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指导助手整理、拍摄留校作业，一方面和助教在工作室教课，另一方面，助手艾力克丝在我的办公室处理留校作业。课间的时候，自己去办公室取些茶叶来泡茶，也顺便观察一下她的工作进度。
我要求她把作业整理分类分年以后拍摄了输入电脑，再由电脑裁切编辑后烧光盘，用的是我的一只笔记本苹果电脑－－－十年前的老机器了，还在用。本来，除了这台电脑，我还有新的两个笔记本苹果电脑，都是学校配的，却偏要用它，艾力克丝不解，我笑笑，说：用它刻光盘更方便。她不信，说苹果电脑都可以刻光盘呀？其实不是真的，最近的新版本已经不再支持直接的光盘书写了，必须外置光盘刻录设备了，这很奇怪不是？是苹果故意这样做的，做电子产品的，往往不希望客人“一劳永逸”地买一件东西永远用下去，所以要想方设法“摧毁”原来的系统，推销新的产品。
艾力克丝说：真奇怪，为什么别人都没有用这样老的电脑了，如果有，一定不能用了，慢死了，或早烧坏了，哪里还会有新软件可以支持？我说：我来告诉你，诀窍是不要上网，如果上网，一定不要轻易下载和使用免费的软件更新。她不解：为什么？我说：做电脑生意的，就是通过这些升级，来潜入和埋伏一些东西到你的电脑里，如果你不断更新，并没有发现任何新的功能，倒是电脑的速度越来越慢，空间越来越小，最后就不得不以为自己的电脑真的该淘汰了。
其实，这些都是不可告人的小伎俩，就好比，我卖一张油画给你，再免费送你一瓶上光油，你刷上去以后，油画越来越暗......我再定期送这样的油给你用，终于你的油画变得漆黑一团，于是我宣布，我学到了一种新的让画面光亮的技法，现在比过去的画面要光亮十倍了，你买了我的新油画，对照那被光油污染的旧画，心里说不出的感激：新的技法真好啊！我就这样不断地卖更新更亮的油画出去，客户永远满意，只要原来的那些给毁得足够。但是，有一个关键，一定不可以在旧画毁了以前推出新画的，还有，哪怕你已经画了最亮的画，也要先把暗一些的先卖出去。
艾力克丝笑了，说：怪不得！你的电脑打开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按照技术的参数，我自己的新电脑应该有你的上百倍快了，不幸的是，我的有时候还慢一些呢！原来你的窍门是不用“上光油”啊？再一想，说，如果你果真卖画用那样的手段不是违法吗？我说：当然！传统的行业是不可以用变相销毁已经卖出去的产品来促销新产品的，现在的事情还没有办法说，说不定哪一天，这个问题会浮上水面，成为大的命题。
跟艾力克丝聊完，回到工作室，十五分钟的课间休息已经过了，学生们早站在画架前面，就等模特上台，这次是期中的作业，要打分的，所以他们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地画，可是模特偏偏拿着手机，看啊看，慢慢地上去，还在看，......我不发话，耐着性子看她磨蹭，突然，她大声说：你们知道吗？iPad3今天上市了！我就等这一天了，我一定要买！......可是静静的，没有学生回应她，最后，只听到有一个人轻轻说了一句：人的脑子都进水了......
油画《明亮的季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