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5.08. 阴天。
买好去布鲁塞尔的火车票后和老飘在网上聊,老飘建议当天不在布鲁塞尔游玩,要我们到根特下车后先小游一下根特,然后去她家吃我向往已久的红烧猪蹄和红烧肉,第二天再去布鲁塞尔溜达。
主意不错,吃喝兼顾。当即告诉老飘,8日坐早晨7:46的火车离开阿姆斯特丹到布鲁塞尔(票已提前买好),然后立马转车到根特,大约上午11点到达。老飘说她和儿子亲自到车站迎接我和老猫的驾到。
然后老飘千交待万嘱咐,要我们不要担心,火车万一晚点没关系,没赶上当班火车也没关系,她会在车站一直等的,不见不散!
我心想,欧洲这火车有这么不靠谱的吗?我有这么不靠谱吗?
第二天提前20多分钟到了阿姆斯特丹中央火车站,很快上车,很快入座,到点火车就启动了。啦啦啦~~~,就要见到城里的名人老飘了。
正得意着,“咣铛”,火车急刹车停下来了,看看时间,才开出站半小时,看看窗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心想,坏事了,要晚点了,被那老飘乌鸦的“万一晚点”言中了,她老人家真得等了。
接下来就见窗外穿各种制服的人来回走动,象似警察,急救人员,铁路维护人员一类的,广播喇叭先用啥鸟语说了一串一句都木有听懂的话,英语就简短的说火车要晚点了。
我们当时坐的火车好象比较窄,只有一边有座位,一排三人,两排面对面,中见有一简易茶几,每六人隔开,也就是说,除了你旁边和你对面的人,你是看不见其他旅客的。我和老猫上车稍早,面对面坐在窗口,我旁边是一很浅亚麻色头发的小伙子,肤色很白,看起来象北欧人,20出头,他旁边是一女孩,感觉比这个北欧小伙子还年轻,老猫旁边是一中年人,欧洲比较少见的胖子,在这胖子旁边是一半黑不白的印巴人,在我们这六人圈子的“门”外,还站着一个提有一大一小两个箱子的旅客。
火车在那儿停了足有2小时,其间有三次广播,只有一次用英语说了火车要晚点,并无其他解释。很有意思的是,这“圈”在一起的六人一直没有任何交流。我旁边的北欧小伙塞着耳机听音乐,偶尔接打一个电话,他旁边的女孩一直摆弄手机发短信来着,老猫旁边的胖子大部分时间闭目养神,那个印巴人很小心地吃了一个从公文包里掏出来的三明治,打了几个电话,也靠着椅背休息,站在“门”口的那个旅客倒换着双脚没挪窝,也没有人让座换着休息一下。我心里着急上火,想到老飘马上就要到车站去接站了,我们却连阿姆斯特丹都还没出,就沾在这了。
我的手机没有漫游,无法打电话通知老飘,一直想和“圈”在一起的旅客对个眼,说上一句话,然后借人家的手机告知一下老飘我们目前的状况,无奈没有任何人接收我那秋天里的波菜。在火车停了一个半小时后,我忍不住问身旁的北欧小伙子是否会讲英语,他取下耳机答:会。我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停车这么久?何时会再启动?他说:有人跳铁轨自杀了,现在各方在处理,至少得等2小时。
我的老天爷,你看这运气,咱前一班火车不坐,后一班火车不坐,就挑了这班有人来自杀的火车坐,唉~~~~~,这不是活见鬼吗?
我拿出我的密码本,指着老飘的电话说,可否借你的手机打一个电话?小伙子说可以,当他帮我拨电话时,问是拨哪里?我说比利时,他立马停拨,说他的手机只能打荷兰本土,我问这火车上是否有WiFi,如有,我就可以给老飘发个伊妹儿,他用手机找了一下告诉我:没有。我彻底死心了,谢过他后继续傻等,也只能让老飘和她的儿子在那边傻等了。
火车终于在已经过了到布鲁塞尔的时间后启动了,开了约10分钟,火车又停了。。。
看见大家都准备下车,我很奇怪:这车不是到布鲁塞尔吗?难不成这些人都是中途下车?我疑惑地望向准备下车的北欧小伙,他摘下耳机对我说:全部旅客都在这里下车,转车到鹿特丹,然后再转车去布鲁塞尔。
晕!真的是活见鬼了!
赶紧跟着人流下车,穿过站台,到另一边上了另一趟去鹿特丹的火车。坐下后我对老猫说,我得找个人借手机用一下,告诉老飘这不是晚点一两个小时的事了。
离开座位转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一个能对一下眼神的人,在火车接头处,看到上趟车上提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倒腾左右脚站着的旅客,脸皮厚厚地问人家,可否帮忙给比利时的朋友打个电话?人家友好地帮了我这个忙,我是千恩万谢回到座位。那知那老飘以为我借用的是警察的手机(老飘后来告诉我,双向收费的),按原号拨回来,那人拿着手机找到我,说你那个朋友又打电话来了。我接过电话,老飘说她和儿子可以开车到鹿特丹接我们,我说要多长时间,她说2个多小时,我说那我们还是自己赶火车吧,你先回家,下午2点左右再到火车站去接我们。
上午11:20到了鹿特丹,下车后找去布鲁塞尔的火车,又看见那个提一大一小两个箱子的旅客,他告诉我们在某站台等车,11:55有车开往布鲁塞尔。简短的聊天中得知,他家住比利时一小镇,去日本出差回来,已在路上24小时了。
我们到达布鲁塞尔是下午1:40,马上去买了根特的票,2:00发车,2:45到根特。 下火车后我对老猫说:注意观察,那老飘个头比我稍矮,块头比我稍大,短头发,白白净净。。。正唠叨着,眼前一亮,就看见老飘站在那里东张西望,我大叫一声,冲上前去一个熊抱:
老飘,我可找到你了! (就差热泪盈眶了。。。)
坐在窗口无聊,隔着脏玻璃照了几张照片,算是“物证”。
图1:火车就停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这是其中一种穿制服的人飘过。
图2:又一种穿制服的人飘过。
图3:他们好象是在寻找什么?
图4:他们好象商量着啥?
外二事:
1。不知是欧洲人的修养好,还是对这种临时停车习以为常,停下来的2小时里,他们真的很淡定,没有走动,没有议论,没有抱怨,车箱里没看见警察,也没看见服务员,我坐在窗口,倒是看到左一拨右一拨穿制服的人走来走去,这跳铁轨的事要是在中国发生会咋样呢?这要是在北美发生又会咋样呢?
2。后来和老飘聊天,说欧洲人咋这么冷漠,不和老猫和我对眼一下,情有可原,我们太另类嘛,可他们自个也不理不睬的。老飘说,欧洲人都这样的,不过,如果你问路求帮助的话,他们还是很热心的。
我想要是在中国乘火车,一句“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后,就可以一路唠嗑到终点站,说不定还留下个联系地址啥滴。当然我这说的是20多年前的事,好多年没在中国坐火车了,现在咋样,还真不知道。
要是在北美,遇到点啥事,立马有人过来主动关心了,借个手机打电话应该也是很容易的事。老飘说,你运气已经很不错了,有人借手机给你打电话了,要知道,你打的是国际长途,要好多钱的,那个北欧小青年的手机不一定不可以打,只是那里面可能不超过10欧,咋借给你打?我说,那你还又打电话过来给那个借我手机用的旅客,问这问那,交待这个嘱咐那个的?老飘说:我以为你用的是警察的手机!我说:得得得,警察都隔着玻璃的(在火车外面),我看得见他们,他们看不见我。