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被充军发配到了伦敦,年末,盛邀我前去小住,于是,决心下了又下,打起精神就有了今生头一次的欧洲游。
我没有坐长途飞机的经历,想想就发愁,见了坐过长途飞机的人就要问个所以然,害怕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会发狂。想起 911 事件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去美国的尝试,结果,遭拒签。和我相约一起去玩的朋友很火气地把那家办签证的旅行社给说了一顿,然后对美国的朋友说,美国有什么好,不让我们去,再也不去了。我在开始办签证的时候才想起,要去,得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顿时后脊背冒出冷汗,害怕。不是怕飞机掉下来,是怕一直坐着下不来心里抓狂。我对朋友说,全靠你了,我英语可是一窍不通,我那朋友说,啊,我还想你没问题,全等着你做翻译呢。就这样,万幸没有签上证,我们也就没有去冒那趟险。这次,我带了安眠药,准备上了飞机就睡,睡醒就下飞机。
出乎我的意料,旅程漫长但不难过,身旁坐了位头发花白皱纹满脸却异常美艳的大姐,我先看电影两部,再和大姐及同伴聊天,竟然转眼就到了。她们俩感慨地说,聊聊天时间过得真快,之前发愁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发生。我心说看来愁的不是我一个人。人生过了大半,至今我见了白发女依然有叫阿姨的冲动,旁边的大姐我几次都差点喊出阿姨来,我想说,你怎么长得这么漂亮,老得这么美丽,看到她的同伴管她叫姐,而那个人的孩子和我儿子一样在上大学,我才意识到,我已经活到了没有几个人能让我叫阿姨的份上了,出门就是感觉不一样。
上飞机之前,我就想过下了飞机过海关时不会英文该怎么办,我想,到时候就一口中文,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一年走几次中日海关,从来没有遇到任何事情。飞机上我填好了入境卡,有中文和英文两种表示,我不知为什么就写了洋文字,其实大部分也就是个拼音字母,没想到,这个事给我惹了麻烦。某人没有告诉我住址,我就乱填了单位名字,到了关卡,人家不让过,在我看来,那就是个印度人,可后来人们告诉我印度人在这里也变成了英国人了。满海关都是印度人职员,我不知道这个职业在英国算个什么职业,反正印度人非常的不友好,逼得我没办法只好开始用英文造起了句。我说不懂英文,你们有懂中文或日文的人吗?回答说没有,我心说,这是什么国度,怎么对客人这么不关照,看看中国,再看看日本,都是笑脸相迎,外国人一律英语,还有中文汉文表示,不成了马上会有翻译前来,这里怎么就不让我进去呢?!我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他说你可以打电话问,我说我的电话到这里已经不能用了。造了几次句以后,终于他告诉我,你可以到什么卫生中心去,我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去,并没有看到类似标示,再跟站在一边的印度人职员造句打听,终于拐了几道弯找到那个和他们说的不一样标示的办公室。我后面还有人来,说明,我这样的人不止我一个。拿到他们盖的戳子,告诉我入境后立刻发地址给他们,我还是被放行了。只有最后办事的那个黑人,跟我用中文说了句再见,让我的脸上有了笑容。
排队的时候,有无数的印度人和我们一起,有位大妈旁若无人般地把她的一只包不断地用脚送往离自己更远的前方,然后慢慢地超越排在她前面的人,每次经过,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我一直看着她,只想告诉她,你就直接到最前方办手续得了,可惜我不会说。还是后来两个英国小姑娘发现她太过分,没有让给她,她才作罢,真是给印度人丢脸。
西斯罗机场低矮昏暗,和伟大祖国北京上海机场的宽敞明亮崭新无法相比,更和日本的清洁无法相提,我吃惊。再走到地铁里,脏的印象更加强烈,这个伦敦真让我意外。看到高大的英国人,一下觉得自己真是矮到尘土里去了,很明显小人国的他二婶来了,还带着挑剔的眼光。 再看看身边的那个人,又矮又瘦,没有光彩。
居住的周围有一条小河,从窗子就可以看到,有很多野鸭野鸟在那里栖息,刚去的几日半夜总会醒来,听见邻居家的钟报时,三点,五点......,是鸟叫的声音,告诉身边的人听到过没有,回答说还没有注意到,终于有一天,发现是河里的居民半夜在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