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名和广告
也不算太久以前,心里还是时不时泛起一些真诚的诗意和浪漫,写几个酸字,酸文就想给自己安一个比较有诗意的名字,想了好久无果,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想怎样把自己介绍给读我文章的人,希望把什么样的印象留给别人,看来敏感的自我意识并企图表现这个自我于世界时,对我是一份很困难的工作。因为我内心有太多的层面难以一言以蔽之。况且我从来不希望自己是一个轻狂的人,即使我想,我也飘不起来,体重和地球吸引力都把我拽回地面,我很怕自己不光丢面子还跌份儿,甚至丢了心灵。(一派小家子气。)
人其实并不是很容易确定和把握这种把自己想象中的自己介绍给外部世界的工程,(现在是不是叫形象设计?)因为用简短的一句话,几个字界定自己,表现自己,并且希望观众或读者和自己一致,接受你创造出来的这个‘假名’是一件高难度的工作,它必须有比例比较高的真的成色在里面,要不肯定令世人唾弃鄙夷,人把名节的事情还是不能不当回事,尤其是喜欢写字的一些生灵。
广告和笔名类似的是,要上口,顺眼,好听,易记,艺术,浪漫,抓人眼球,更重要的是你希望这寥寥数语画龙点睛是你想推销的自己,在眼花缭乱的后边至少要有一点接近真实,一味煽情的广告说时装,产品还可以,说个人或国家形象,言过其实,虚弄八假就可能弄巧成拙。
我特别钦佩那些精彩的电视广告,那其实比拍一部电影难得多,这是把张扬的学问做得最好的实践。
比较书生地说,我脑子一部分偏文科的情绪核团老是活跃,对一些文学的事情有很多偏向和注意。
当然广告都是海产品,我们都是从大洋到了陆地的生物,人类本身就是水产品之一。不过水分太大了就稀释了干货内容,一片低渗状态也是要出人命的。:))
当我认真时候,我一般还是认死理般的执拗,对过分华丽胡哨的东西反感而不信,科学训练过的一部分技能和思维方式,周围熏染使我比较不容易接受广告的宣传,我为艺术感动却更为真理折服。甚至相信任何学科到了炉火纯青的时候都是艺术,但艺术不是科学。
看见时代广场上巨资投入的广告牌,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形象,到搔首弄姿的时装模特,性感的时装广告,香水品牌。电影广告,几次以后就视而不见一般。我们在这些影视冲击下感官接近疲劳,已经见怪不怪。生物的感觉系统都有不应期,属于保护机制,艺术家,文学家,设计人员要知道这种生物特点,所以广告必须要出新出巧,重新激活人们越来越高的兴奋阈值阀门,或者是发现未开垦的处女地。
真实是具有比较更强的生命力和感召力的基石,而美和艺术没有这样一种依靠很快就会被时间击碎,变成一片碎瓦。产品如是,人和一个集体的形象更是吧。一个人必须有真实的内容然后才是装点打扮广告似的宣传,没有偏见的说,走T台SHOW的毛豆们是为了展示服装而存在的,人不是主题的一个职业,这是一个例外。
呃,扯远了。
笔名和文章的题目其实更接近一点,笔名想说的是笔者之精神,文章题目是点文章之眼睛,都是想起个概括作用。
中文有‘文如其人’一说,多是美誉,把人往美文上靠,就是说你真人大多没有你的文章那么美好。:))言过其实的意思,不过文章是精神产品,文字中闪烁着笔者的内心世界的追求向往,要是那是他本人写的不是抄来的话;这时候文如其人说的是比较贴切的,不全是美誉,只是比较更真实,通过文字像纤维内窥镜或心导管直接看见你的内在花花肠子怎么拐弯,血管里阴暗世界有多少郁结。这也是很物理的有机的,不是空穴来风。会看的看得出门头节道。
笔下生花,确是写字人的再造自我的机会,第二次投胎。但设计一个理想自我还是挺难实现的,毕竟写得一手好文章并不是一件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情,那也是才情所致的结果,但文学艺术创作更是天才的地盘,不服不行,有时候再努力没有天分在这些领域里也是枉然。机遇包装都是以后的事情。
所有的不是天才的人依然应该感谢造物主赋予我们创造性的思维能力,感受能力,语言表达能力,让人有了以文示众的可能。
如今写作更多是为了交流和抒发,并不指望要流芳百世成为后代的有价值的出土文物。我自己知道换一台电脑去年码的字就泥牛入海,实没有什么奢侈的愿望。
大千世界真是眼花缭乱,我想着自己弄个好名字,不为炫宗耀祖,与他人无关,而只关乎我是谁,我是我自己这一阶段里认可的谁,希望的谁,希望别人怎么印象的我的那一部分,我能作主的那一个我,而我既不想煽情,也不想矫情,还想让人记住特点,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好的。
返璞归真回到实在处,我于是想起个笔名叫石头,但是这真的太土,没有一点性别特征,到现在也还是没有想好一个名,只好接着沿用父母给的这一个本名,至少这里呈现我父母的一些寄托。
慢慢的我在这个名字下写下一个真实的自己的人生,填满我是谁的空格,也不枉担了一个虚名,这时我还是想起了父母。
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在岁月中画着道,又被岁月的流水抹去痕。
凤鸣,风过,石头变成峰峦。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