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活里有你,添了许多情趣,生活有了一种意义,一种深品生活时淡淡的甜蜜。常使我诧异的是,我在你脸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多少年来,每当我在忙碌中停下来,就是想能静静地看看你美丽的脸庞,长高了渐渐丰满的的身体,听一听你说话的声音,那里边不知何时有了情感,道理和智慧。
即使这样,每次见你也是觉得你是一下子成了大人。一个坦然的,又充满活力,信心满满的大人。
女儿过节回家,平时空荡荡的家立刻就显得地方不够用,每个人都抢着要跟对方说话,尤其是弟弟。我只好看着他们等他们都说完了再说。我们一家人不常在一起,真是可以原谅这些乱哄哄的局面。
我做饭时女儿在旁边画一张水彩画,(是弟弟的东东,她看着喜欢)一边跟我说话。看着她的侧影还挂着几许没有完全消失的稚气,让我不由得想起她小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图染复活节彩蛋的情景,我问她:‘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吗?’她说:‘当然啦,那时候有好多FUN。’那时候她向往长大了成为一个服装设计师,因为她喜欢穿美丽的时装。
那时候在圣路易斯,女儿上小学,参加女童子军的活动,我经常也要去给小姑娘们的活动贡献一点时间,教她们怎么做春卷,帮她们做蛋糕,义卖COOKIES,送她们去野营地,她们学习野营,点火,野外生存技能,在玩中学习。那时候她读了一些农场生活的小说,居然迷上骑马,于是我最终给了她一个生日礼物,请几个要好的小朋友一起到一家农场骑马的生日PARTY。
小学校旁边有一座路德教的神学院,他们的子女也都在同一座小学里,宗教气氛自然浓浓的。女儿的钢琴老师就是神学院的准牧师的太太。她跟着老师学了几年钢琴直到上中学,有一天她回家跟我说:她要参加军乐队,要学TUBA,不论怎样解释劝说她都执意,最后我说:为了你今后不要后悔,想一想再告诉我你的最后决定,是继续学钢琴还是开始学TUBA。我会同意你的决定。熬过一天,她说她还是决定不学钢琴学TUBA.我看着她很郑重地请她记住这是自己的决定,她13岁好像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决定是要自己负责任,是有结果的。
买回一个TUBA来,学了不到一个月她终于忍不住都要哭鼻子了,诚恳道歉请求给她一个新的机会改学单簧管。我是真的预料到她这一次后悔的发生,当然肯定是要原谅她了,最后她学吹单簧管在MARCHINGBAND里一直到上大学,但钢琴课最终放弃了。
我和小姑娘一起经历着小学,中学,高中各种各样的五花八门的生活,一起成长。转眼那些都成了陈年的记忆了。
在美国前十年,我们每隔几年就搬家,女儿跟着我们也经历告别,重新开始,再告别的焦虑,特别是在她青春期时候,我一度心里充满了无奈和歉疚,担心这些迁徙的焦虑是不是会铸成她永远的缺少稳定感和安全感的心理压力和分离的焦虑。反正她逆反的时候我们家也是鸡犬不宁,这也是正常的弥补吧。一次他们父女吵嘴,气得文质彬彬一贯的老子把我们的房间墙上用椅子砸了一个大洞,从那时我才知道怎样修补DRYWALL。:))我也才知道他们都有犯浑的不可理喻的时候。我们一起慢慢地成熟吧。
感谢上帝她终于多多少少闹明白了父母的一片苦心和一路挣扎是为了什么。
那个在复活节穿着花裙子,拿着小篮子找彩蛋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就要正式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她长成一个婷婷玉立,知书达理,性格温良的职业女性,懂得了努力工作,争取机会,珍惜缘分,不言放弃,虽然还有许多幼稚不成熟,但是我知道她是个理性而且自信的女孩,我一点不担心她有足够的能力和智慧过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事业,我还欣喜看到她美丽的脸上带着安详和蔼的神情,我知道这更不容易,那里少了一些浮躁和轻狂,多了一些稳重和耐心。
我们一起翻找她的那些证件时看到我的和她的来美时的各自第一本护照,她看到我的护照说:‘妈,你看我们两人越来越像了。’那是一张黑白照,我说‘真是这样的,我问过弟弟这是谁,他说是姐姐啊。’然后女儿看见自己三岁时的护照相片:‘我小时候真不错啊?’这时她的脸上又挂满了自我陶醉的傻劲儿。
这也的确是真的,呵呵。
这20 几年的时间里,她是一个完成的美丽的美国梦,我必须承认。
我情真意切地对她说:‘你非常幸运,因为很多人和你一样努力没有你这么好运气。’她诚实地点点头。她也知道感恩。
我深深地祝福她怀着爱和信心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