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庆声中的怀念
- --记我趔趄学步的经历并忆石主任
秋 枫 (大华笔会会员)/ 温哥华
(七)
战争结束了,他的消息就少了。只听说,他负了更大些的责任,也表现了很强的能力。但据说也产生了些关系问题。再后,中国就进入了一个政治运动的连环套---一个运动接著一个运动地不停。消息说每次运动都有他的份---挨整。我们已不再是孩子,也懂得了运动有种粘着惯性,它特别喜欢粘着某些特定的人,一旦它沾过了身,下次运动也不管什么性质的,总不请自来,愿往老相识身上粘贴。而出身不好、历史有点问题、群众关系不佳的,甚至大家只是“看不惯”、觉得不像自己人的人,往往会增加运动中被粘的可能,每每充当“专业运动员”的角色。我们一回想,咳,石主任不是正正符合这些特征吗,不整他整谁!
文化大革命初期,听说石主任又被“揪”了出来。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说要“涤荡污泥浊水”,又要“触及灵魂”,我们不都被“揪了出来”“涤荡”一番,“触”了又“触”,而且常由“触灵魂”进而触肉体么?根据经验我猜想,他不过又一次被迫充当“运动员”而已,最后还会是有惊无险的。运动发展到后来,我自己常常一日数惊,身心俱疲,已经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关心别人了。我们自己又是挨批斗,又是被抄家,又是坐牛棚,又是上干校。心绪不佳不说,和外界联系也被切断了。打听别人消息是危险的,不是一再警告不得“窥测方向以求一逞”吗?春去又秋来。一个中秋季节,街头出现了四只螃蟹被马莲草拴着下油锅的漫画。从梦魇中一觉醒来,“文革”结束了。
我刚刚庆幸自己终于活了下来,并有心情探头探脑打听亲朋故旧时,首批打探的人就有石主任。倒不是特别对他亲,而是隐约觉得说不定他会出点儿事。消息终于到了:一张追悼会的请柬送到了我面前。好像晴天霹雷一样,震得我不知如何是好了:我估计到了他会倒霉,但我从未估计他会死。道理也很简单:长期观察看到,运动里最容易死的,是那些初次受到冲击、理想和现实的落差大得使他难以适应的人;而“老运动员”因为久经风浪,已经耐折腾了;下过油锅的还怕开水烫吗?!不料,经验之谈这次不灵了。原来运动开始就烧到了他,后来则是升级成了“敌人”。“纲”越上越高,斗争越来越残酷;更糟糕的是他无论肉体还是精神,都开始承受不了这场看不到底,盼不到希望的斗争了。他过去也受过委屈,许多年间多次的斗争,他都顶着冤枉撑持了下来,因为他有根精神支柱:毛主席最后会出来说话的。但这次当他看到“最高指示”明明指出:敌人就在党内,斗争任务就是斗倒党内的走资派,“走资派还在走”。 “毛泽东思想”的首倡者,兼毛主席的忠诚的拥戴者刘少奇,都成了死敌,而且折磨致死,他还能抱希望吗。他因无力理解而形成的痛苦,甚至大于他对个人不祥前途的畏惧。他选择了一条自我解脱的道路。他怀着愧疚的心情:对不起自己早年的理想,对不起自己牺牲的同志,对不起妻子和还小的孩子,悄悄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在天车站摔了一跤
王瑛 / 温哥华
(二)
有一天下班后,在天车站下面就看到一列火车要驶进站了,因为是下班时间,乘车的人特别多,把电动扶梯都挤得满满的,为了赶上这趟车,我随着人群在步行楼梯上跑步向上,这样会比等电扶梯快些。当我跑上车站跑向列车门的时候,没注意到脚已经抬不动了,鞋刮到地面的砖缝上,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列车门前的地上。因为我跑得很快,向前的惯性使我先是膝盖着地,然后是头着地,整个人躺在地上,直到车开走了我也没缓过劲来。
我躺在地上,眼前的上方出现一个个不同肤色的面孔。见我摔倒了,许多人围过来,不过他们绝不是来看热闹的,有我的菲律宾同事、其他都是不认识的人,他们关切的问我:“Are you ok?” 我想,这时我应该回答什么呢?因为这时我刚来加拿大不久,还经常搞混别人说“对不起”、“谢谢”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回答,曾经有过别人说“对不起”,我回答“You welcome” 的时候。这时我躺在地上想了一下回答说“No problem”(这回没说错)。
我试着挪动一下腿,很痛。这时又是一句“Are you ok?”随即一双大手伸过来,借助这双手的帮助我站了起来,并一瘸一拐的走向车站的座椅,这时有人已经找来了车站的乘警。乘警照样以”Are you ok”开场,确认我没有大问题,不需要马上去医院,于是手拿一个小本儿开始向我提问,我正担心听不懂的时候,刚才拉我起来的老外竟然用中文对我说“别担心,我可以帮你翻译呀”。真是国外遇到雷锋了!??而且我这时看清了,这不就是我前几天在车上研究的穿军大衣的那个老外吗?难怪他有中国情结,愿意穿中国的军大衣,原来他真的跟中国有关系。不过面对他的老外面孔我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可以讲中文?太好了!”在“军大衣”的帮助下,我配合乘警完成了“摔跤仪式”的下半部——事件笔录。
因为我是在车站摔的跤,所以车站有责任对造成的后果负责。乘警先问我伤到哪里了,症状如何,我卷起裤腿看了一下膝盖,摔破点皮,青了一块,但活动自如没有骨折,我因此判定自己不缺钙。摸摸头顶有点痛,但没有肿起来,神志清楚没有胡说八道现象,说明没有造成脑震荡。乘警问我用不用现在处理一下,比如用冰块冷敷一下膝盖?或上点药?我说不用。然后他记录了我的姓名地址、出生年月(别看加拿大没户口,每个人都是有档案可查的)。并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有车站相关部门的电话,告诉我,一周内如果我感到有必要就诊的话,就给他们打电话,费用由他们来出。当然,这些都是由“军大衣”翻译的。“军大衣”还告诉我,因为我是在车站范围内摔倒的,是他们的地面不平造成的,因此他们要负责任。这跟国内的做法大相径庭。在国内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没有人会主动来找你承认是他们的错;当你自己主动找到责任部门要个说法的时候,他们会推说管事儿的人不在,会说这是你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为什么别人没摔就你摔了呢?你如果非要讲这个理,把事情说清楚,他们会打电话叫保安来,说你扰乱办公秩序而把你请出去。总之是会想方设法推脱掉任何责任。没有人会引火上身、自找麻烦的。
在童稚的心灵世界和清澈的目光里寻觅灵感发现画意
----------评画家么顺利的国画特色和绘画语言
齐凤池(大华笔会会员)/ 唐山
(三)
如今,画家么顺利早已是拥有上亿资产的文化商人,称他为商人不确切,应该称他为儒商。金钱,荣誉,地位对于他来说早已经算不了什么,但他追求的是什么,他的员工都很模糊,甚至他的家人也在误区。在运作两所幼儿园的管理上,他学习运用借鉴西方先进的管理经验和方法,大胆引进人才,精心扶持人才,爱心培养人才,给力推举人才,但他不埋没压制人才。只要发现好的人才,就大胆地推介出去。在他的幼儿园里,已经推介出两名优秀人才到上海和北京深造,并在那里成为行业拔尖人才。俗话说,世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似乎夸大了是说他的。我认为:他想做的,其实早就在他的画里表现出来了。因为他已经用绘画语言告诉了人们,他在做什么。这就是我曾经说过的,画品就是人品。画如其人的准确验证。
画家么顺利这些年在商场上打拼,他为什么要选择幼教事业,了解他内心世界的人,从表面看,他是把幼儿教育当做创作基地和绘画生命的源泉。其实我的理解,还有更深一个层次的含义。画家么顺利是在做一项为国家哺育花朵的重大工程。这里我绝对不是恭维和拔高他,其实,他所做的一切,就是这样。当然,选择了幼教就要事业,就意味着付出要吃苦但还要坚持,我听说他每天用车接送一个孩子才赚两毛钱,这是多么低廉的教育收入啊。我在和么顺利画家闲谈时说过,如果我们的教育事业,从幼儿开始抓起,用《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论语》喂养我们的孩子,那我们的民族素质就会从根源提高一大步。其实,画家么顺利心里所想的,所做的,就是这个重要工程。
画家的创作园地和灵感的来源,是决定一个画家的成败关键。写生和观察生活,是一个成功画家的必修之课。我认为:观察生活是一个画家向世界敞开自我,体验则是画家把自己以感性的方式投入到所观察的事物中去。从画家么顺利的很多成名作品中就能看出,他的作品意境就是童稚心灵里的世界,他画面呈现景物就是童稚目光里的童话世界。他的《天鸡颂》,画面就是一只童稚眼里的雄鸡歌唱时的情景。画面色彩很简单,黑白灰加一点红色点缀。画面虽然简单但很大气。雄鸡高昂的头,挺直的脖子,象征力量和雄性的阳刚之美。画家在创作《天鸡颂》时,如果没有和天真的孩子在一起生活的经历,和在孩子眼里发现的童话般的世界。他绝对不会用孩子的眼光和审美发现灵感,他创作的作品也绝对不会这么神奇灵动,呈现令人想象不到的完美童话世界。他的写意画《天歌图》是么顺利的代表作和得意之作。画面中的几只雄鸡,从画面上看,用色上简约,大气洒脱,确实体现出写意的豪放和淋漓尽致的味道。几只雄鸡向天歌唱,似像非像逼真而非真,但它们统一协调的动作都是朝向天空引颈高歌,似乎在向天空呼唤着什么,画家挥洒自如的几笔诠释出写意画的绘画语言和语境的精髓。画家么顺利将自己沉积多年的知识,终于从童稚的心灵空间得到灵动和感悟。用绘画语言表达思想和情感,已经成为么顺利绘画风格和绘画语言的走向。么顺利常说:“国画,笔墨纸水也。写其心性也。”故常以柔翰为将,水墨为兵,素纸为阵,运筹帷幄,纵横驰骋,一任心绪奔泻,似怀着征服者的骄傲,手捧着跳动的心,慷慨赴死。以纤毫之力,化解黑白、浓淡、倚正、大小、疾涩等诸多矛盾,以求达和谐统一之境界。他总结的绘画理念和战场商场都有密切的联系。
春茶物语(组诗之二)
张炎 / 浙江
采 茶
春天是梦的世界
食指与拇指将茶树一年的生气
采撷成一掬翠意
随着春韵的流动
两轮明月将青叶律动的故事
揉化成灵动的迷
无需浓墨牵引 无需花蕊吐香
只要笑语和清香常伴 幸福航班
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