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妤的生活是再简单不过了,她早上9点到图书馆,一呆就是一天,直到晚上8点闭馆。然后她就回到白睿涛的住处。在下车的时候她会顺便在附近的超市买些晚餐。她不喜欢看电视,所以在她吃饭的时候,她就会在白睿涛的书架上找些书来看。白睿涛的书很多,所以她从来不会感到无聊,相反,她又一种莫名的渴望,渴望读遍这里所有的书。 从白睿涛家的厨房可以看到院内的一个小花园,花园正中有一株高大的槐树,七月里槐树正茂,黑绿绿的树叶,黑浓浓的深夜,宁静的小院,零星的灯光,晓妤喜欢这种寂静,她往往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自己沏一杯淡淡的碧螺春绿茶,依在窗前,看着园中的槐树,淡淡的茶香从茶杯中飘出,吸进鼻子里,又慢慢散开,冲淡了那份忧愁,冲淡了那份回忆,远处的灯光摇曳着,像是将晓妤带到了另一种梦境。 第二天,晓妤照常去图书馆,阅读写论文。她又看到了白睿涛的邮件:“你好像有些紧张,是不是?没关系,忘了我上次给你的邮件,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想由于你的论文,你已经够紧张了,关于房子的事我不再提了。不过你有什么问题,比如说”傻瓜机“了,你尽管跟我说...”在结尾处,他又加了一个PS:“PS : 关于称呼,尽管我以前跟你说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叫我睿涛,这总比称呼姓名象是白老师,白先生,我总感觉象是人家叫希拉克先生似的,不舒服。如果你想保持一定的距离,保护你自己,你可以同时用“您”,比如说:“睿涛,我对中国社会学的发展不是很清楚,您能跟我讲讲吗?”那我就会跟你说“晓妤,查查哪哪网站 … « 明白了吗 ?» 晓妤明白,其实她怎么能不明白呢?在四月的那个夜晚,当他帮她披上外套,将她搂在怀里的那一刻,当他在楼下的小餐馆,对他莫名其妙的说他喜欢她,他不会丢下她不管的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什么了,否则她不会冒失地跟他借房子。只是,她那颗被“爱情”咬伤的心还在流血,她不希望在她疗伤的时候再发生任何故事,因为她很清楚,那样的话,她大多数会做出错误的决定。她一向很理智,也很理性,有时理性得近乎于冷血。 这一次也一样,她相信她不会迷失方向,白睿涛是一名受人敬爱的老师,他严谨的治学态度也应决定他严谨的生活方式,更何况他是老师,尽管不是她直接的指导老师,但是,他一直在充当这“导师”的身份呀!无论如何,她不希望再发生任何事情,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她按了一下回复键,回了白睿涛的信:“睿涛你好: (我找不出任何理由要刻意跟你保持距离,你说得对,既然我们彼此相识相知,又何必拘泥于那些无聊的俗套呢,所以我接受你的建议,改了称呼。你既是我的朋友,我便也自做了主张,用了“你”,这并不是说我降低了对你的尊重,而恰恰相反,你不仅是一位让人尊重的老师,而且对我来说也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对于朋友,我便坦诚相待,不愿流于俗套。)我这边一切还好,请放心。压力是有的,但是我觉得好多了,特别是换了一个环境,感觉象是从头开始。为此我真的要谢谢你。关于“傻瓜机”,我想我还不至于笨得比傻瓜机还傻!所以请放心,不会有事的;如果真有什么事,我想我会自己处理的,我每天在图书馆学习,我希望能尽快做好论文...希望你在中国一切顺利!” 信发出去了,她不知道白睿涛会怎么想,不管怎样,她不愿意多想,一切顺其自然,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写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