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夏天全家总要出去玩一次,但今年一直定不下来。老婆放心不下学校的事情,女儿暑期有AP课,儿子呢,每天跑曼哈顿实习,又不情愿撇下女友。我对他说:叫她跟咱们一起去嘛。他说去问问,回来说她老妈不准。想想也是,本来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说:该去的地方也去得差不多了,这次咱就来回短的、简单的,在纽约就地上船,来个加拿大东部五日游,如何?这倒获得全家的一致同意。按说这个线路是最boring的,但全家人都想在九月份该干嘛干嘛之前放松一下。于是老婆、儿子、女儿捧着各自的Ipad,我揣了一本《道德经》,上船去也。姥姥呢,啥也不带,一心惦记着船上的赌场呢。
曼哈顿寸金之地,游轮码头一次最多供两三艘游轮停泊,所以船票相对贵一点。
在我们旁边停着Norwegian Jewel,过去我们坐过。我在甲板上兜了一圈,再回头一看,那船居然已经开走了。
我们的船,Carnival Glory,烟筒像鲸鱼的大尾巴,很是壮观。
还没开船,游客们就迫不及待地抢占最佳位置,开始晒太阳了。
甲板上的水滑梯很是刺激,大人小孩都玩得不亦乐乎。
大厅比起Norwegian的船来好像狭窄一些。
开船了。我们要从哈德逊河出海。游客都纷纷跑到甲板上来看曼哈顿的景色。最先经过的是河畔的航空母舰展览馆。图片的最右边浅灰色的建筑是中国纽约总领馆。
然后在中城可以看到尖尖的帝国大厦。
到了下城了。原来这里有两幢高耸入云的世贸大厦,使曼哈顿的轮廓非常有立体感。而现在没啥特色了。
哈德逊河左岸是新泽西州的Hoboken,与华尔街隔岸相望,是金融白领们的聚居地,有很多豪华的新建筑。
前面可以看到自由女神了。右前方的小岛是艾利斯岛,早期的美国移民都要先到这个岛上经过入关手续,再进入美国。现在岛上有移民博物馆,也经常在此举行新移民的入籍仪式。
一百多年来自由女神就这样高举火炬,阅尽头上风云变幻,笑看脚下百舸争流。
连接史泰登岛和布鲁克林的维拉扎诺大桥。好像现在过桥费涨到十二刀了。
纽约回头见!
船上举行正式晚宴。服务员列成黑白两队唱欢迎歌。
有龙虾吃。
餐厅的装饰。Carnival的食物花样似乎没有Norwegian多,但所有食物都不另收钱,不像Norwegian有很多需要游客另掏腰包的特色餐厅。
我们的船到达Halifax,这是加拿大最东边的Nova Scotia省的省会。过去我在中国上外语学校时曾读过一篇英文课文,把Nova Scotia的景色描述的美极了,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虽然其中内容已经记不清了,但每次提到加拿大的这一远东地区就会想起这篇课文。
下船给丫头来了一张。海边的阳光十分强烈,俺的傻瓜相机虽然加了闪光,但脸部还是有点暗。远处可以看到我们的船。
旅游点总是有很多牌牌,描述着众多历史典故,好像每块石头都有说头,看得咱不亦乐乎。
Halifax这个加拿大最东的城市历史上总受来自欧洲的外力影响。最早是被称为Acadians的法国移民的领地,后来英国殖民者来了,在十八世纪发动“七年战争”,来了个种族清洗,将法国移民全部赶走,将此地命名为Nova Scotia,意即“新苏格兰”。那些被赶走的法国移民有些流落到美国的新奥尔良,使其至今还存有浓厚的法国文化。
Halifax在二次大战中还是加拿大军队直接与德国作战的地方。在德国围困英国时,这里成为英国主要的补给线。二战后有约一百二十五万的欧洲移民从此地进入加拿大。
这艘驳船在当地很有名,的确与众不同。
这条小艇名字也让人会心一笑。船主好像在告诉人们:介个是俺滴二奶。
Halifax市内的卫兵换岗是游客的重要节目。那些卫兵动作整齐,煞有介事。换岗后我们问其中一个卫兵:你们是正式军人吗?他说:我们只是夏天打工的大学生。这都是给游客看的。我们这儿哪有军队?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谁都认识谁。那警察呢?警察倒是有,但全都没事干。我们问当表演卫兵换岗要多长时间培训,这位满自豪地回答,一般要两三个星期,而他花了一个半星期就OK了。我看这个summer job倒是不赖,既有money拿,还可以威武地得瑟一下。
小岛与灯塔。夏天这里充满生机,冬季则天下寒彻,可以冷到摄氏零下二十度。《易经》曰:“天地之大德曰生。”就是说大自然和各种生物的顽强的生生不息。加拿大国土辽阔,但受环境影响,居民大都集中在最南端接近美国边界一线,其他地方基本上荒无人烟。然而同时加拿大又享有明净的天空和流水,以及丰富的矿藏。
我们在Halifax街头遇见一个发中国餐馆菜单的湖南女孩,到此地已经三年,还买了自己的汽车。我们对一个江南少女只身跑到这个万里之外的极地来颇感不可思议。真是印证了孙中山的话:凡海水流到之处皆有国人。她听说我们自纽约来很兴奋,主动开车带我们四处转转。她说正在攒钱,要到纽约去。我们不想打击她的美国梦,但心里在想:还是不要到充满竞争和暴力的纽约去讨生活吧,就留在这块净土上吧。
我在船上正读的《道德经》上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芻狗。”直译是天地是不讲仁爱的,它们将万物视如草芥--草扎的祭祀用的狗,任其生灭存毁。这里所说的“不仁”虽然有残酷的一面,但更多的是指无感情无偏爱无自作多情地一视同仁。天地生就了万物,给他们的生存环境或有酷暑严寒、或有地震洪水泥石流,也或有阳光明媚、万木葱茏。任由他们去管理,去适应。管理得好,适应得好,他们就知足常乐;反则自作自受。
我看得出在这极地的人们包括那位不远万里的湖南女孩并未感到生活对他们不公,他们是幸福快乐的。
开船了。我在餐厅里搅动杯里的咖啡,看着Halifax和那位湖南女孩在暮色中远去,想起王小波的一句话:就别瞎浪漫了吧!
船的下一站是Saint John,加拿大New Brunswick省的最大的城市。说是最大的城市也不过十万人口。
码头上有专供船员使用的电话间,让这些来自东南亚但常年在海上到处漂泊的人们一解乡愁。他们也属于会适应生活的一些人。
静静的街心公园。
这就是省立大学了。
Shopping Mall。几乎每个柜台都有卖枫树糖浆的。
每当游轮到港,这时小城的大事情。于是商店门口摆出欢迎告示。
博物馆里呈现早期邮局的样子。
这样的景色在纽约是看不到的,因此我们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