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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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事来临,有时是可预知的,有时则是人生的意外惊喜。然而,二件喜事在同一天出乎意外的来临,则是少有的。本周日,我们教会在无预警之下,双喜临门。到现在,一想到它,我还觉得不敢置信。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本周日,教会老朋友欧文牧师从美国来访,分享信息,距他上次来访已有六年之久。那天,刚好轮我们这组敬拜团队领诗。敬拜一开始,就感受到上帝浓浓的同在,平安和喜乐漫溢整个敬拜会堂。我站在敬拜团队当中,视野清晰,远远望见一位灰发男士与欧文牧师紧紧拥抱,不是礼貌性拥抱,而是久久地拥抱。这不寻常举动似乎预告著某事要发生。

        当诗歌敬拜接近尾声,欧文牧师走上台前,向弟兄姐妹宣告有人要上来与大家说些话。他话一说完,有人从座位中起身。我定睛一看,原来就是那位灰发男士。

        他走到台前,站立,尚没开口,我就看到许多老弟兄姐妹表情激动,还有人激动地掉下泪水,甚至听见啜泣的声音。

        这位灰发男士也是神情激动,只见他深深吸一口气,才开口说:「我是约翰。你们当中可能有些人不认识我,但是我以前是参加这个教会的。我今天来,要向你们道歉,为我过去所做所为,对你们的伤害道歉。请你们原谅我。我离开教会、吸毒、家庭破碎,又离了婚。现在我已经回头,回到主里。我又再婚,不可能再走回去。但是,我已经对身边的人造成太多的伤害。请你们饶恕我对你们的伤害。」

        话才一说完,就听到有人放声大哭。我看到那年迈、身体不好的诺玛正努力站起来,在身边的人的搀扶之下,一步步蹒跚地走向台前的约翰。而此时,己有大约有一半以上的弟兄姐妹已纷纷起身,聚集台前,团团围住他,一个个向他伸出手,或拥抱,或亲吻,向他表达接纳。那种拥抱不是礼貌性的拥抱,而是舍不得松手的拥抱;那种亲吻不是蜻蜓点水式的亲一下,而是捧著脸重重的亲吻。

        我才来这个教会六年左右,不认识约翰,也没听说过约翰,但这个场面让我这旁观者也忍不住泪水要掉下来。不再是旁观者,因我有一位弟兄浪子回头。回头一看,我们敬拜小组也走了一半的人,去拥抱他,接纳他,欢迎他。

        每个教会不都有一些离开主的羊吗?心里正忖度著,不晓得约翰背後的故事。

        老牧师开了口:「你们有些人可能不认识约翰,约翰曾经在我们青少年团契服事,他现在回来了!」

        等大家情绪稍微平复,回到座位後,老牧师又开口:「一星期前,我不晓得怎麽一回事,想到约翰,就天天为约翰祷告!」说著,老牧师摘下自己手上的戒指,把它戴在约翰的手上。那枚戒指刻著英、法两种语文“one king"(意思是『同有一位王』)。我和先生和两个女儿也各有一枚这个戒指,这个戒指象徵著一个约定,愿意在主里与众弟兄姐妹合而为一。

        望著台前的场景,领悟到眼前所见不就是圣经里浪子归家故事的写照吗?浪子恣意浪费分到的家产,最後落到为人养猪的地步,吃不饱、穿不暖。最後,他决定回家,做个父亲雇工的待遇要比这样好。他长途跋涉回家。浪子离得还远的时候,他父亲就看见了他。父亲跑上前去,热情地亲吻他。浪子向父亲说∶「父亲,我得罪了天,也得罪了你,我不配再称作你的儿子了!」父亲却吩咐自己的仆人说∶你们快拿出上等的袍子来给他穿上,把戒指戴在他手上,给他脚上穿上鞋,再把那苹肥牛犊牵来宰了,我们应吃喝欢宴,因为我这个儿子是死而复生,失而复得了;他们就欢宴起来。(路1511-32

        拥吻後,敬拜团队开始欢唱喜乐的诗歌。一场欢宴。

        在大家欢唱赞美神中,我看到老牧师和约翰在大厅後面紧紧拥抱,长长久久的。那种拥抱不仅是接纳,更是一份激情,要把对方圈住,永远不放他走。老牧师连连重重地亲吻约翰的脸,照孩童的稚语形容是「亲他满脸口水」。我从未看过英裔背景成长、一向冷静多智的老牧师,这样忘情地表达他内心的爱。

        我的泪水又在眼眶中打滚。

        聚会後,我从几位知情的朋友口中得知事情原尾。

        原来廿五年前左右,约翰曾经在教会里十分热情事奉,有个美满的家庭,妻子也是一位爱主的姐妹,常参加祷告会,有五个孩子。不过,约翰在信主之前,曾有一段浪荡的日子,据说还做过牢。

        信主後,他热心追求主,也常聆听神的话语。然而,大约十年前左右,他的婚姻出了问题。教会弟兄姐妹竭力帮助他们夫妻,但是在痛苦婚姻的压力下,他又走回老路,用毒品麻醉自己。在弟兄姐妹和牧者的泪水祷告和帮助下,他还是不肯听劝告,执意依然故我,自暴自弃,也离开了教会。就这样,他们的家庭破碎了。听说他的孩子(不晓得有几位)在痛苦中,也走上父亲的老路。事实上,我听说还是是约翰把毒品给孩子使用的呢!也许这是当时的他惟一晓得止痛的方法吧。

        几年前,他回头了,也结了婚。听说,他的孩子现在都归正了。约翰参加了另一间的教会,因他不敢回到自己原本属灵的家,没勇气见他亲爱的教会弟兄姐妹。

        然而,一、二个月之前,他的牧师艾伦对他说:「我觉得你的气质是属於你原先的教会。等你们复和的时候到了,我要你晓得,我释放你,可以依著感动自由地回到你原先的教会。你毋须觉得有罪疚感。」

        主日这一天,他归家了。带著他牧者的祝福,回到爱他的弟兄姐妹身边。

※※※

        浪子的故事并没有停在这里。

        主日晚上,教会还有最後一场聚会。欧文牧师向我们传讲在末世要怎样活出做光做盐的生命─也就是日日要结圣灵的果子。聚会近乎尾声,欧文牧师走到我们座位旁,手搭在邻座的肩膀。欧文牧师还没开口说话,这个人就放声大哭,像婴孩般狂哭,或许用哀嚎来形容更恰当。

        我从未见过这个人,以为是从别的教会来的弟兄。接下来,我看到坐在我前头的牧师、师母们和几位弟兄姐妹都起身走过来。有人手摸著他,有人搂著他,有人手搭在他肩膀。我听著欧文牧师为他祈祷,求上帝医治他;看著围在他身边的人满眼泪水。

        聚会完,我才晓得这是我们教会的另一位浪子,名字是史提夫,也是多年前离了婚,离开教会。

        今天,他也归家了。

※※※

        主日过了好几天。我的心仍为著上帝的作为惊叹不已。

        想著浪子约翰公众认罪求饶恕的勇气,定意悔改的决心。

        想著史提夫悔改的泪水。

        想著弟兄姐妹欢迎浪子归家的拥抱、亲吻、欢欣的泪水。

        想著老牧师如同浪子故事的老父,为浪子归家的激情。

        想著多少人多年背後为浪子们流泪的祈祷。

        想著那位有上帝国度胸怀的艾伦牧师。

        我眼睛酸酸的,但心情却是高昂。我不再为内心所寄挂的浪子们灰心、失望,而是满怀感恩,知道上帝的灵正在人心中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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