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F后面找到了D, 看来得think outside of the square才行。

刚坐下,对面就来了一位标致腼腆的大学生,她说今天回KANDY省亲。过道对面坐了几位穆斯林女士,其中一位盖得严严实实,手戴黑手套,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而自己却正好相反,除了一副墨镜将眼睛盖得严严实实外,手脚都外露。正想着今天有趣的座位组合,呜 。 。 。一声长笛,列车叮咙咣啷地扭着肢体,老骥伏枥一般地迈着艰难的步伐,迎着朝阳,带着一身潮气,向着KANDY,这个古老的王国,佛教圣地开去。





















































石假装 发表评论于
写得这么好,咋不多写点儿呢?
米热西提 发表评论于
相隔22年后,再次通过你的相机看到了今日的科伦坡和KANDY,依然亲切。除了Columbo多了一,二座高层酒店,街景与20年多年前毫无二致!本人当时在中国驻斯使馆工作,许多斯国政要,包括总统都未躲过泰米尔猛虎组织的自杀炸弹。如今物是人非,历史已翻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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