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热腾腾的饺子摆到桌子上时,坐在郝峰对面的冬雨突然后悔起来,自己怎么这么傻,还不知道对面的郝峰会做什么?
“你到医院来干什么啊?” 冬雨问道。
“报告领导,来照顾病人的。” 小白脸说着拿起一瓶啤酒,在他的牙上一磕,瓶盖掉了下来,他递给冬雨。
冬雨摇着头。
“真不喝啊?哪像东北姑娘!”
“你都拿牙咬过了,谁喝啊?” 冬雨白了郝峰一眼。
郝峰点点头,又拿起一瓶,用手用力一拧,又打开一瓶,然后给冬雨倒了一杯,“这会中不中?”
这次冬雨没有拒绝,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冬雨,你家谁病了?你那么伤心?”
“你还没说你呢?”
“好好,我先说,我是来照顾我老妈,她这俩天刚做完手术。”
“什么病啊?”
“还能有什么啊,癌。”郝峰说着,低下头,从兜里掏出了烟。“我可以抽烟吗?”
看着郝峰失意的样子,冬雨的心突然软了下来, “这满屋子都是烟,随你便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抽。”
“你还挺绅士的啊?我可真没看出来,抽吧。”
看见冬雨没有再反对,郝峰点燃了手中的香烟,“冬雨,你是不是对我的印象不太好啊?”
“你挺聪明的。”
“真是这样啊,我怎么得罪你了?”
“您老人家没得罪过我,可是这印象是人心里想的,不好就是不好。”
“带眼镜看人,肯定谁在背后说我坏话,让你听见了。”郝峰狠狠地吸了几口烟。
冬雨注意到郝峰吸烟的样子,很特别,在车间里几乎所有的男同事都吸烟,最优雅的恐怕是她的师傅,而最沉着的要数她的值长,而眼前郝峰吸烟的样子,让她突然想起自己父亲多年前吸烟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那是一种在她看来,只有知识分子才有的姿态,很洒脱,但又不轻浮。
看着郝峰那眯着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忧郁,冬雨已经猜出他可能也深陷痛苦之中。
“冬雨,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得想开点儿。” 郝峰边说边又给冬雨倒了一杯酒。
“你妈妈得的是什么癌啊?”
“乳腺癌,刚做完手术。”
“听说那病发展的慢,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你可以当大夫了,跟大夫说的一样。” 郝峰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说着说。
“唉,久病成医啊。”
“好了冬雨,我告诉你我的一切,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事了,你家谁病了?”
“我父亲,大夫说他可能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冬雨摆弄这酒杯,声音颤抖地说。
“对不起,你瞧我真是不知道,真不该和你开那个玩笑,怪不得你生气,希望你对我不要有什么偏见。”
“偏见?我可不觉得是偏见,一个人印象好和坏,都是他自己表现给别人的,表现的不好,当然别人的印象就不好。”
“我们才见过几次面,你又不了解我,怎么对我的印象就那么差?这不叫偏见叫什么。”
“见过一次也会有印象的,差就是差。” 冬雨看着郝峰,任性地说着。
郝峰瞪着冬雨的眼睛,拿起酒瓶,:“妹子,我会让你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 ,说完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