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同事一起吃饭,席间聊起旧事,大家纷纷讲入行前在微时的境遇。野丫头聊起在很穷的时候去背包游的经历,同事中的一个女孩子大叫,我要是那么穷,就哪儿都不去啦,在家呆着又不用花钱,哪有什么心思出去玩?看着80后的她,化妆精致拿着名牌手袋,我笑笑低头,喝着面前一碗西式奶油粯肉汤,穷才更要出去走南闯北。
野丫头刚来加拿大的时候,因为不想动用在国内工作几年的积蓄,就一直打工。但是那时候为了强化英文口语和迅速了解加拿大文化,重返College里面读书,只能每日在课余之后在华人店里打工,收入去掉房租后仅能果腹,别说像样的饭店,就连略微贵一些的蔬菜和肉都不舍得买。那几年应该是我人生中最穷苦的日子;但是这段时光在我人生中非常宝贵,我结识到很多真性情的朋友、我去到很多地方旅行、我经历了很多非常特别而惊险的故事;那是用多少钱都买不到的金子人生。
我在看一本书,是一个马来西亚女孩写的《再穷也要去旅行》,看得十分入神,书中对于艰苦的生活条件有一小段描写:“冬天用冷水洗澡,皮肤冻得发紫,所以呀,每次都是随便冲冲就出来了。每洗完一次澡,都得站在太阳底下取暖。”我想像一个女孩,头发微湿的站在冬日白而不暧的阳光里幻觉暖意,那一瞬间的寒与暧的交融,那时的孤单与自得其乐,也许就是旅行的意义吧。一个人读过后评论说,这不是一本靠新奇的异国风情吸引人的游记,作者只是很真实的记录了一个女孩的旅途,省钱,向人求助,结交朋友,体会生活。也许有志于一个人出行的人,可以在里面看到真正的背包客,他们可能并不罗曼蒂克,却是坚持梦想的人,和我们身边那些非常勤力工作的人,有相同的地方。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踏上孤独的旅途,书里那个荒岛农场上的大叔说:“我不用旅行也可以看到美丽的海边,那些有名的海边,到处都是人。我家附近的海边一个人也没有,海边就是属于我的。”
在我自己的穷苦日子里,我只身一个人去了蒙特利尔、魁北克;坐送报纸的通勤车去蒙城,颠簸的车路和身边巨大成捆的一摞摞报纸,中途停下来司机加油喝水,我站在太阳地下感觉不到一直蜷缩已经麻木的腿部肌肉。每晚只花10块钱住在网上寻到的一个女孩的家里,晚上起来去洗手间的时候,感觉四周的空气冰冷得整个人都要窒息了。去1元电影院看电影,吃1块钱的爆米花喝1块钱的汽水;和网上认识并迅速熟稔的女孩子一起去魁北克,住在车站的长椅上,背包走过魁北克清晨5点钟的大街小巷。
那时候还去了海洋省,是跟旅行团去的,而且因为省钱,还特别又坐了送报纸的通勤车从蒙特利尔出发;因为省钱,整个旅途中,我都没有选择餐饮服务。每次旅行团停车中午和晚上去到当地的餐馆吃自助餐的时候,我和另外的一个女孩子总是拿着BAGEL离开,去逛当地的博物馆和展览馆;去到当地的海边看海鸥和鱼;拍摄当地小朋友的笑脸,和巨大而苁蓉的树木。虽然那次十几天的旅行落下个后遗症,我至今为止都不敢再吃Bagel;但是,每次回忆起来,那都是我最值得珍惜而难忘的旅程。
后来还去了华盛顿、纽约、大西洋城、费城、保尔的摩……住青年旅馆,和几十人一起席地而坐谈天说地,以水当酒;每一次的旅行,都让我的意志更加坚强、让我的头脑更加开阔、让我的心境更加豁达;旅行,让我迅速成长。
这句话说得特别好,如果生活羁绊了你的身体,别让它也羁绊你的心。世界很大,人生就是一场甜蜜的冒险;人生只有一次,旅行可以有若干次;记住,再穷也要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