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旧事 (四): 失踪的技术员 (下)
见此情景, 有人马上给我们单位派出所和保卫科打电话, 报告了所见到的情况, 让他们赶紧派人来。不到几分钟, 派出所和保卫科的人就来了。所有无关人员立即被勒令离开, 现场被封锁了起来。
相关人员在那里忙乎了一段时间, 估计少不了就是诸如照相, 简单的检查和搜寻尸体旁有无可疑物品, 以及让认识这位技术员的同事确认死者身份。过了一会儿, 又来了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 和一辆有点像吉普的长尾箱小车, 这让现场气氛变得有点紧张、诡秘和恐怖起来。接着, 有人用单架将技术员的遗体抬出科研楼, 遗体当然是封在一个特制的长袋里, 将遗体放到了那辆吉普样的小车长长的尾箱里。
技术员的遗体被运走了。据当时被叫去现场确认死者身份的人说, 其实, 如果只看其脸部, 根本就无法认出死者是这位技术员了。人死后经过一个多星期, 暴露在外的皮肤, 包括面部都已经完全变成黑色, 五官也有些水肿变形。好在他穿的工作服和衣服以及个头大小, 让熟人一看就知道是他。
科研楼局部的现场被持续封锁了几天, 不知道是有更高一级公安机关要来勘查还是别的原因。但几天后, 现场的封锁便完全解除了, 一切又恢复了原样。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 除了我们这些知道这件事的人每走过那一现场, 心里有点毛骨悚然外, 对其他人来说, 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不记得过了多久, 有关这位技术员的死因正式报告出来了。我不知道有关部门对遗体作了解剖没有。不过, 不出青柏所料, 这位技术员是”失足掉进”电梯在地下室的那一部分空间里去的。而因子和八妹对事故发生的详细过程的分析也对了一半, 确实是”电梯故障”，而且”门打开”, 但是, 不是”电梯却没上来”。如果是那样, 这位技术员是会掉在电梯里的, 而不至于掉到电梯下面的空间里去。至于”一脚踏空摔死”的推测, 则是既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 因为技术员的身体多处受伤, 遗体已开始有些腐烂, 死亡的精确时间已无法确定。从二楼摔到地下室, 伤到要害部位, 如头部直接碰到金属物和水泥地, 有可能立即死亡, 而如只是摔昏了, 他也可能是在接下来的那两天死去的。
发现技术员的遗体后, 我们单位相关部门调查发现, 这一悲剧的发生过程是这样的。出事的那个星期五, 我们科研楼的电梯的确是出了故障。当时, 电梯开到了四楼一直没有下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那二楼的电梯门却打开着。据推测, 这位技术员在上班时, 走出实验室去乘电梯, 可能走得太急, 见电梯门是开的, 便下意识地认为电梯就停在二楼, 因此径直往前走, 结果一脚踏空, 就这么失足掉进电梯在地下室的那一部分空间里面去了。其实, 电梯门开着, 电梯悬在顶上的情况, 我自己在我们科研楼都见过, 也不知道是电梯在修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种情况, 想起来确实是都有些后怕。
我小时候, 走路总是匆匆忙忙的。有时不穿鞋, 动不动就碰伤脚趾。那时, 我母亲就常念叨: 不但做事要小心, 走路都要小心。每次回想起这一事故, 我就又想起我母亲的这句话。
谢谢朋友们, 尤其是几位勇敢的竞猜者。
别忘了, 走路都要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