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文化及恶习——对刁民的心理分析

·李　昶·

　　前不久，读到报道：国内一家外资商场，实行不满意就退货的制度，不少市民，连用得差不多的清洁剂，都连瓶拿回去退货。又有，一处油车翻车，众乡人持桶盆抢油而不是帮助司机。前两天，国内一男子带大量现金出了车祸，众人疯抢现金而不是救人。

　　再前一些时候，国内几位大学生下江去救小孩被淹死，附近的船老大要见钱才捞人。后被爆出许多人们认为那是事先设好的套子（这是猜测，因为小孩跑掉了）。人们猜测，那里是江水暗流处，江边长大的水性好的孩子在那里故作被淹状，待水性不是特好的人上钩去救人，被淹死后船老大以捞尸体来要高价赚钱。请见报道，２０１０年８月１８日，中国第１８届（２００９年度）新闻摄影作品“金镜头”奖颁奖晚会在青岛举行。由记者张轶拍摄、《华商报》推荐的《挟尸要价》以全票赢得最佳新闻照片奖。图片说明显示，该图片反映的是荆州“１０·２４”事件中长江大学３名大学生因勇救落水儿童而遇难后，打捞公司有偿打捞尸体并现场索价的丑恶行为。

　　在海外，有少数大陆移民，到Ｗａｌ－Ｍａｒｔ商场买下气垫床垫，或帐篷，夏天出去几天野营之后，用完就拿回去退货。还有人，在Ｆｕｔｕｒｅ　Ｓｈｏｐ买下音响设备，用来开完Ｐａｒｔｙ以后，又拿回去退了。

　　还有的人，骗取社会和大众，搞得别人倾家荡产，还说是为了你的利益。被晕了。

　　华人的这类恶习及心理，对赚他人一笔的向往和亢奋，数千年不断。就像用了毒品一样。鲁迅先生的笔下，从好奇看热闹杀人头，到阿Ｑ模了小尼姑脸上一把，晚上睡觉时，还转动着手指感到性兴奋。大多都是对这类小人刁民的描写。

　　我是当过几年知青农民的。我见过许多下层人们的苦难、委屈、无奈、被糟蹋，和无聊、无耻、荒唐。我见过公社干部批评有的女的乱来（她在被基层干部糟蹋了以后，以烂为烂），她干脆当众脱下裤子，问干部要不要干她。中国的下层人们，远不是文艺作品中写的那么高尚。性和食，几乎是占据了下层人们心理的核心部分。我见过一些农村小媳妇们，开下流的玩笑，几人抓住一人放翻在地，然后拿上一玉米棒子在裤子外边，对着阴部处猛插。众人（男女）大笑。

　　也有一些移民，在国内时，自觉自己是很大一块料，但不被赏识。于是牢骚不断，骂党、骂政府、骂当官的。如果自己能有点权势，腐败比谁都跑得快。出得国门，这类人多半还是不如意。自己专业能力和英文过不了关，没个正经的工作和事做，于是又骂洋人种族歧视。从国内的反政府心态，一下转到做出极度亲中爱国状。讨好官方住海外机构，打着一副爱国华侨的招牌，招摇撞骗，还想争个侨领自居。花上几十块钱，注册一个全国或世界级的机构名称，自任总裁ＣＥＯ之类。目的两个：其一、是有机会时，在领馆或社区的大宴小饭局中，去混上一副油嘴；其二、用那个“虚”头衔回国去唬人，能捞上骗上一些商机更好。中国官方住海外的机构，也似乎特别中意这类阿谀逢迎的小人。（注：其实，据我观察，那些在国内，即便对当局有一定的不满意（全都满意的人就不移民了）的人，也不过多地骂人抱怨；出来以后，也不特别地去讨好官方住海外的机构。相反，他们可能做出一些善意的批评。这种人，往往多半是真诚热爱祖国的人。）

　　我记得在国内曾经同一位朋友谈起过，那些口喷白沫，宣誓终身爱国、爱“主义”的人，一旦有一点风云，这些人会是以最快速度把这个他曾信誓旦旦为其理想的奋斗终身的主义一脚踢开。这类人就是刁民。

　　你去看看华人社区里，十处敲锣九处都有他。握手照相争出风头，做名人状，也不想别人看了倒不倒胃口。无论在中国还是在海外，有能力、有才华、有人品、有身份的人，真正有档次品味的人，做着正经事，忙得时间都不够用，哪有功夫成天在外边当小混混？！除了用“刁民”二字，为这类人士找不到更好的头衔。

　　下面几段引致《中国文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一文：

　　“郭德纲的相声。低俗恶劣。侮辱人格、侮辱妇女为主题的丑陋表演的东西能在中国大行其道，甚至还有众多趋之若鹜。“凤姐家世”的段子，污损和践踏一个相貌丑陋矮个子的女孩……郭德纲弟子打记者事件之后，郭德纲事后表现出的法盲加流氓的嘴脸。

　　“美国的《新闻周刊》２０１０年７月２３日刊登了一篇《Ｔｈｅ　Ｄｉｒｔｉｅｓｔ　Ｍａｎ　ｉｎ　Ｃｈｉｎａ》的文章，直译就是“最脏的中国男人”，中国的媒体将它翻译成“最低俗的中国人”，这个人就是经常表演内容庸俗、言辞粗鄙的小品而红遍大江南北的小品明星“小沈阳”。美国的媒体点名指“小沈阳”是“最低俗的中国人”，一方面认为中国社会对性或与性有关的黄段子越来越宽容；另外一方面，在一个成熟社会，他们还是无法理解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演。

　　“郭德纲正是长期以来公权力干预文化而产生的一个怪胎。正是因为文化事业长期受到公权力的干预和垄断，才使得整个社会的精神文化层面荒漠化、盐硷化，文化心理和欣赏品位向最低级的看齐，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基础和土壤，郭德纲那样的“痞子”才会被当成民间力量的代表，他的“三俗”表演反而被众人追捧……人的精神的丰富与深度逐渐丧失，精神匮乏的人必然只会欣赏最简单的、最粗鄙的、最肉身化的东西。”

　　这些人和这类事，还有很多，就是我这里说的刁民及其恶习。也是海内华人相当一部分人的真实，以及海外一部分华人的真实。

　　这种刁钻奸邪，无耻下流，自私自利，利用欺骗，蛮不讲理，无信用、无价值、无是非、无理想、无判断、无独立思考，就是我这里说的刁民及其这类人人品的邪恶。奸诈和无信义，说一套做一套，无廉耻，是刁民文化心理中很有代表性的东西。

　　有人说这是制度的问题。这还不完全是。其实，远的不说，鲁迅先生笔下写的，那些可是民国的事。许多东西，不仅是在当今制度下才有的。他们在中华民族中有流长的渊源。不过，近些年，刁民文化中那些本质邪恶的东西，无耻无赖，阿谀逢迎，更多地被发扬光大，反映了出来。

　　另外，刁民文化中的核心问题之一，就是不尊重人和人的生命。阿Ｑ倒霉，判死刑画押，还后悔想着他那圈没画圆。在押赴刑场时，还叫出“二十年以后有是一条汉子”，引来观看人们的欢呼，阿Ｑ于是有了一种英雄的得意。

　　你看看李自成集团进京后的荒淫和义和团的残暴无信义，也就是这种刁民文化的必然产物。

　　这是在中国这种文化根基上有问题。孔子文化，表面上谈伦理中庸，实际上是把许多问题的价值观给模糊掉、抹杀掉了。中庸的理论，就是取消了是非对错。中庸的观点，貌似中立不偏，其实，当人们对邪恶对错都没有一个清楚的立场和判断标准时，刁民文化就必然产生。孔子文化，在中华文化中，虽教人有一些修养上的检点，但其副作用远大于正面的作用。虚伪和表里不一，也是这种文化的遗产核心之一。

　　孔子文化的另外一个副作用，就是它崇尚权力。连读书都是为了当官。官本位和功利崇拜联系在一起。难怪中国人历来换朝代而不会换思想和行为。孔子文化讲的是：吃得苦中苦，方做人上人。这种文化讲的忍耐和谦卑，目的都是要人们去想做人上之人。核心是为了个人的“私利”和“欲望”。崇拜官文化，想在主子那里讨点赏，一点恩宠，受惊狂喜。这些都是蕴酿刁民文化的土壤。

　　再看看国内外的愤青、愤中、愤老们。那些在北大礼堂里挑战美国总统的年青人，却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美国或和老美结婚。那些扬言要同美国开战的“愤们”，却无比向往美国的生活。

　　这些人，言不由衷，表里不一，心理扭曲到极度，嘴里讲的是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这些就是刁民文化中产生的邪恶的代表和象征。

　　当中华文化的精华、精英、及价值，被反复的政治运动、和“假作真来真也假”的演戏进一步扭曲和摧毁时，这些刁民文化中的成分和元素，就进一步被扩大发展了。

　　总之，刁民文化的核心，就是没有和不尊重一切人类的普世价值，一切是以是否与我个人的核心利益有利无利，来做出价值判断，和指导行动。而刁民文化中人的性格心理核心，就是欲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是非观念、无耻、无信义和没有人的基本良知，可以说是刁民文化的典型产物。

　　最后要指出：这些年许多中国人对功利的崇拜，导致刁民文化的发展扩散，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而，这种文化中的每一个人，包括从中华文化中来的我们自己，在一定层度上，也负有道义上的责任。

　　以上为个人意见。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