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故事系列之一:鲲鹏与蝉鸠
鲲鹏与蝉鸠是庄子的第一个故事,记载在《庄子。内篇。逍遥游第一》里。故事说:
在北极的大海有一条鱼,它的名字叫鲲。鲲很大很大,它的体积不知道有几千里。这条鱼变成鸟,鸟的名字叫鹏。鹏的脊背很大很长,不知道有几千里。展翅奋飞的时候,它的翅膀就像挂在天上的云彩一样。大海风起的时候,鹏就会飞到南极的大海去了。
如果水积得不够深,就没有能够让大船在其中航行。把一杯水倒在小洼里,只能浮起一根小草,如果把杯子放到小洼中,杯子就会沉到洼底动不了了,这是因为水太少太浅的缘故。如果风力不够强劲,它就没有力量负起大鹏。所以大鹏能奋飞九万里,是因为它的翅膀下面有足够猛烈的大风,使它能凭借风力,背负青天无拘无束地翱翔,最后能够飞到南极。
蝉和鸠是两只小虫子,他们讥笑大鹏说:“我轻而易举就能飞起来,很快就能飞到榆树和檀树之间,一个时辰不到,落到地上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飞行九万里去南极呢?”
庄子接着感叹道:有小才智的人是了解不了大才智的人的,寿命短的人无法理解长寿的光景。为什么这么说?只能活一个早晨的小菌,不可能知道昼夜的时光。只能活一个季节的寒蝉,不知道什么是春秋。我们所习惯的春夏秋冬是“小年”,但是在楚国有一种冥灵树,以五百年为一个春季,五百年为一个秋季;远古时候有一种大椿树,更以八千年为一个春季,八千年为一个秋季,这就是“大年”。活了八百岁的彭祖到现在以长寿著称,人人都想像他那样,想想不是很可悲吗?
庄子用鲲鹏和蝉鸠的故事说明了世界万物有大小之分,而大与小都是相对的,活在小世界的人很难理解大世界的人的胸怀,是因为小世界的生活环境局限了他们的目光。
小知不及大知,
小年不知大年。
朝菌不知晦朔,
蟪蛄不知春秋。
这几句都是非常著名的名言,自古以来被人们广为引用,表达因为鸿沟而生的悲哀。近年有句有名的歌词叫“白天不懂夜的黑”抒发的就是类似的伤感。
再读一遍优美的遥遥游的第一段原文: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读起来是不是有一种荡人心魄的美呢!
庄子关于鲲鹏的极具想象力的优美描写也激发了中国古代浪漫主义文学的发展。如稍后的屈原,曹植,李白等的楚辞诗歌中,延续了这种海阔天空任鸟飞的浪漫气质。
故事中关于水积不厚就无力背负大船,风力不足则不能负起大鹏的说法,也很有启示。说明远大理想的实现是要依靠坚固强大的基础的。所以读这个故事的时候,也请记住这几句,并引以为勉吧:
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