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大学同学
许多年前,怀着我的梦想,从中国到日本,许多年后怀着我的梦想,从日本到加拿大。我爱温哥华,这里将是我永远的家!
顺如山的话题,接着说说我国内的同学们。
去年回国看望老父亲,79级2班的同学们为我开了个隆重的party,老班长,现职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专管处级干部提拔的,为我主场。来的10几位中 ,厅级干部2位,最小的官儿是副处级,什么官儿都不是的平民老百姓,就我一个。几十朵玫瑰,外加白吃白拿,还有,部长下令让派俩个人去慰问我父亲,我说,老父亲耳朵实聋,不官不职的,盛情领了,就免了吧。
从前奏,到上座吃饭,到结束语,我们这间包房,那叫热闹,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排队进场,敬酒,不是敬我,是向部长大人。我对班长说,今天这些人可占尽了我的光,早知道,我该在门口设个收费台,收入场费。
前几天,在国内杂志社当总编的同学告诉我,同学里又有3位高升了。
A. 我们的班长:上大学前是生产队长,刚入校时,和我侃侃而谈,坚决反对邓小平的分产到户政策,说那是开历史倒车,人民公社不能改。
饭桌上,他看上去春风满面,意气风发,党的政策策略出口成章。我呢,就当了一次“巫婆”,给班长算了一卦:在座的各位,记住今天我在此说的话,班长还有高升!
最新消息,班长中了我的卦,进了北京中宣部 ,正厅级不变,但有机会当国家领导人。
B. 我的同桌,一手好文好字,说话滴水不漏,左右逢源得体,跟谁都不近不远,外号“不倒翁”,在学校时,我们就断言他将来是做省长秘书的料,不负众望,他现在是省新闻集团的管人事,基建的副总,而且在9位副总里,排名第3,最有实权的一个。
最新消息,他晋升为正厅级,从排名第3,晋升到第2。眼看他过得不好,被酒水泡的虚胖的脸,一双疲惫的眼睛。据说,9位副职里,有人被纪检局调查,他睡不着觉有些日子了。
C 女同学,从一入校就是学习委员,因为爱向指导员打小报告,透漏女生的恋爱不轨行为,曾招人恨,有人在宿舍虚掩的门上放了尿盆,在她半夜回屋时,盖浇了一盆尿。她是全优生,毕业时工作随她挑,她去了省文联,很快当了文联副主席,最近晋升为省社联主席,正厅级。
女强人在中国是不幸地,在她下乡锻炼之际,他那在 省委组织部当处长的丈夫,和外地的一个不足挂齿的小科长搞外遇,抛弃了她,至今她依然独身,用她的话说,当官儿都是虚的,她只想做个普通女人,每天回到家里,不要黑灯瞎火的自己去开灯。
多年和我一直保持联系的,是小老弟,那位在杂志社当总编的主儿,在学校时,大小考试他是一定要千方百计的坐在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我的旁边,要不他担心会不及格,是心理作用。那时,他就成天的瞎诌诗词,什么秋叶春风的,他是个极聪明的人,因为每次考试,他都只考60分,永远不多不少,我奉承他:就你这水平比考一百分难多啦!他的两本杂志每月发行100万,而且他是我们中文系出产的唯一的一位作家,出小说多本 ,在中国也已小有名气。
我们学中文的,出国的不多,大多都呆在国内,赶上了时机,在政府当官儿,报社电视台当处长,大学当教授。全年级200号人,只有3位出国。
第一个,是我,在学校出名,因为个子高,腿长,几年蝉联 女子跳高冠军,每年的秋季运动会一结束那几天,我一走进食堂,就有人噼啪的敲饭碗,所以,枪打出头鸟,我成了天马行空的一个,我的头发披肩啦,裤腿看上去像喇叭裤啦,和某某男同学说话啦,尽在众目睽睽之下,闲言碎语多 。毕业时,因为在校成绩可以,发表论文字数够长,混进了省出版社当编辑,出国时,还没有职称平定,官职只是个小科长。
早年出国是幸运,让我从来就没有为了升官,评职称烦恼过,一生只想挣钱,精力集中,倒也混的衣食无忧。
第二个,大丽,进校时只有16岁的土丫头 ,嫁给了清华大学的博士生,现在住美国,是3个孩子的妈。
第三个,在学校时不起眼,家里靠卖鸡蛋买盐,所以他是吃全额助学金毕业的。因为工作 分的不好,又去读了个硕士,分到 中宣部 ,又转战3级城市,早年的“儒商”,挣够了钱,移民加拿大,但因为依然怀念天天吃 芝麻叶绿豆面条,又回流了,不叫海龟。
母亲曾说,你要是不出国,在国内,最小的官儿也是正处级,说不定早就经商发财啦。
人各有志 ,我一直都很庆幸自己出国,远走他乡,独自奋斗,我从来就没有回头顾盼过,也从来没有羡慕过那些当官发财的同学。回头看,自己的生活简单,不为党不为国家,不官不职,精力都用在了自己的生活上,在中国读书,日本挣钱,加拿大投资,丰衣足食。
幸福都是自己想的。你想它有多幸福就有多幸福,反过来也一样。
farmersc 发表评论于
这写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