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后)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Paul Gauguin)(1848-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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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高更(Paul Gauguin)(1848-1903) 于1848年6月7日生于巴黎,逝于马克萨斯群岛的法都—伊瓦。与塞尚、梵高合称后印象派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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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魂The Spirit of the Dead Keep Watch 》- (Albright-Knox Gallery Buffalo New York) 收藏于美国纽约水牛城公共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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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 Gauguin, Te aa no areois (The Seed of the Areoi), 1892,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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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Where Do We Come From? What Are We? Where Are We Going?),1897年,收藏于美国麻州波士顿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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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Yellow Christ (Le Christ jaune), 1889, Albright-Knox Art Gallery, Buffalo, 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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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道后的视觉》(Vision after the Sermon),1888年,收藏于苏格兰爱丁堡苏格兰国家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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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man with a Flower, (1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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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h, the Javanerin, (18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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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滩上的大溪地女人》(Tahitian Women , or On the Beach),1891年,收藏于奥塞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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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 Alyscamps,
(1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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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塔尼牧人》(The Swineherd, Brittany),1888年,收藏于美国加州洛杉矶郡立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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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保罗·高更(Paul Gauguin)是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雕塑家、陶艺家及版画家。

1873 年高更开始绘画,并收藏印象派画家作品。他拥有毕沙罗(Pissarro)、马内(Manet)、雷诺阿(Renoir)、莫奈(Monet)、希斯里(Sisley)及塞尚(Cezanne)等人的作品。1876 年,高更有一幅作品入选巴黎沙龙;次年他作了第一件雕塑作品。渐渐地,高更越来越专注于艺术创作,他参加了最后四届印象派画展。

  1883年成为职业画家。曾团结一批未成熟的青年画家组成蓬塔旺画派。1895年以后,因健康原因和经济支持中断,精神受到刺激,自杀未遂。他的艺术观点受象征主义观念驱使,不满足印象主义绘画。1897年创作的《我们来自何方?我们是什么?我们走向何方?》用梦幻的形式把读者引入似真非真的时空延续之中,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之作。另一幅作品《两个塔希提妇女》追求表现的原始性,含有精致的趣味和艺术魅力。

  高更的早期绘画,带有实验性,也很拘谨,令人联想起在巴比松画派(Barbizon School)影向下毕沙罗的作品。1880 年代早期,高更将笔触放松、变宽 ,赋予画面颤动的韵律特质,色彩略见后来发展的迹象,但仍很拘谨。他把颜色做块面处理,自由地加重色泽的明亮感:例如以鲜亮的蓝色画阴影,以红色画屋顶,而使之自背景中突出。

  高更在技法上采用色彩平涂,注重和谐而不强调对比,《讲道以后的幻景》就是这种艺术处理的代表作。他的绘画风格与印象主义迥然不同,强烈的轮廓线以及用主观化色彩表现经过概括和简化了的形体,都服从于几何形图案,从而取得音乐性、节奏感和装饰效果。其理论和实践影响了一大批画家,被誉为继印象主义之后在法国画坛上产生重要影响的艺术革新者。
 

人物生平

23岁当上了股票经纪人

  保罗·高更早年在海轮上工作,后又到法国海军中服务,23岁当上了股票经纪人,

收入丰厚还娶了一位漂亮的丹麦姑娘梅特·索菲亚·加德为妻。可是高更在自己的绘画天赋召唤之下,35岁时辞去了银行的职务致力于绘画,38岁时与家庭断绝了关系,过着孤独的生活,并通过毕沙罗卷入了印象主义的天地。高更受到印象派朋友的影响开始作画,还受到象征主义日本版画以及而听文学等多种因素的影响。高更总是向往着远方,留恋那些具有异国情调的地方,他要求抛弃现代文明以及古典文化的阻碍,回到更简单、更基本的原始生活方式中去,他很愿意过野人的生活,这使他在39岁时踏上了去巴拿马和马提尼岛的旅行,在那里找到了自己期望的东西:茂密的植物、永远蔚蓝的天空、慷慨的大自然、简朴的生活。后来因事不得不离开这个热带的天堂返回法国,这时正好40岁,精力充沛而有主见,保留着尊贵高傲之气。他是位具有强烈个性、惹人讨厌又招人喜欢的人,粗鲁和高雅并存,他总是强烈要求自我表达,要证明自己的

价值。找到了天堂一般的环境

  1887年,他在布列塔尼、巴拿马和马提尼克找到了天堂一般的环境。明晰的线条、硕大的体积感、生硬的对比色彩,从此他与印象派决裂。当他回到法国时就谴责莫奈和毕沙罗特有的自然主义幻觉,提出艺术表现的“综合”。

前往塔希提岛历经幸福与磨难

  简化了的巨大形状,均匀单一的色彩,分割主义,无阴影的光,素描与颜色的抽

象化,超脱自然,这就是高更所发现和创立的艺术。但是他的这种幻想和艺术在自己的国家处处走投无路,于是在1891年2月23日他拍卖了30幅作品得到一笔收入,于4月4日乘船前往塔希提岛,历经幸福与磨难,画了不少画后又回到法国。在1893年11月举办了他的《塔希提人》(Tahiti)画展,结果是彻底失败,在物质上收入是零。而他那新颖、神秘、野蛮的绘画,迎得了一些崇拜者。巴黎文明人的嘲弄又使他返回塔希提岛。这样,便有了今天广为人知的脱去了文明的衣服,独身一人赤裸裸地置身于伟大的自然之中的高更的传说。病魔和家庭丧女的不幸使他想到自杀,得救后画了一幅传世杰作《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尔后又移居马克萨斯群岛法都——伊瓦,于1903年5月8日辞世。

创作简历

法国后印象派画家

  高更是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雕塑家、陶艺家及版画家。 1873 年高更开始绘

画,并收藏印象派画家作品。 高更早期的绘画带有实验性,也很拘谨,令人联想起在巴比松画派﹝Barbizon School﹞影向下毕沙罗的作品。1880 年代早期,高更将笔触放松、变宽 ,赋予画面颤动的韵律特质,色彩仍很拘谨。他把颜色做块面处理,自由地加重色泽的明亮感:例如以鲜亮的蓝色画阴影,以红色画屋顶,而使之自背景中突出。

结识了贝纳

  1888 年二月,他前往不列塔尼的阿凡桥,结识了贝纳(Bernard)。贝纳的一些观念受到高更修正和润饰,而形成今日为人所知的“综合主义”(synthetism)运动的理论基础。贝纳排拒库尔贝(Courbet)的写实方式,主张拓展印象主义领域,乃朝着另一新的方向探索。贝纳与高更双双寻求新的表现力量。他们主张艺术应具备有力、率直而普遍的相同象征,以舍弃细节及特征,并经过压缩的感觉,强烈而集中地表现印象、观念和经验三者的综合。高更于是走出了印象派画家那种琐碎的光影、固定短暂景象的意图、以及对文学借喻的逃避。

他的画呈现最简洁的形式

  1889 他年前往勒普底,在勒普底时,他的画呈现最简洁的形式,色彩强烈,背景简

化成节奏起伏的形态。此种现象可见于《黄色基督》(The Yellow Christ)。高更对于热带乐土的怀想,致使他于公元 1891 年在巴黎拍卖其画作以筹款,并于 6 月抵达大溪地,他在那里停留到 1893 年。该地的美与神秘,令他深深着迷。他非但舍不得离开,更去探寻那片原始、未开发的纯真。他把“野蛮人”理想化,认为是受本能引导、接近自然的人,是真正创作的泉源。此时,高更已不再使用补色。他变得喜欢并用红色与橘红色、蓝色与绿色、紫色与暗褐色,将靛蓝当作黑色使用 。尽管此时画作在色调上比起他早期的作品来得阴沉些,但是在构图上却变得更为直接而大胆。这些作品同时具有壁画的风格与份量。

  1901 前往马贵斯群岛。尽管一时极端的消极,高更却在此段期间完成了他一些最活泼鲜明、最富想象力的作品。

相关作品

裸体习作

  高更在1881年的“独立派”画家展览会上展出了一幅完全独创一格的画“裸体习作”。

一位评论家在评论这次展览会的文章里写道:“这幅画显示着一个当代画家无可争辩气质。在当代所有画过裸体的画家中间,还没有一个能够如此有力地表现生活的……栩栩如生……这整个身体,这耷拉在腿股部的略微隆起的腹部,多么真实。”

  今天来看这幅画,我们可以看出这个形象的结构是符合毕沙罗的印象主义明暗观念的。但它具有明显的现实主义的腔调(譬如人体的皱纹、背部的变形),带有更剧烈的明暗调子的对比;还可看到不甚高明的素描,带有不合比例之处。这些不合常规的表现,一方面说明了高更的现实主义倾向,但另一方面也妨碍了整体的统一。现在稍微谈谈色彩。裸体是玫瑰红和绿色,有深蓝色的阴影;内衣是粉红色和天蓝色;人体右边的衬布是绿色和蓝色;头发是蓝黑色;墙是紫色;墙上挂着的吉它是黑色和黄色;壁毯是黄白色及蓝色和红色的条纹。吉它和壁毯的质感表现得很完美;其余的东西则表现得不甚确切。色彩很大胆,也很强烈,但在细节上比在整体上成功。总之,这件作品的作者是一位不大考虑到调予的大胆的色彩家,一位对自己的纲领缺乏信心的素描家,一位没有很大活力的、争辩多于灵感的艺术家。

  1888年“布列塔尼的猪倌”这幅画里用的是勾黑边的色彩平涂

布列塔尼的猪倌

  这些平涂面是彼此对立的,为的是不依靠中间调子而表现出空间感。有些色彩画得很随便,不能反映现实:林子是紫色、橙黄和红色,山是紫褐色,石头是粉蓝色,房子是白色和蓝色,猪是黄色,放猪的孩子穿的是蓝色和紫色的衣服。

  总之,这幅画的整体在形和色上是统一的。它的独立自主性已经达到这种程度,即为了创造一个具有独立生命——艺术生命的客体,艺术家的视觉就会不符合现实的视觉,就要从后者中抽象出来。某些次要的细节还很像印象派,不过画面总的风格已是另外一种,即建立在新理论的基础上;高更将把这种风格发展下去,并且至死不渝。

  他称这种风格为“釉彩派”和“综合法”。确实,这里一片片颜色是像景泰蓝(Cloisons)那样平面分布的。这是走向平铺形象而不要像塞尚那样表现空间与体积的相互关系,避免写实的刻画而集中注意力于艺术对象的第一步。

  1889年的三幅画——“雅各与天使搏斗”、“黄色的基督”和“美丽的恩琪拉”,充分地、形象地说明了高更的象征主义范围与特点。前两幅画描写的是宗教题材——这在高更这一类人中是罕见的。

雅各与天使搏斗

  高更在这些画上根本没有放弃他的风格,他希望表现出所画场面和他在现实中看见的情景之间的相互关系。“雅各与天使搏斗”(图3)画的不是一个圣徒的形象,而是布列塔尼半岛的农妇对这一形象的崇拜。他们在倾听自己的教区牧师给他们讲解雅各与天使相斗的意义。高更把这场搏斗描绘在不太明显的、仿佛产生在梦幻中的远处,非但没有深入这个主题,反而远远离开了它,同时还利用布列塔尼农妇头上那些古怪的帽子来制造装饰性效果。色彩的搭配是失败的;人的肌肤不是那种可能会与蓝色和紫色相称的橙黄色的,包发帽同土地的纯红色相比显得太白了;显然可以感到,高更在用色彩体现构思方面还是有困难的。

黄色的基督

   

  “黄色的基督”(图4)一画,也是以同样的方法画的:画面描写了三个农妇跪在“受难处”,即钉死基督的十字架前;基督的雕像画得相当粗糙一这座神像的概括的形体处理颇能表现出民间创作的特点,但它毕竟太简略,草率得经不住与纯色的对比。画家为了表现风景的凄凉、贫瘠和秋色,把兴趣集中在另一方面,即集中在神像的黄调子及和黄色背景及蓝色阴影的关系上。因此,高更的象征主义仅仅是画家间接表现自己内心的一种手段。日常生活场景只是他用以创造装饰性节奏和风景主题的媒介;而这种装饰性节奏和风景主题似乎始终都是伴随着宗教感情的那种忧伤的象征。

美丽的恩琪拉

  在“美丽的恩琪拉”(图5)一画中,我们看到了另一种情调。这是一个美妇的肖像。画家在这个肖像上完全是按照色彩结构的要求确切地修酌着她的形——脸、手、衣服。玫瑰色、绿色和淡蓝色借助形象本身和背景上的蓝色和红色衬托出来;菩萨偶像上的金黄色和橙黄色使这些色彩显得更加多样。因此,这里的形是服从面的,这就可以使观者更好地欣赏那些纯色的区域。但是,画家虽然颇感兴趣于这个肖像本身,他却并不仅限于画一个一般的肖像;为了赋予肖像以一种超自然现象的色彩,他把肖像安置在一个虚幻的圆圈里;他在画的左侧,安上一尊模糊不清的佛像,暗示肖像本身所给人的印象也与这个偶像一样,同时也显示了画家对东方神秘主义的尊崇。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理性的价值,但是,甚至是在许多年过后的今天,艺术家的这一幻想仍然以其色彩的力量,以及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以其对神秘事物的活龙活现的造型表现而使观者迷惑。马拉美说高更的这句话颇可用于这幅画:“令人惊奇的是,这么多的奥妙竞能容纳在这么鲜明的形式之中。”

  1891年,高更创作的肖像画“塔希提的年轻姑娘”

塔希提的年轻姑娘

  是一幅真正的杰作。他喜爱塔希提妇女的那种粗野但却健康而强烈的美,他喜欢她们的天真、直率的性格,他欣赏她们肌肤上的炙热而又丰富的色调。 他太为他的模特儿所陶醉了,以致他无法为了他的综合法而牺牲模特儿。因此,他以综合的手法描绘对象,但决不搞综合。形象上没有丝毫抽象因素,每一根线条,每一个调子都充满着赞美和喜悦。高更那种绝望的、悲哀的调子,在这幅画上已全然消失。他在远离文明、远离首府巴比埃城的森林之中,重新获得了平静、人性和快乐。随着欢乐,他重又找到了准确的明暗对比调子和安稳的、而不是像从前那样狂乱的色彩和谐。褐黄色的皮肤、蓝黑色的头发、青紫色的衣服(稍被几块玫瑰色和白色所间隔),展现在上半部为橙黄色,下半部为红色,散布着一些绿树叶的明亮的背景前面。甚至某些结构上、比例上、体积和光的表现上的缺陷,也竟成了一种难能可贵的东西,因为它们反映了表现手法的新鲜和生动,反映了艺术家创作的无拘无束。高更往后也创作了一些像这样美的作品,但比这更好的作品却从此未能再见。

  高更认为“游魂”一画是他的优秀作品之一。这幅画的基础也是一个直接的生活经历。高更有一次离开自己的森林小屋到巴比埃城去,直到夜深才回来。

作品游魂

  “一动也不动的、赤裸裸的泰古拉俯身直卧在床上,她用恐惧而睁大的眼睛直瞪着我,好像认不出我似的……泰古拉的恐惧也感染了我。我觉得她那一对凝神的眼睛里仿佛放射着一道磷光。过去,我从没有见到过她这样美的样子;她的美从来没有这样动人过。”被单的黄色在这里把紫色的背景和橙黄色的人体以及蓝色的床罩连接起来。在我们眼前产生的,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充满着光彩的和谐,它使人感到仿佛就是那种被毛利部落的人们看作是游魂磷光在闪烁。遗憾的是,由于高更遵循了象征主义的原则,在画中引人了幽灵的形象。这个形象在这里非常不协调。它只能削弱色彩表现力所造成的效果。“这幅画的诞生史是给那些总要弄清一切为什么和因为什么的人而写下的。其实,这不过是一幅海边裸女习作。”这幅画上的裸体本身是很现实的,因此画中越少自然主义、越少离奇,她也才越比那些象征性、装饰性因素更鲜明突出,高更在为了他的象征主义而牺牲了真正的主题之后,终于产生了一种批判的意识,理解到归根结底对他个人(而不是对别人)来说,最重要的恰恰是一幅笼罩在迷信恐惧的光环里的裸体习作。

创作生涯中最大的一幅油画

  l897年2月,高更完成了创作生涯中最大的一幅油画: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这幅画,用他的话来说,“其意义远远超过所有以前的作品;我再也画不出更好的、有同样价值的画来了。在我临终以前我已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人这幅画中了。这里有多少我在种种可怕的环境中所体验过的悲伤之情,这里我的眼睛看得多么真切而且未经校正,以致一切轻率仓促的痕迹荡然无存,它们看见的就是生活本身……整整一个月,我一直处在一种难以形容的癫狂状态之中,昼夜不停地画着这幅画……尽管它有中间调子,但整个风景完全是稳定的蓝色和韦罗内塞式的绿色。所有的裸体都以鲜艳的橙黄色突出在风景前面。”

  众所周知,任何一件艺术品都是得自现实的印象抽理论领域的易位;因此,艺术作品同时既是抽象的又是具体的。高更同印象派画家的差别就在于与现实相关的抽象在他的创作中所起的那种巨大的作用。起码如我们所见到的,这不仅是高更一人所具有的特点,在塞尚和修拉的作品中也可以见到。使高更有所不同的,是他的抽象的特点:他的纯色、他的综合方法、线的装饰性和不要深度(第三度)他的这种手法,被他自己和文学家命名为象征主义(综合主义)的风格,同时也为高更一生的创作留下了不朽的记忆。

早期作品

早期作品追求形式的简化

  高更早期作品追求形式的简化和色彩的装饰效果,但还没有摆脱印象派的手法。后来多次到法国布列塔尼的古老村庄进行创作,对当地的风土人情民间版画及东方绘画的风格感到兴趣,逐渐放弃原来的写实画法。由于厌倦城市生活,向往仍处于原始部落生活的风习和艺术,高更不顾一切,远涉重洋到南太平洋上的一个岛上去生活和画画,直到去世。高更以极大的热情真诚地描绘了土著民族及其生活。作品用线条和强烈的色块组成,具有浓厚的主观色彩和装饰效果。高更的艺术对现代绘画影响极大,他被称为"象征派的创始人"。

响往远方留恋异国情调

  高更似乎总是响往远方,留恋那些具有异国情调的地方。这种感情,最终在他的一种救世的信念中具体化了。也许所有同时代的艺术家的感情,都要求抛弃现代文明以及古典文化的阻碍,回到更简单、更基本的原始生活方式中去。高更在现代艺术中的重要意义,在于他对于绘画本质的信念,他把绘画的本质看成是某种独立于自然之外的东西,当成记忆中经验的一种“综合”,而不是印象主义者所认为的那种直接的知觉经验中的东西。他不断地运用绘画和音乐的类似性,把色彩的和谐、色彩和线条当成抽象表现的形式。比起大多数同辈艺术家来,他的探索甚至在更大程度上受到东方、古典前以及原始艺术的影响。我们在他身上,发现了现代原始主义的根源,发现他向往获得一种表达方式,以抛弃西方传统的习惯势力,回到史前人类和野人的真理中去,从而达到真理。

创作《布道后的幻象》画

  在一幅表现马提尼岛的风景里,那强烈的色彩已经超出了描绘性色彩的正常体现的范围,热带岛屿对他的吸引是显而易见的。他于1888年返回阿望桥时,画的《布道后的幻象》这幅画体现了这种态度。这是一幅惊人的作品,由红、蓝、黑和白色组合而成的一幅图案。弯曲起伏的线条,产生了拜占廷镶嵌画似的效果,表现了布雷顿农民的宗教幻想。这是综合主义新信念的文献,它影响了纳比派野兽派这样比较年轻的派别思想。也许他最大的独创,就是在主角们进行搏斗的占优势的红色色场中对于色彩的任意使用。这幅画是第一个完整的色彩声明,把色彩本身当成表现目的而不是对自然界的某种描写。就此而论,他标志了西方艺术史中的一个伟大的解放运动。而且,就绘画手段的抽象表现而言,高更把空间压缩到使背景中占优势的红色夺目、跳跃,超出了前景中几个紧靠着的农民的头。

  高更所发展的塔希提绘画,在造型空间探索上并没有什么必然的一致性。艺术家的想象中充满了多种不同的概念,有视觉的和象征的,每种概念都有最适于它的造型的表达方式。因此,《敬神节》在某些方面便成了传统的风景画,是在深度明显地缩短中构成的。画中的人物,表明了使他入迷的从古埃及到当代波利尼西亚的各种非西方的影响。那个“神”是艺术家想象的产物。他很注重主题的神秘性和当地人对神的虔诚,但他全神贯注的是曲线线条组成的红色、蓝色和黄色形状产生的神秘感受。那种线条爬满了画面。

《两位塔希提妇女》赞美感官之美

  《两位塔希提妇女》则又是一番情景,它是赞美感官之美的简短赞美诗。在从黄色到各种深浅不同的绿色的色彩结构中,现出两位妇女的轮廓,象低浮雕一样出现在背景上。虽说是线造型,但人物头部和手臂却是以微妙的明暗变化来表现的。在这幅作品中,煞费苦心杜撰的神话已踪影全无,艺术家的造型结构理论,服从于表现主题的极端快乐,虽然色彩的和谐和从前的作品一样可爱,绘画的空间和从前一样封闭而有限制,然而这个有立体感的人物浮雕般的投影,与古典浮雕的新古典神态,拉上了关系。

  《塔希提少女》描绘的是这个岛上劳动妇女生活的一个场景。画面中心两个坐在海边沙滩上的塔希提女人形象,给人以一种平衡、庄严感。为了突出这种特定的风土人情,高更采用的是近于古埃及壁画的平涂手法,故意显露单线平涂的稚拙结构形式。画上的两个人物极富东方色彩的趣味。大面积平涂色块的装饰画法,使土著人民在强烈的阳光下晒成的棕赭色皮肤,与鲜艳的裙子构成了鲜明的色彩对比。高更把这里的热带原始园林简化,然而强化了气氛。这幅画上的异国情调,浓郁的自然景物,没有透视感,没有色彩的层次,充满着主观的装饰味道。在巴黎时就反对印象派那种"纯客观主义"  高更在巴黎时就反对印象派那种"纯客观主义"。他强调绘画应抒发自己的感受,让主观感觉控制画面。西方评论家称他的画法为"景泰蓝主义"--大胆的单线平涂色,黑线勾边。自从19世纪末西方出现了摄影术后,绘画上要求革新的呼声更为强烈,对法国古典主义那种细腻的油画描绘方法,几乎一致表示唾弃。画家们要求在画面上寻找新的艺术语言。他们认为,画面上的物象不应与实际对象完全相似。凡以线条、色彩和体块组成的形象,应有画家自己的情感形态。一句话,要表现"主观化了的客观"。 这一幅《塔希提少女》就具有上述这种单纯的"原始之美"的特点。在这里,透视远近法没有了,色彩是经过整理和简略了的,人物也缺乏立体感,但这一切所构成的色调是令人兴奋的。它的装饰性带来了一种粗犷的部落生活气息。海岛上的浓郁色彩和土人们的纯朴劳动生活与性格,确实给高更的画面带来了特殊的风采。

后期作品

最成熟和最重要时期

  高更在大洋洲度过的这段时间里(1891~1893年和1895~1901年在塔希提岛;1901~1903年在多米尼克岛),是他的创作的最成熟和最重要时期。这个时期他专心致志地画塔希提人,画她们的生活风俗和宗教仪式。他在这个岛上找到了能够最充分地表现波利尼西亚地方的色彩,找到了不同于欧洲人形象的毛利人的状貌。这里的黄色、红色、雪青色、绿色,搭配得那样明亮、清晰,就连太阳本身,有时也与其他地方不同。半裸的毛利人的金黄色身体,以及他们身上风格化的装饰,使他如醉似痴。高更娶了一个毛利少女作妻子。他从妻子的同胞中得知许多当地的神话故事和宗教习俗。

他把虚构和象征的造型放入自己画里

  这些都在他的作品中得到反映。他把虚构和象征的造型放入画里。用平涂的单纯色彩加以渲染,加强了绘画的神秘性和奇异性因素。他还想出一些包含许多意思的名称,用作绘画的标题,让人从图画中寻找它潜在的含义。这些色泽鲜明,题目费解而形象又颇具原始野性的明快作品,与其说是把这个奇异世界的生活具体化,不如说是在体现波利尼西亚这块殖民地民族的人性。

  1898年,高更创作的《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是一幅大型油画。据他自己说,这是他以最大热情完成的哲理性作品。因为在此以前,他在贫病交迫中心情十分沮丧。他无法摆脱贫困,不得不求助于罪恶的巴黎对他的艺术的肯定,他为此而愤世嫉俗,决定自杀。他曾跑到深山里吃下毒药,企图死后以自己的尸体饲兽,以求彻底的解脱,但被人发现救起。尔后,他又突然产生强烈的创作欲。他说:"我打算在我死前画一幅宏伟的作品,我空前狂热,日以继夜地工作了一个月。"他想把自己梦幻中的一切画成一幅画。当他梦醒时,他觉得面对画幅"看到"了他所要画的整个构思:“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这句话就成了这幅画的标题。

  《我们朝拜马利亚》就是他在创作《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一画前的构思性作品。那些在野外采摘水果的塔希提妇女,常在那里举行神秘的祈神活动。这幅画的构图实际上是一种宗教意境与现实的综合。左边的肩负孩子的母亲,穿着很鲜艳的红色塔帕裙,类似一幅实地写生的肖像画,右侧中景几个在祈神的半裸妇女,是来自爪哇寺院的带状浮雕。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原始的神性。背景的色彩是那样斑驳绚丽,一切都没有透视感,色彩、形体都是平面的和富有装饰性的。它不存在太深奥的含义,也不值得观赏者去费神推敲。说它神秘,就在于收入画中的形象是一种综合的暗示。

  1896年,高更又完成了一幅《芳香的土地》,构图与他的另一幅《手捧芒果的女人》差不多。热带植物的变形描绘,一群穿衣裳和半裸着上身相间隔的女人形象伫立在一片果林中间,还有几个蹲在地上吃着果子的小孩。这里的形象更趋于平面化,也没有精确的比例关系,表达了画家对生活的偶然臆想,一种渴望了解和深究这种土著人生活的臆想。所以这两幅画从构图到形象,都富有装饰性趣味。高更对塔希提岛上的奇异风光进行了综合的再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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