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冰雹下了有半个小时, 阳台外伸出的雨棚竟被砸穿了好几个洞. 仿佛天上有人往下倒豆子,啪啪啪的声响打得人意乱神迷. 当一剑的嘴堵住丽敏的时候,她好像推了推,又好像迎了迎.
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当一剑离开丽敏家,已经雨过天青满天繁星了. 马路路面不是很平,此一处彼一处的有些积水,反射着昏黄的路灯,一剑骑着车小心地绕过那些亮处,得心应手地左摇右摆,竟有几分似杂技团的特技表演.
回到家里,一切如常.
转天回到公司,也是一切如常.
没过多久,丽敏实习期满,离开了一剑的公司. 本来她有机会留下的,最后被一个本市子弟顶了名额.
如果不是接下来几个月钟灵的频繁出差,也许那个黄昏的冰雹就是一段插曲,翻过去就了了.
因为单位里的重点培养对象辞职下海,这年的秋天,钟灵突然开始被领导重用.为了锻炼她的能力,每月有两周都派她到周围的郊县去,或探访客户,或检查货源,或培训新人. 重回单身的一剑,下班以后都去父母家吃饭,然后再骑车穿通城回家.
每每经过丽敏家的楼下,一剑都会不自觉地望一眼她的窗.有时候白得发蓝,是日光灯,有时候黄黄的,是台灯.突然有一天,她的身影出现在窗口,似乎在往下望,正朝着自己的方向. 一剑心里一抖,就停车上了楼.
开门的时候,丽敏的表情告诉他,她在等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丽敏没有微笑,也不说话,伸出手拉住一剑,慢慢把他领进卧室. 一剑环视一圈, 卧室还是那样, 只是毛巾被换了薄被.
然后他们做爱,像新婚夫妇一样.
然后丽敏裸着身子蹲在床尾,帮一剑剪脚指甲.楼下的路灯穿过树荫照进屋里,丽敏的侧影贴到墙上,模模糊糊地勾勒出低垂的发,弓起的背,和水滴般的乳.
然后他们又做爱.
如此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