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看刘君倒卖车子跟着腐败一阵子深感经商也非易事,看到了不少黑暗面与表面风光后面的艰辛,回京后,赶紧收心做毕业论文,毕业分配也争取留校不去社会上混了,着实地忙了一阵子。毕业分配后如愿留校住进了教工宿舍,传统的筒子楼,没有厨房,洗漱都在公用的大水房。第一天搬行李进房间,没想到居然与久闻其名的杜丽娜分到了一个寝室。于是我想未来该不得安宁了,因为听说过好多雄蜂飞舞追她的传闻。近看杜丽娜,果然好看,如古人说的面如桃花简直就是形容她的,近观那张北方女孩少见的如桃花般白里透红的脸,一双如蒲扇的长睫毛扑闪着,像会说话似地传来含笑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丰满的嘴唇,微笑着迎接我,充满自信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欧亚混血的高贵的味道。后来知道她外祖母是俄罗斯人,爷爷曾经在哈尔滨开业做医生,但她并不像传统的俄罗斯女人那么高大,只有 158 ,身材娇小凸凹,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充满自信,若挑剔地看, 大概唯一不足的是不像我是张瓜子脸,而她脸稍微圆点,头发是天然卷发,有些稀少,不多地扎在脑袋后面做个小卷尾巴,所以不能披肩,也没有我黑,我的多,我的直,但我可真羡慕她的肤色啊。。。
即使我一个女性都 忘不了杜丽娜的美貌,更忘不了大三那年全国高校健美操比赛那次,她一个人站在高台上,自信而阳光地,舒展健美柔韧领舞的身姿,更别说青春年少的那些怀春的男同胞们了。想来那些关于玫瑰花,关于每夜的多人在科学顶个球民主连个球都不顶的那个雕塑前, 银杏树下的耐心等待,以至于她不必到图书馆占座总有人随时准备好看她过来就把书包挪开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啊,我若是男性,也愿意有这么一位女朋友,有才有色还有毕业留校的美女该不会寂寞吧?也不知哪位男士能有福气将来娶她做妻子。
奇怪的是,她很少在寝室呆着,更很少谈及自己的私事,总是忙于考托考G, ,这是我从她摆放在桌面的书籍看出来的。偶尔也聊几句闲话,但从来没见过她有男朋友领来,也没有听说她有男朋友,但每次听说我有朋友要来,她总是很客气地腾出房间,渐渐地让我感到心里很过意不去。
前面介绍过〈烧卖与乾隆赐匾〉(没有看过的参见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1007&postID=9143)烧卖,不仅是我童年记忆里的庶民般爱恋,大学里对前门外烧卖名店《都一处》的眷恋,如同上海人想念城隍庙南翔小笼包。长大后,由于我从小跟母亲在一起经常包烧卖,于是很多时候,都用这个来犒劳自己招待朋友,肉馅当然还是跟当年妈妈包的差不多:牛肉馅,用 1/3 水, 1/3 油,还有 1/3 的好酱油加上大量上等的五香粉(这个算我的一个绝窍)味上, 五香粉的 并非仅仅是五种,虽然 基本成份是磨成粉的 "花椒" 、"八角" 、"丁香" 、“肉桂”、"小茴香" 籽。有些配方裡還有乾 "黃薑" 、"豆 蔻 "、 "甘草"、"胡椒"、陳皮" 等 , 拌餡后香料韵味无穷,然后把圆葱剁碎调进去,就成,皮也不用发面,烫面一边擀皮,一边多放扑面,比饺子皮的剂子要稍微大些,好留大樱。毕业后也囊中羞涩不能总去下馆子,于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有火,把父母年轻时候用过的防风煤油炉要来,记得当年父亲特别不放心,工作那么忙,还亲自教我打开炉子盖,看里面结构,,如何调节棉线火捻的长度,如何点火,如何注意安全,好多细节的事情,似乎都是父亲教的;好多家务,还有习惯,都是看着妈妈忙活,在旁边捣乱加添乱越帮越乱被训时,不知不觉记住的。现在回忆起来依旧很温馨。
煤油炉子常常让宿舍走廊里漂满了诱惑人的烧卖的香气,于是当年的男朋友,就很自豪地把自己的狗肉朋友们一批一批地领来显摆,大概吃人家的嘴短,所以大家真的假的都说好吃,好吃,刘君也来过,抹着油嘴,巴结地说过:“梦梦,你做的烧卖比乾隆爷赐匾的《都一处》烧卖都好吃,将来也给您来一块赐匾“楼道独一处”,至少个头要超过乾隆爷那块。”
赐匾倒是没有得到过,但有一个会学习还会包烧卖被誉为:胜过《都一处》,超过镇关西的楼道开免费女朋友,在同学中觉得挺自豪的男友,不断地把狐朋狗友领来,倒是接待了不少,开始我还干劲冲天,渐渐地就抱怨起来,毕竟煤油炉的火力跟不上正当年的青壮年的嘴巴,往往出来一锅就一抢而光,干巴巴地等着下一锅出笼,结果搞的似乎更吊胃口, 食欲更旺盛,更填不饱了。。。于是我就给男友一个规定,以后最多每次只能领一个,不然楼道烧卖店就闭店不开张了。实在是不落忍看着大眼儿瞪小眼儿等下一锅的那种难受的样子。
楼道无照烧卖店就这么不定时地开张,夏天不开张太热了,往往一来人,同寝室的哈尔滨女孩杜丽娜,就离开去图书馆看书,我每次拉她一起做,她总说准备考托福 GRE 没有时间,等下次吧。
结果,虽然刘君来过几次但都没见过杜丽娜, 我对总躲避出去的杜丽娜感到歉意,于是有一次就说:今天来个朋友人不错,你们认识认识,别出去了一起包烧卖吧,人手不够,求你帮帮忙。
杜丽娜说:好,那我刚好学学你的手艺,学学如何包烧卖。
就留下来了,我其实也有些私心,心里想这么好的美女加才女,不能留给外人,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该创造个机会让生意上还算成功的,相貌也极像我妈最喜欢明星王心刚,俊朗的刘君,也有个美女枷锁套上,省得老来作弄我们,最好他们彼此认识一下。于是就跟男友说了,他非常赞同,也觉得般配,表示一定尽快把刘君招来,也让自己早日摆脱刘君的半夜扰民电话,给他也套上个美女做枷锁。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
这天,男友提前打来电话,约好刘君,刚好乘刘君的车子过来了,刘君在锦州经过黑白两道的洗礼,荣光地被封为新时代的杨子荣,子荣同志!他非常非常讨厌这个让他回忆起被黑道把车子都开跑的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所以我从来不敢叫这个绰号与他开玩笑。
但他最后终于不耐烦了,坐地卖车,当时在北方万元户还不很多的时候,一台拉达的标准价格是八万人民币,一般都买来去开出租,但生意总是一会儿有一会儿无,特别是拉这一干子人马,连吃带住,还有各方面的打点很烦,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怕过年,就怕给关系户送礼,每个人都恨不得我直接送一箱子钱。。。于是赶忙处理掉了最后一批车,最后 50 台一起压给一省会的公司,因为不是现金交易,抵押品是一幢临街的三层楼,因为我学过经济法,他来电话问过我关于抵押条款该如何写注意事项的事情, 所以我知道这事儿。刘君最后终于撤离了那个曾经在抗日结束国共内讧决战中林副统帅一举扬名的城市---- 锦州,又回到了北京城。不过他似乎对那个港口很有感情,临走还买了一大堆那个港口的原始股想要报恩也想要些回报。
我 BF 那高瘦的身影一进门,就听刘君在后面高声样嚷嚷,大概是看到了楼道门口的煤油炉:“这大学校教师楼也太不像样了,领导都是怎么当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明儿个我要给老爷子反映反映,你们怎么还用煤油炉子呢?”
结果,看到我身后的杜丽娜,立刻停止了嚷嚷,比关电门都见效果,,一条腿迈进,一条腿还在门外就停住了,我只看到那张平日里高傲英俊的脸,居然如秋日里的鸡冠子花般地涨红了。
我明知是因为杜丽娜的缘故,但瞬间以前被欺负的种种涌上心头,一种报仇的机会到了的快感:呦 ~ 您今儿个怎么话儿说一半儿就跟踩电门上了似的,没电了呢?
再回头看杜丽娜也楞在那里,手中端着一杯水都倾斜了,看着刘君发呆。。。
忙跟男友交换了一个不宜察觉的目光,那意思是说:看起来这两个人,有门儿! ~~
夏仲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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