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阿玛尼的长裙,舒小雨还是穿了一回。
塞西利奥要搞一次聚会,庆祝他通过试用期。舒小雨拿着他递过来的邀请卡片赞叹不已。这是一张手工画的邀请卡,设计漂亮高雅、画工精细不俗,“真漂亮,你自己做的?”
“不是。”塞西利奥住了嘴,听着舒小雨不时发出的感叹,笑着说:“到那天你会看到设计这张卡片的人。”
塞西利奥卖了个关子,走了。留下舒小雨猜想连篇,直觉告诉她,设计这张卡片的会是个女孩子,她不禁有些难过,不由自主又猜想起他们的关系。舒小雨突然一阵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答应了塞西利奥呢?她一直觉得和他不会走到一起,如今要失去他才觉不舍。
但愿设计这张卡片的不是女孩子,即使是女孩子也是一般的同事、朋友。
她的心煎熬着,等着聚会的那天。
聚会在学生活动中心的大厅里举行。舒小雨就穿着那条阿玛尼的长裙参加了聚会。她到得早,带了一束花给塞西利奥。塞西利奥问她想不想认识下设计贺卡的女孩,小雨点头说想。
塞西利奥一扭身,臂弯里出现一个精致的女孩、一个妆容精致的亚洲女孩。
塞西利奥叫她安娜,介绍给小雨,说她来自日本。舒小雨不禁想起曾听人说过,西方人区分中国人和日本人的方法就是看装束,日本人很讲究,从面容到衣服。眼前的安娜打扮得非常得体。
舒小雨和安娜认识后,觉得安娜有意的,总是到她身边跟她说话,她找了一张便签纸,用中文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递给舒小雨,说:“我们做个朋友吧,希望你给我打电话。”
舒小雨接过来,看见上面写着:森泽理惠,和一串数字。她把自己的电话也给了安娜。
小雨说:“你设计的卡片真漂亮。”
“谢谢!你这条裙子真好看。”安娜看看四周说:“我们到那边坐坐吧。”
小雨点头同意。
她们坐下来聊天,安娜对小雨的裙子赞不绝口,小雨只是无声地微笑,发觉安娜很健谈,她找个说话的空间,问她是怎么认识塞西利奥的。
安娜的笑容越发柔和,她说:“是在朋友的聚会上。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
小雨点点头,心里特别难受。
人越来越多,小雨看见塞西利奥在人丛中东张西望,一看到她就笑着走了过来。
他请她们去跳舞,他话音一落,打击乐声响起,舒小雨本能地退缩,安娜却拉住了塞西利奥伸出的手,两个人跳进了人群。
舒小雨感到失落。眼前的人们个个兴高采烈,她容不进去。塞西利奥和安娜就在她不远处,尽情地跳着,热烈的眼神交流刺痛了小雨,她感到口干舌燥,而眼眶里,总有泪水要涌出。她站起身直奔放着酒、水和饮料的桌子。倒了一杯啤酒大口喝起来。不时地有人过来喝酒,好像没人看见舒小雨,他们自有一个小圈子,舒小雨很伤心,又打开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她今晚特别想喝酒。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娜坐在了她身边。
她大概是跳累了,要来喝点东西。面容红润,额头沁出细汗。见小雨喝威士忌,惊叫了一声,附在她耳边说:“我也喜欢喝威士忌。”
她给小雨讲日本的清酒,小雨不懂,也没多少心情听。她很快就发现小雨兴致不高,“你不舒服吗?”
“是,”小雨正好有个借口离开,“我想先回去了,你帮我向塞西利奥说一声,谢谢他的邀请。”
“你等下。”安娜转身去找塞西利奥。
舒小雨觉得安娜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很快塞西利奥来了,问小雨哪里不舒服,小雨敷衍说头疼,没事,回家睡觉就好了。
向塞西利奥告了辞,安娜要送小雨,小雨执意不肯,但最终还是依从了安娜。安娜一路细心温柔,把小雨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